另一边,晏孤舟根据云归晚遗留的线索,一路追踪到一处废弃工厂。
大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晏孤舟走进工厂,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工厂内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和杂物,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一样。
“云归晚,你在哪里?”晏孤舟低声呼唤着云归晚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继续往工厂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
江浔野、沈砚辞和迟逾轩也根据各自找到的线索,陆续赶往工厂。
当他们赶到工厂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楚恒拿着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针管,步步逼近被绑在椅子上的云归晚。
“云归晚,你去死吧!”顾楚恒面目狰狞,眼神疯狂,像是要把云归晚碎尸万段一样。
千钧一发之际,四道身影几乎同时冲了进来。
……
“住手!”晏孤舟冰冷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空旷的厂房里。
他一身黑色定制西装,与周遭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场。
顾楚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就看到晏孤舟、江浔野、沈砚辞和迟逾轩四人,正气势汹汹地朝他逼近。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顾楚恒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针管却依然紧紧地抵着云归晚的脖子。
“放开她!”江浔野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咬牙切齿地说道,眉眼间满是狠厉之色。
“顾楚恒,你他妈疯了?!”迟逾轩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顾楚恒,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沈砚辞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着顾楚恒手中的针管,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都给我滚开!”顾楚恒歇斯底里地吼道,“谁再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晏孤舟没有理会顾楚恒的威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疯狂。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晏孤舟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你以为你做了这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
顾楚恒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被晏孤舟的话戳中了痛处。
“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顾楚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我只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说着,他便挟持着云归晚,步步后退,试图逃离众人的包围。
“你跑不掉的!”江浔野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晏孤舟拦住了。
“别冲动!”晏孤舟低声说道,“他会伤害她的!”
江浔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停下了脚步。
顾楚恒见众人投鼠忌器,便更加肆无忌惮,他挟持着云归晚,一步步退到工厂的角落里,那里有一扇小门,通往工厂的后院。
“别过来!”顾楚恒疯狂地吼道,“再过来我就杀了她!我死也要拉她垫背!”
他手中的针管里,那绿色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毒药,随时都会夺走云归晚的生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晏孤舟动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来到顾楚恒面前,一把抓住他握着针管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顾楚恒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针管掉落在地。
但就在这时,顾楚恒的身体也因为惯性,猛地向前一倾,手中的针管也因此划破了他的手腕,绿色的液体溅射而出。
“晏孤舟!”云归晚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绿色的液体沾染上晏孤舟的衣服,甚至有一部分,还溅到了他的脸上。
晏孤舟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反手将顾楚恒制伏在地,夺过他手中的针剂,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咳咳……”顾楚恒倒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他的手腕还在流血,绿色的液体混合着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样?”云归晚急忙跑到晏孤舟身边,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晏孤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此刻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晏孤舟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别担心。”
“还说没事!”云归晚的眼眶瞬间红了,“你都被那东西喷了一身,怎么可能会没事?!”
晏孤舟看着云归晚焦急的样子,心中一暖,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也很温柔,但云归晚却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却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你……”云归晚抬起头,对上晏孤舟深邃的双眸,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别怕,我在。”
晏孤舟低下头,在云归晚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会没事呢?”云归晚的眼泪决堤而出,她紧紧地抓着晏孤舟的衣襟,声音哽咽,“那是毒药啊!你怎么能……”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晏孤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我答应过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绝不会食言。”
他说着,低头想要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
“晏孤舟!”
云归晚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然而,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承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双双倒在地上,云归晚被晏孤舟压在身下,耳边传来他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
“晏孤舟,你醒醒!你怎么样了?”
云归晚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