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翠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出来了,苏梦璃的心头猛地一紧,难道是父亲的病情恶化了?
苏梦璃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小翠,,转身向里走去。宁辰风也察觉到事情不对,立刻跟了上去。
「爹!爹!您怎么样了?」她扑倒在床边,紧紧握住苏远山冰冷的手,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宁辰风见状,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苏远山的脉搏,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
「怎么样?我爹他怎么样了?」苏梦璃焦急地问道,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宁辰风沉默片刻,沉声道:「岳父大人他……中毒了。」
「中毒?」苏梦璃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怎么会中毒呢?怎么会这样……」
宁辰风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梦璃,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众人,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怎么会突然中毒?」
房间里的下人们一个个吓得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开口说话。
「说啊!都哑巴了吗?」苏梦璃猛地站起身,怒声喝道,平日里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此刻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下人们被她的气势震慑住,终于有人颤巍巍地站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小姐的话,老……老爷他……他今天早上只喝了一碗燕窝粥……」
「燕窝粥?是谁送的燕窝粥?」苏梦璃追问道,美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说话之人看穿一般。
「是……是二老爷和三老爷……」
苏梦璃闻言,心中顿时了然,她早就怀疑苏远山的病另有隐情,如今看来,果然是苏远海和苏远河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在背后搞鬼!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彻底将苏家掌控在手中啊!
「好,好得很!」苏梦璃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说道,「苏远海,苏远河,我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如此狠毒!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梦璃,你先冷静一下,岳父大人还需要你照顾。」宁辰风轻声劝慰道,他知道苏梦璃现在心中充满了仇恨,但他更担心她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苏梦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查清真相,为父亲讨回公道!
「辰风,我爹他还有救吗?」她转头看向宁辰风,眼中充满了希冀。
宁辰风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如实说道:「岳父大人所中之毒十分罕见,我暂时还无法确定是什么毒,更不知道解药是什么……」
苏梦璃闻言,身子晃了晃,险些昏厥过去。宁辰风连忙将她扶住,柔声安慰道:「梦璃,你别担心,我会尽力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治好岳父大人的!」
「梦璃。」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只见秦婉如一身华服,在丫鬟林婉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婉如……」苏梦璃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抬起头,看着秦婉如,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秦婉如似乎心领神会的看了苏梦璃一眼,径直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一番苏远山的情况,眉头微微皱起,「苏老爷子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婉如,你走南闯北多年,可知有何方法可救治我爹?」苏梦璃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询问道。
「我尽力而为。」秦婉如淡淡地点了点头。
说罢,她不再理会二人,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开始为苏远山施针。苏梦璃和宁辰风则一左一右护在床边。
就在这时,秦婉如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盯着宁辰风,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宁辰风神色平静,不置可否。
苏梦璃心中疑惑,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焦急地问道:「婉如,我爹他还有救吗?」
秦婉如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苏远山的口中,淡淡地说道:「放心,死不了。」
苏梦璃这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秦婉如:「谢谢你,婉如。」
「我们是朋友,说这些做什么。」秦婉如笑了笑,「不过,苏老爷子的病,非寻常药物可医,需要一种名为‘九转还魂针’的针灸之术,配合我这里的一味珍贵药材,方可根治。只是此针法早已失传……」秦婉如也有些遗憾的说道。
苏梦璃闻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本古籍上记载的「九转还魂针」。
「九转还魂针……」苏梦璃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古籍中那晦涩难懂的经脉图和针灸手法,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婉如,我记起家中藏书阁里似乎有一本祖上传下来的医书,里面记载着一种名为‘九转还魂针’的针灸之术,不知可与你说的是否是同一物?!」
「哦?真有此事?」秦婉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看看吧。」
苏梦璃点点头,三人匆匆赶往藏书阁。
藏书阁内苏梦璃正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梦璃,怎么了?」宁辰风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苏梦璃抬起头,将手中的古籍递给他,「你看,这上面说,‘九转还魂针’ 需要找到身怀「九阳之体」之人,以其精血为引,方能施展。可这九阳之体之人,何处去寻?」
宁辰风接过古籍,仔细翻阅了一番,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九转还魂针」的确玄妙无比,不但需要精血为引,还需其他几味纯阳之物的药作辅。
「梦璃,别担心,我来试试。」宁辰风合上古籍,自信满满地说道,
苏梦璃心中感动,但还是有些担忧,「可是……」
「宁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秦婉如目光落在宁辰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宁公子,你可是身怀‘九阳之体’?」秦婉如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知道?」宁辰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自有我的方法。」秦婉如没有解释,继续说道,「‘九阳之体’乃是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天生拥有强大的阳气,百毒不侵,而苏老爷子所中之毒的解药,就在你身上。」
宁辰风打断了秦婉如的话,「岳父大人情况危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梦璃,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他的。」
苏梦璃看着宁辰风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三人回到苏远山的房间。
宁辰风深吸一口气,握住苏梦璃的手,语气坚定:「梦璃,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苏梦璃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明白宁辰风是为了救父亲才甘冒奇险,可一想到他即将要承受的痛苦,她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
「宁公子,你随我来。」秦婉如神色凝重,转身走向内室, 「取心头精血需在子时进行,过程凶险,还望宁公子做好准备。」
苏梦璃想要跟进去,却被宁辰风轻轻拉住, 「梦璃,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好。」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苏梦璃原本狂乱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苏梦璃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宁辰风和秦婉如走进内室,房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她无力地靠在门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宁辰风的话语,心中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内室中,秦婉如点燃了几支香烛, 室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宁辰风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清明,原本因为担忧而产生的焦虑感也消散了不少。秦婉如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银针、瓷瓶等物,每一件都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宁公子,得罪了。」 秦婉如取出一套银针,在烛火上仔细地炙烤着,银针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开始吧。」宁辰风神色变得无比认真。
宁辰风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他解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我会用银针封住宁公子的几处大穴,护住你的心脉。但精血乃是人体之根本,失之过多,依然会有性命之忧,切不可分心。」秦婉如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婉如不再多言,纤纤玉指翻飞,一根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宁辰风的穴位。随着银针的落下,宁辰风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子时一到,秦婉如手中的银针精准地刺入宁辰风的几处穴穴位,宁辰风闷哼一声,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始终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
「放松心神,守住心脉。」 秦婉如的声音在宁辰风耳边响起,仿佛一剂镇定剂,让他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辰风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虚弱无力。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一点点地流逝,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宁辰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秦婉如的一声低喝:「就是现在!」
秦婉如神色凝重,手中的动作却更加迅速,最后一针落下,宁辰风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便陷入了昏迷。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指尖涌出,滴落在秦婉如事先准备好的瓷瓶中。
鲜血的颜色,是如此刺眼,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变故的残酷和命运的不公。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深处,一位身穿黑色龙袍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前,批阅着奏折。他剑眉星目,面容冷峻,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帝王的威严。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块玉佩上。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芒,然而此刻,那光芒却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来人!」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透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陛下,有何吩咐?」 一名身穿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单膝跪地,恭敬地问道。
「传令下去,立刻派人前往梦泽城,务必保证宁辰风的安危!」 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是,陛下!」 暗卫领命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在距离梦泽城数百里之外的一处密林深处,一个白袍男子正坐在一棵参天巨树下,此人正是云家——云澈寒。
他容颜俊美,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分明却又不会过于凌厉,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眸深邃难测,时而如星辰般璀璨,时而又如寒潭般幽深,让人难以捉摸。他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唯独那一头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为他增添了几分出尘的飘逸之感。
「少主,探子来报,宁辰风身怀‘九阳之体’的消息已经确定无疑。」 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声禀报道。
「哦?‘九阳之体’?」 云澈寒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个宁辰风,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啊。」
「少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黑衣人问道。
云澈寒站起身,抬头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传令下去,密切关注苏家和宁辰风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与此同时,在梦泽城苏家,宁辰风猛地睁开眼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衣襟。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无力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