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然打车刚到警局,就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你是什么人?报案报事在外面大厅,不要往里走了。”警员拦住往里走的张嫣然。
“我找你们刑警队的,他们让我来配合调查。”张嫣然随口乱说。
“你等一下,我看一下登记表。”警员回到大厅。
张嫣然趁着他找登记表的空档轻车熟路地进到了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张嫣然有些茫然,看着显示屏上大大几个字“紧急情况”,沉默了。
她好像挑了一个不太好的时间过来。
张嫣然舌尖轻抵上颚,决定换个时间再来。
“疯女人,你抓的那个男人挟持了一个女警,那女警脖子都被划破了,哗啦啦的血流了一地。”堇方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落在审讯室里给张嫣然传音道。
“回来,走了。”张嫣然还是决定换个时间再过来,如果下班了,她就去程靳律家里等他。
今天这灵她非取不可。
“咦,你不救人吗?那女警好像是你的熟人也。她快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熟人?
她的熟人可不多。
又是女的。
“就那个开车来接你的那个。”
艾玛?
张嫣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是谁,但她脸上也出现任何表情,转身就往外面走。
迎面一个血糊糊的东西,张嫣然不得不停下脚步,静默。
那东西着急地上下乱窜,血呼啦啦地往下冒,很快积成了一滩。
张嫣然嫌恶地想要绕过这滩血,她刚走过血滩,那东西又飘到了她的面前。
张嫣然:……
“你看得见我???”那东西飘到张嫣然的面前,不断晃动着身体,血珠差点就甩到张嫣然身上了。
张嫣然皱眉,后退一步,躲开那滴血,虽然别人都看不到,但是她膈应。
她这一动,那东西完全肯定了张嫣然她能看见自己,它猛地凑近了张嫣然的脸,对上她的眼睛:“你……能看到我的吧?”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张嫣然,血遮盖了它的全身,只剩下一颗眼珠在血污中显露。
“鬼啊!”堇方惊声尖叫。
“你不也是鬼。”
都是魂,叫什么叫。
张嫣然冷漠地开口:“如果不想魂飞魄散,就滚远些。”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了!”那东西疯狂地跪下磕头求张嫣然。
“滚。”张嫣然冷脸,绕过它准备往外走。
“求求你!”那东西一直挡在张嫣然面前,不让她走。
监控之下,张嫣然不好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她只能动嘴。
“呵,求我?你看我像好人吗?”张嫣然站定,离那东西半米的距离,冷视着它。
“你觉得你只要求了我,我就会帮你?”
“死了还这么天真,活该死了。”
它没想到张嫣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一时怔愣,往下滴的血也凝结在了半空中。
“疯女人,虽然但是,你这么说会不会太过分了。它都死了,你好歹注意点。”堇方虽然是在帮它说话,但是没正眼看过它一眼。
“走了。”张嫣然装作没听见它的话,再次绕过那东西,往外面走。
“小甜甜???”陈俊给张嫣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关机,他正准备去她学校找她,以防情况恶化,做好谈判准备。
刚到办公室,他就看见了准备离开的张嫣然,连忙走到她身前。
“小甜甜!真的是你!”陈俊欣喜激动道:“你来的正好。”
张嫣然:并不好。
“我要走了。”她平静地叙述。
“啊?现在?”
“不行不行!艾玛被挟持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陈俊着急道。
“你们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应急措施吗?”张嫣然还是不想掺和进去,她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参合了这件事,就会被卷进一系列很麻烦的事件中。
她自己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了,已经没空管别人的事了。
“有,但是为了人质的安全,根据歹徒要求,与歹徒谈判也是我们一种很重要的处置办法。”陈俊快速说道,他已经等不及地想要将张嫣然带到审讯室里去了。
“艾玛她流了很多血,我们得快一点。”
张嫣然不动声色挣开他的手,停步询问道:“你们程队呢?”
“程队他也在审讯室,正和歹徒对峙着。”见张嫣然不走了,陈俊连忙道:“小甜甜,程队他已经知道错了,他这个人吧……唉……就是拉不下来脸和你道歉。你就看在他那张帅脸上原谅他吧。”
什么跟什么?
得知了程靳律的位置,张嫣然也不排斥往审讯室走了。
能来一趟就把灵带回去,她何必走两趟。
只是那隐约的预感还是让张嫣然很不舒服。
堇方与她心意相通,那莫名的预感,它也察觉到了。
它也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排斥帮忙了,但它更相信挑战越大机遇越大。
“也许会很麻烦,但收获肯定不错。”堇方对张嫣然道。
张嫣然慢慢吐出一句:“当时你说度化恶鬼有功德,我连一点金光都没看见。”
“呃……那女鬼又不是死在你手上的。那傀尸……嗯……我说的是度化,你直接把它人道毁灭了怎么能算?”堇方狡辩。
“诡辩。”张嫣然凉凉吐出一句:“总不能让我念经超度恶鬼吧?”
那这功德不要也罢。
“咳。也许你已经拿到功德了也说不准。你不是佛修你自然看不见功德金光。”堇方犹豫地道。
张嫣然决定去了京都后,就找个和尚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拿到功德。
要是让她知道它骗她,她绝对关它一年禁闭。
不过堇方也说得没错,麻烦越大机遇越大。
上次她战傀尸不就让她晋升到了练气三层。
这样一想,掺和一脚,也不是不可以。
张嫣然没再抗拒,跟在陈俊身后,很快就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人满为患。
拿着刀片的犯人和举着枪的警察各占了一边,隔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相互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