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退下吧。」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李斯年怒不可遏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云澈寒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办事不利。」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本想借苏梦璃除掉皇后,来个一石二鸟,竟被她们躲过了」 李斯年厉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可有留下痕迹?」 李斯年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痕迹?」云澈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斯年这是怀疑他办事不利,露出了马脚。「丞相放心,那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死士,个个忠心耿耿,绝不会走漏风声。至于苏梦璃……」
李斯年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算她命大逃脱,也绝对活不过今晚!」
云澈寒顿时明白,他知道李斯年这是对苏梦璃下了杀心。
「丞相英明!」云澈寒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李斯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云澈寒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出房间,直到走出丞相的宅院,他才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苏梦璃,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了!」云澈寒低声呢喃道,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转身朝城内走去,他要亲手解决掉那些抓捕苏梦璃的人,一是为了灭口,二是为了替苏梦璃出气,李斯年竟然敢动苏梦璃,那是他要得到的人!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梦泽城却笼罩在一股诡异的寂静之中。
城外一处偏僻的树林里,几道黑影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低声交谈着。
「大哥,我们真的要杀了那个女人吗?」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
「废话,丞相的命令,我们敢不听吗?」为首的一名魁梧大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我听说那个女人是逸安王妃,我们若是杀了她,会不会……」
「怕什么,」另一名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丞相说了,这件事做得隐秘些,不会有人知道的。」
「就是,」魁梧大汉也说道,「再说了,就算被人知道了,有丞相给我们撑腰,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
「可是……」瘦小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魁梧大汉不耐烦地打断了。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把那个女人解决了,我们也好回去复命。」
「是,大哥。」
几名黑衣人不再多言,起身准备行动,朝着逸安王府走去。
……
云澈寒策马来到树林外,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一棵树上,然后悄无声息地朝树林深处走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那堆跳动的篝火,以及围坐在篝火旁的几名黑衣人。
「动作还挺快,」云澈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几名黑衣人。
几名黑衣人正聊得起劲,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云澈寒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手中的匕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喉咙。
「噗!」
一声轻响,那名黑衣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澈寒一刀封喉,倒在了血泊之中。
「什么人?」
其他几名黑衣人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云澈寒没有多言,身形再次掠出,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道寒光,收割着黑衣人的性命。
「啊!」
「救命啊!」
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转眼间,几名黑衣人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云澈寒看也不看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径直朝树林外走去,翻身上马,就好像他未曾来过一般。
云澈寒骑着快马,马不停蹄地赶往大周边境。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心中翻涌的怒火。
「苏梦璃,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下来!否则……」 云澈寒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一袭素衣的太后坐在佛堂中,指尖拨动着佛珠,眉头微蹙,似有心事。
皇上踏入慈宁宫时,便看到母后虔诚礼佛的背影,心中顿时了然。这几日朝堂之上风云诡谲,靖王和逸安王接连被卷入风波,太后即使足不出户,也必然有所耳闻。
「母后,夜深露重,您怎么还在礼佛?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皇上走到太后身后,语气中满是担忧。
「皇上,轩儿和风儿都是你的亲骨肉,你难道真要如此狠心吗?」太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慈祥而深邃。
皇上过身,看向太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轩儿的事,证据确凿,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朕若是不闻不问,如何服众?」
「可、可哀家知道,轩儿他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太后激动地站起身,手中的佛珠也随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素来孝顺懂事,对您更是忠心耿耿,这其中定有误会!」
皇上上前扶住太后,语气放缓了几分,「母后息怒,朕何尝不知轩儿为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朕也是迫不得已啊。」
太后紧紧抓住皇帝的手,浑浊的双眼中满是哀求,「皇上,哀家求您,看在轩儿往日为您出生入死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皇帝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开口,「母后,您放心,朕会派人彻查此事,若是有人栽赃陷害,朕定会为轩儿讨回公道。」
「至于风儿……」李景焕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他这次的确是太过放肆,竟敢当众顶撞朕,朕若不罚他,日后如何管理这天下?」
太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哀家知道,风儿说话做事不知轻重,但他的本性并不坏,皇上您就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母后,您就别再为他们求情了。」皇上扶着太后坐下,「朕心中自有分寸,您就安心等着便是。」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皇上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她,但实际上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无法改变。
「罢了,哀家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太后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低不可闻,「只希望皇上您,不要寒了孩子们的心啊……」
皇帝看着太后苍老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不知,但帝王之路,注定是孤独而残酷的,为了这万里江山,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皇上,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后娘娘,您就安心处理政务吧。」慈宁宫总管太监福公公躬身说道。
皇上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慈宁宫。夜色深沉,皇宫中却灯火通明,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
御书房外,一个身着青衣的宫女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绣着精致兰花的荷包。这荷包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兰心。
不多时,御书房的大门缓缓打开,兰心见状,急忙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问道:「福公公,皇上怎么说?」
福公公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哎,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给逸安王一个教训,老奴怎么劝都没用。不过,还请太后她老人安心,逸安王不出几日便能回府。」
兰心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多谢福公公……」
福公公摆了摆手,打断了兰心的话,「快回去吧,别让太后她老人家久等了。」
兰心躬身应道:「是。」
……
苏梦璃这几日可谓是坐立不安,自从宁辰风被皇上召进宫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苏梦璃收到太后的口信时,正与秦婉如商议对策。彼时微风拂过,吹落几片花瓣,落在桌上,落在茶杯中,平添了几分诗意。
「王妃,您就别再踱步了,奴婢看着都头晕。」小环端着一杯热茶,无奈地看着苏梦璃说道,「您放心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苏梦璃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但愿如此吧。」苏梦璃低声呢喃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奴求见逸安王妃,有要事禀报!」
苏梦璃心中一凛,连忙起身说道:「快请进来!」
老嬷嬷走进房间,先向苏梦璃行了一礼,然后才缓缓开口道:「老奴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给王妃传个话。」
苏梦璃连忙问道:「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娘娘说,让王妃您安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出几日便能回府。」老嬷嬷压低声音说道,「太后娘娘还说,让您万事小心,切不可轻举妄动。」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梦璃知道了。」苏梦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想到应对之策。
老嬷嬷走后,苏梦璃立刻召集了府中的心腹,将太后传来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王妃,看来王爷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皇上,否则太后娘娘也不会如此谨慎。」赵铁柱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担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梦璃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王爷无事,那我们就安心等着吧。」
……
与此同时,皇宫中,御书房内,皇上正批阅着奏折,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皇上,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福公公端着一杯参茶,轻声劝说道。
皇上摇摇头,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朕何尝不想休息,只是这朝中之事,千头万绪,实在难以安心啊。」
「皇上,您是在为靖王和逸安王的事情烦心吗?」福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朕的心思,你也敢揣测?」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福公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皇上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疲惫,「只是这靖王和逸安王,都是朕的亲骨肉,如今却闹成这般模样,朕心里难受啊。」
「皇上,您也不必太过忧心,靖王殿下素来沉稳,逸安王殿下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本性也不坏,相信他们兄弟二人,会理解皇上的。」福公公安慰道。
「罢了,不说这些了。」皇上摆摆手,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朕今日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老奴办事,皇上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福公公连忙答道。
「好,那就按计划行事吧。」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气冰冷而果断。
福公公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皇上这是要对那些暗中作祟之人,痛下杀手了!
……
牢房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墙上的小窗透进来,照亮了逼仄的空间。宁辰风随手将破旧的草席铺在地上,盘腿而坐,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反观慕容轩,堂堂一国皇子,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来回踱着步子,华丽的锦袍与这简陋的牢房格格不入,更显得他心绪不宁。
「我说九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慕容轩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父皇这次可是动了真怒,你我二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宁辰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水质浑浊,散发着一股怪味,他却像是品尝什么佳酿一般,细细品味了一番,才慢悠悠地说道:「皇兄,父皇若是真想治我二人于死地,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