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大殿下令天,二殿下令剑驾到!”玉蓬殿外传来清亮的通传声,犹如玉珠落盘,震动了殿内每一个人的心。
月帝和星月率先站起身来,紧接着殿内众人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俗话说,天上一日,人间十年。
对月帝和星月来说,这百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们虽靠着魔界的万生丹得了长生,可时间却也的确是有些久远了的。
而两位天界殿下,容貌与百年前毫无变化,更甚至对于他们来说,神瑜国的那些事不过就在眼前罢了。
令天与令剑身着玄色华服,缓缓步入玉蓬殿,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对于人界的凡人而言,几乎像是看到了传说中的神只再次降临。天界对人界而言,是神仙,是心之所向,而他们玉树临风之姿更是让在场的女子们神魂颠倒。
当令天和令剑站定在殿中央时,令天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清泉般润泽,传遍整个殿堂,“天界祝三界盛宴顺利举行。”
月帝之前以为天界不会屈尊来此,可没想到,他们不仅如约出席,还主动祝贺盛宴顺利举行!这无疑给足了她面子,等同于向整个三界承认了她是神瑜国的帝王,甚至是人界之主。
月帝目光流转,千然啊,你看,你可没有白死呢。若不是你死了,天界又怎会对我言听计从呢?
月帝满足地点了点头,面带笑意,“请天界两位陛下入席!”她轻挥衣袖,殿内的侍者立即上前,动作优雅地引领两位殿下前往席位。
令天落座后,拿起酒杯,隔空向月帝敬酒,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星月的脸上。殿内的灯火映照在她的面庞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使她显得愈发出尘脱俗。
令天禁不住地想起,百年前本该属于他们的定亲式。若是,她能嫁给自己,又哪会有之后的那些鸡零狗碎呢……可看她依旧如此美丽,甚至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令天虽觉心苦,却为她开心!看来,她过得不错!
星月感受到了令天的视线,微微一笑,向他点了点头。
众人交杯欢愉之际,牧国国君站起身来,向着天界两位陛下开口道,“我们皆知神瑜国的千然公主嫁给了天界大殿下令天,不知道二殿下可有娶妻啊?”
二殿下令剑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未曾。”
牧国国君继续追问道,“不知三界哪家的千金能有此好运呢?真希望我们人界的女子也能有此福气啊!”
令剑淡然一笑,举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说道,“三界之中佳人众多,各有千秋。若是有缘,不论出身。”
这番话说得既得体又周全,让在场的女子们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她们纷纷低声窃窃私语,眼中充满了憧憬与期待。每个人都在心中幻想着,若是能有幸成为天界二殿下的妻子,那将是何等的荣宠与幸福。
钟淑媛也不例外,尽管她坐在玄的身旁,却仍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令剑。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中幻想,自己能否有这样的机缘,成为那个幸运的女子。
毕竟,圣上从没临幸过自己,自己可是完完全全的清白之身。又凭什么不能争上一争呢?
牧国国君看见众人都乐在他的话题里,便有些得意了起来,接着略显谄媚地说道,“没想到天界大殿下也像我们人界男子一般,爱妻如命呢!把千然公主留在天界享福,这丈母娘家有事儿您亲自来是吗?”
大多数人一边笑,一边奉承起来,气氛越发热烈。
也有像玄这般,压根笑不起来的。他的国家连年征战,民生困苦,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最重要的是,牧国国君这话一说出口,月帝、星月和天界两位殿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们心中清楚,这些人口中的千然公主,早在百年前就已身陨天界。然而,三界为了自己的利益,都默契地掩盖了这件丑事。
所以,牧国国君的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月帝声音冷冷地说道:“牧国国君,没想到你国小却胆大啊,居然敢比肩天界殿下,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觉得我们神瑜国的矛不够锋利,还没来得及捅到你们牧国啊?”
牧国国君对上了月帝犀利的眼神,顿时如坠冰窟。只见高坐上的她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中满是鄙夷。尽管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但面对月帝的威严,小小的牧国又岂敢与神瑜国作对?
于是他连忙低头谢罪,“月帝恕罪,您这酒上好,本君都喝醉了,口不择言,还请见谅!”
月帝冷哼一声,眼神转向别处,不再理会他。而令天和令剑则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这场小插曲根本不足以影响他们的心情。
月帝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身边的星月低着头,若有所思。她轻轻拍了拍星月的手,低声说道,“星月,这可是三界盛宴,抬起头来,别让人瞧见你这副模样。”
星月闻言抬起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那么多年了,她的心里,依旧过不了那一关。
没过多久,殿内的欢声笑语渐渐恢复如常,可钟淑媛却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她多么渴望上前敬酒,借此机会在这些天界和神瑜国的尊贵人物面前展示自己。
然而,玄始终一动不动,冷峻的目光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她第一次感觉到,对玄,竟有些厌恶了起来。
钟淑媛的手紧紧握住酒杯,心中急切地盼望着玄能有所动作。她的目光不断在玄和殿内的贵客之间游移。
“圣上,”她低声试探着,“ 您不去敬酒吗?”
玄闻言,眼神微微一凝,冷冷地扫了钟淑媛一眼。
钟淑媛脸色微微发白,低声辩解道,“臣妾只是想,眼下周边诸国都在神瑜国面前表现自己,若是我们奕国也能有所表示,也许百姓们便可免受战乱之苦。”
玄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甚至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难道仅仅敬个酒就能解决战争带来的深重苦难吗?简直是天真至极。此次三界盛宴,月帝摆明了就是要诸国明白她的实力,让诸国对她臣服。那如何表示臣服呢?首当其冲便是割地上贡。
“钟淑媛,朕只说一次。”他冷冷地说道,“战乱的根源在于实力与权谋,而不是酒桌上的奉承。”
“臣妾明白了,圣上。”钟淑媛低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顺从。
可她心里却根本没有去思考这些大局之事。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国家的安危与政局的波澜上,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活得好,管其他人死活做甚?
看来,要靠圣上是不可能的了。钟淑媛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在这三界盛宴结束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