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优杏系长的提议。”
夜猫见众人看向自己，整了整衣服，缓步走到优杏身边继续说道，
“课室每个组都很重要，没有好坏之分。”
“白羽君。”
优杏吃惊地看着他很感动，没人为她说话，课长也马上就要同意自己的方案，岂料夜猫出言表示反对还走到身边支持自己。
“白羽系长，虽然很感谢你这么说，但是……”
她怕大家误会自己在和夜猫演双簧推卸责任，连忙转身面对众人表态，
“但是我们组这一年的确没什么大的成绩，现在是要担当的时候，请课长相信，我们是不会回避问题的。”
美惠看夜猫态度这么坚决很是吃惊，便顾不上优杏开口问道：
“这……白羽系长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美惠满心欢喜地看着夜猫，想必他一定有什么办法让课室渡过危机。
“哎，这个……我还没想好。”
夜猫尴尬应着，会议室顿时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白羽系长请不要开玩笑，今天讨论课室怎么应对公司裁员的事，还请严肃对待。”
一旁的秋奈忍不住插嘴，她刚才也竖着耳朵想听夜猫有什么了不得的高招，结果感觉自己被戏耍了，要是此刻在办公室她一定狠狠瞪对方两眼。
夜猫不为所动，而是旋即沉声道：
“我说的没想好，是没想好怎么代表公司和德川家谈业务。”
“哎？”
“德川家吗？”
“白羽君，是真的吗？”
三个系长闻言惊愕不已，美惠更是难掩激动：
“白羽系长，你终于决定要去和德川家谈合作了吗？”
之前在北海道美惠曾提出让夜猫找德川家谈生意，但被他以关系还不熟拒绝了，之后此事便不再提及。
虽然之前被拒绝，可美惠心里一直想着德川家这条线呢，今天夜猫主动说起，她自然很兴奋。
“是，不过德川家方面原来一直由优杏系长负责，我想做好离不开他们小组的协助和支持。”
夜猫嘴上说优杏负责德川家，可课室谁不知道她根本就接触不到对方，最多就是搜集了一些对方的资料罢了，这么说很明显是要保优杏组了。
“哎，谢谢白羽系长，我们组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优杏没想到夜猫会站出来为自己发声，更愿意为她的小组作保，心中异常感动。
美惠更是心中狂喜，夜猫愿意出马去找德川家合作，要是成功别说能保住优杏组，由此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整个公司的职员都能保住。
“那个，今天的会就到这，散会。白羽系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美惠说完笑着离开了会议室，秋奈收拾好东西快步跟上她，其他几人也陆续散了。
“白羽君，谢谢。”
优杏走在最后，轻声向夜猫道谢。
“不用谢，其实我也没想好要和对方谈什么，优杏系长帮我梳理个方向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明天中午前一定弄好材料。”
优杏向夜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回到自己的位置立刻开始整理相关材料。
待夜猫步入课长办公室，美惠已笑脸盈盈地等着他了：
“猫君，我就知道你行的，虽然有些冒昧，但德川家那边还是拜托你了。”
“对呀，白羽君行的。”
秋奈也嬉笑着恭维道。
“哎，你们别高兴太早，我也说了还没想好和对方谈什么。”
夜猫是实话实说，刚才优杏就差去拟裁员名单了，当时的氛围容不得他细想。
“事关重大，猫君不用着急，德川家不是那么好接触的。我知道你和二小姐关系虽然很好，但……”
“不，我和德川家主关系也还不错。”
“纳尼？”
美惠在北海道的时候只知道夜猫和德川二小姐关系很好，但她不知道夜猫要开三家奶茶店的事。而那些铺面和相关法律手续的办理，正是德川家主出面替竹内睦泰完成的遗愿。
夜猫猜想德川家主没有阻止二小姐和他走近，就足以说明是认可自己的。毕竟对方是日本传统的大名世家，不可能随意让家族宗亲女性和一个异国平头百姓走那么近，这表明自己有机会更进一步。
美惠不知道这些，她的嘴被震惊得张大成了o型，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白羽君，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你怎么就和德川家主关系不错了？是我知道的那个德川吗？”
秋奈同样吃惊，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夜猫。
“哎，说来话长。我今天说这些，是为了课室不再有人离职。”
夜猫不想什么都和盘托出。
美惠见他不愿多谈也不勉强，只要事办成就行，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
“可是……”
美惠此时想到一个人，
“莉香怎么办？猫君是不是想通过这件事把莉香也留下？反正知道她提交自愿离职申请的人不多，课室里就我们这三人加优杏知道，你如果办成了德川家的事，我可以向人事部提出撤回申请。”
夜猫苦笑着摇了摇头：
“留下吗？她可是上了公司第一批裁员名单的，这次留下了，能保证没下次吗？”
以夜猫对莉香性格的了解，她是万没有可能做出决定还回头的。
“这个……”
“莉香已经决定离开公司，可能是回老家，也可能继续待在东京……做别的什么事，总之是不可能再回公司了。”
夜猫想说莉香可能留下做他奶茶店的店长，不过店铺还在装修，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唉……”
美惠和秋奈皆是一声叹息，自从一起到夜猫公寓蹭饭，三女彼此也增进了不少了解，她俩知道夜猫说的没错。
“猫君，都是我的过失，如果我当时不那么急，如果我再努力争取一下……说不定她就不会提出申请，也不会离开了。”
是美惠鼓动夜猫去说服莉香主动离职的，现在想想很是自责。
“哎，美惠小姐你千万别这么想。我刚才说了，莉香既然上了第一批裁员名单，就很难摆脱宿命。而且我也是临时决定找德川家谈合作，不代表一定能成功。与其各种不确定因素层层叠加，不如让莉香早日提出申请体面离开，这不失一种不错的选择。”
夜猫仔细推演过很多可能性，莉香离开公司或许正是最好的结果，
“她可以换家公司继续留在东京，也可以回老家务农。我记得美惠小姐说过日本农民其实挺有钱的，对吧？”
“哎，是的。收入方面肯定比公司的工资高，就是，可惜了她的梦想。”
闻言，美惠心里好受些了，但依旧为之惋惜。
“梦想？唉……人是会变的，或许多年后我们都会忘了最初的梦想吧。”
夜猫来日本的初心不过是赚些钱，学点技术什么的就回国，现在却变成了办理签证能长留日本。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刚才让优杏系长准备德川家的最新资料，看看公司有什么可与之合作的项目。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先出去了。”
夜猫收回思绪，和二女打个招呼后便走出了课长办公室。
出门时，他下意识看向莉香的方位，正好对方也抬头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尽显柔情。
……
晚上下班回家，莉香接到父母来电，二老七嘴八舌地嘘寒问暖：
“爸、妈，你们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哎，莉香啊，你哥哥把你的事都说了。你回来好，在东京上班太辛苦了。当时我们都不敢说，你瘦了好多啊，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妈，我挺好的。”
“莉香啊，反正你在东京也没男朋友，回来也没什么遗憾的。”
“哎，爸你说什么呢？”
看两个老人有些激动，哥哥接过电话：
“莉香，爸妈是看不得你在东京受苦。但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需要你尽快离开东京回家。”
“哎，怎么了？”
听哥哥语气严肃，莉香吓了一跳，她以为母亲身体突然不好了。
“你没留意新闻吗？这几天东京的新冠病例突然爆发式增长，东京人口那么多，肯定会迅速传播开的。一家人健健康康比什么都重要，你还是赶紧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