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关:骑马者需马背上杂耍。”
“耍杂动作难度判定胜负。”
程十鸢再次爬上马背,
一边挥舞马鞭,一边跳跃翻滚。
她从小学习骑术,对这类动作娴熟得不行,很快就把游戏内容玩遍了。
观众纷纷喝彩。
她跳完一套骑马操,坐到马鞍上喘气。
歌尔递给她一瓶水,程十鸢接过,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程十鸢胜!”
程十鸢抹掉脸上的汗,跳下马,冲歌尔勾勾手指:“过来!”
歌尔走了过去,被她拎着衣领扔下马背。
他踉跄两步,扶着车辕站直,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请自重。”
程十鸢笑眯眯地说:“怎么啦?”
“就想调戏你嘛~”
“调戏谁?”歌尔皱眉,“你不会又看上哪个贵公子了吧?”
“不会,我只看上了你。”程十鸢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地偷袭一记。
歌尔愣了愣,随即捧住她的脑袋,狠狠吮吸了一阵,才慢吞吞地放开她。
“不准再撩拨我了。”
“嗯呐,遵命~”
程十鸢跳下马,拍了拍屁股,潇洒地走了。
歌尔摇晃着脑袋,微醺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什么?还有最后一场。”
“第四章:骑马者立于奔马上进行一笛子演奏。”
程十鸢站立于马背之上,仰首看向前方,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来啊~”她举着手里的马鞭喊,“让我们尽情地享受风与月!”
她抽动马鞭,骏马撒腿狂奔,迅猛如电。
观众席上传出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程十鸢的眼中映着明媚的阳光,她闭上眼,感觉风吹散了她头上的黑发,飘散至空气中。
“驾!”
她紧紧抓住缰绳,迎风而行,肆意张扬。
笛声在风中流淌,缠绵悱恻,带着淡淡哀愁,仿佛一曲催人泪下的诗。
“啊——啊——”
观众席忍不住叫起来。
程十鸢侧首,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
他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执着一根银质的笛子,另一手握着马缰。
少年身材修长挺拔,五官深邃俊秀,漆黑柔顺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宛若天鹅绒的绸缎。
在这样的黄昏,这样的景色,这样的人,美妙绝伦。
“二殿下?”
“新的对手?”
周遭的观众认出了少年的身份,纷纷猜测他的来历。
程十鸢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庞掠过,最终停留在少年腰腹处那一块玉佩上。
白皙细腻的肌肤,浅绿色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是古董级的翡翠,价值不菲。
“二弟,你怎么来参加比赛了?”
“闲着。”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犹如大提琴般富含磁性。
他抬起眸子,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
“闲着?”萧阳笑了,“既然如此,二哥不妨和我比划比划。”
围观群众闻言议论纷纷。
而萧靖始终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
他淡漠地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专注吹笛。
此时的程十鸢不知从哪来的西瓜,一手劈开后,吃得津津有味。
“吃瓜群众上线!”
“什么瓜?”
“比我还迷人?”
程十鸢拿起一块西瓜肉,咬了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看戏看戏~”
“王子大战谁不爱。”
程十鸢咬着西瓜,眼睛望着萧阳的背影。
萧家二皇子萧靖,当今歌尔的胞弟,文韬武略样样皆通,为人谦恭,待人宽厚,素有贤名。
他曾因母亲病故而患上抑郁症,后来逐渐痊愈。
他是皇族中少有的善良君子,乐善好施,仁义端庄。
“鸢姐不打了吗?”
“打什么打?”
“吃瓜啊。”
歌尔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吃瓜有什么趣?”
程十鸢撇撇嘴:“就是好玩!
歌尔失笑。
“既然不比了你快回帐内休息。”
“你今天怎么一直叨叨个不停?”
“咳,你的姨妈来了。”
“我哪儿来的姨妈?”
“等等。”
“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嗯。”
“……”程十鸢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我、我先回去了!”
歌尔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莞尔。
“别跑...”
“我懂我懂。”
程十鸢缩着肚子,捂着裤裆往帐篷跑,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钻入营帐,掀开帘子,红糖煮鸡蛋已经摆在桌案上,冒着热气。
她脱鞋上床,用勺子搅拌鸡蛋,一边吃一边嘀咕。
“舒服多了。”
她一面吃鸡蛋一面哼唧,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躺尸装死。
帘子被人推开。
程十鸢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了片刻。
“鸢姑娘。”
“热水壶。”
“鸢姑娘......”
“烦不烦?”
程十鸢睁开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夺过热水壶塞进被窝里,又用薄毯盖好。
“不许进来!”
她严厉警告。
歌尔走了几步,顿住。
他转过身体,望着床榻上的女孩。
程十鸢的脸颊微微泛粉,眼角湿润,像刚哭过一场。
她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折返,一双杏眼圆睁,惊讶地盯着他。
半晌,她垂下睫毛,抿着嘴角,心虚地将脸埋进枕头里。
“你怎么又进来了!”
“为何你今日的心情阴晴不定的。”
“你不知道每一个来例假的女生,情绪会失控的吗....”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却轻得几乎要融化在夜色里。
歌尔怔然,随即缓缓笑了。
他假装离开了。
程十鸢松了口气。
她抱住热水壶,将滚烫的汤倒进杯子里,咕咚咕咚喝掉了三分之二。
然后她又喝了些水。
这个时候,歌尔就探头朝这边瞧,笑吟吟地问:“好点了吗?要叫我随叫随到。
“你要是再叫我就忍着痛,回马场睡了啊!”
“嗯,我知道了。”他笑了一下。
歌尔吹灭了蜡烛,退了出去。
程十鸢翻了个身。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隔壁,少年坐在窗边,手指拂过那枚佛珠,嘴角噙着一丝担忧。
就这样苦恼了一整夜。
比如:自己该不该亲自下厨去熬红糖姜茶给她送去呢?
翌日清晨,太阳升起,暖洋洋的光照射着草坪。
比赛仍未结束。
萧阳在台上,一袭青袍,衣袂翩跹,姿态娴雅,吹笛吹得如痴如醉,引得众人阵阵尖叫。
程十鸢捧着瓜,默默啃着。
她的眼睛骨碌碌乱转,转着转着就对上了歌尔幽深的目光。
程十鸢一愣,随即笑嘻嘻冲他眨了眨眼,露出两颗虎牙。
歌尔也冲她露齿一笑,眼波潋滟,温柔如春水。
程十鸢被撩到了。
她咽下嘴里的瓜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西瓜较有凉性,不要多吃。”
程十鸢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照做了。
但是,等比试完毕,歌尔却把她拎进了自己帐篷。
“干嘛呀?”程十鸢困惑不解,“不是说好让我休息吗?”
歌尔笑道:“你忘记我昨晚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
“现在身体如此,还是多休息少出来凑热闹。”歌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人带进怀里,搂住,“安安稳稳睡觉。”
程十鸢乖乖地趴在他胸前,闻着熟悉的冷香,心中莫名踏实。
“可...为了他脱离系统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回去了吗?”
“那便留下。”
她抱着歌尔,闭上眼睛。
月华透过纱幔洒落下来,落在他俊美的容颜上。
这一幕如此熟悉,仿佛重叠过千百遍。
程十鸢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四肢冰凉。
她喘着粗气。
方才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又回到那段黑暗孤独的岁月里。
当时她是多么害怕,因为没有人守护,只有自己。
而到最后她梦到了他,他说。
一“等你回来”一
她的意识回笼,感受着胸膛间的跳动,这种久违的安全感令她心安。
未完e=e=(((>Д<)ノノ!!了个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