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文武官员便到了皇家猎场,官员们将将坐下,皇帝便到了,皇帝携玉贵妃下了御辇,一同走向早已准备好的宝座。
众人微抬眼,见皇帝和玉贵妃已坐下,立即齐声行礼道:“臣等拜见陛下,拜见玉贵妃。”
“众卿平身!”皇帝沉闷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即起身。
皇帝见众人起身谢恩后,才问道:“射艺十人何在?”
那十人出列上前跪拜,“拜见陛下。”
皇帝微抬手,看着这英姿飒爽的十人,眼神中流露出赞赏,“嗯,都是我大梁的好儿女!”皇帝说道,“今日可不要令朕失望。”
“必不辜负圣意!”
“好!那就开始吧。”皇帝听后,随即下令。
那十人一齐行礼,而后朝着马厩而去。
不一会儿,三声号角吹响,众人朝那边张望,一匹匹骏马如离弦的箭,急驰而去往,不过一会儿,便彻底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这时,官员安排的歌舞已经开始了,苏云照看了一会儿歌舞,忽觉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一看,原是玉贵妃带过来的贵女。
那贵女见苏云照也看了过来,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苏云照一愣,还未作出反应,那贵女已然收回了视线。
“那是东阳郡主。”苏雨淮扯了扯她的衣袖,微微靠近她,低声说道。
“难怪坐咱们这列上首,原是靖王嫡女。”苏云照亦低声回道。
“她半月前入京,一直住在宫里。”苏雨淮说道。
“可见陛下对靖王的恩宠。”苏云照接过话头。
苏雨淮若有所思,只点点头并不做声。
过了半晌,皇帝许是看歌舞看腻了,带着坐在下首的玉贵妃起身离去了。
众人心照不宣,继续欣赏歌舞。
过了好一会儿,又是一声号角吹响,众人也就去了那边等候他们归来。
三声号角吹响时,那十人早已归来,待清点好猎物后,主监官才走到皇帝身边,俯身说道:“回陛下,射艺女子魁首为陈黎将军嫡女陈敏意,男子为温亭明将军嫡长子温平山。”
皇帝看了看他二人的猎物,十分满意,一连说了几个好,才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你二人颇有其父当年的风范!”
“谢陛下。”他们二人很是沉稳,得了皇帝的赞赏并不得意。
皇帝带着众人回了宴会上,林公公见一众人已落座,才尖声道:“传陛下圣旨,书首沈亦衡赐《太音记》;画首林川白、张若绣分赐《万里江春图》、《千山寒江图》;棋首郑明术赐白玉棋盘;舞首月露特赐教坊司司掌一职;武首王羡书、容玉眠分赐银月枪、凌霄剑;射首温平川、陈敏意分赐万石弓、灵宝弓。”
几人出列上前,齐声道:“叩谢皇恩!”
“起来吧!”得了皇帝的令,几人这才起身,从官员手中接过各自的赏赐,而后便回了各自的座位。
容氏看着几个孩子不住地同沈亦衡道喜,心中想着,晚间在府中设小宴,把父亲他们也喊来,为玉眠和亦衡庆祝一番。
“陈黎何在?”皇帝突然问道。
陈将军正和陈敏意说话,听得此话,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下去就立马起身朝拜:“回陛下,臣在此!”
“朕看,你家女儿同太子甚是般配,你看如何?”皇帝慢悠悠地说道。
陈将军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此时此地无比安静,众人心思各异,有不忿的、有羡慕的、有惊讶的,也有看好戏的,正盯着苏云照,若是她闹了起来,那这次真是没白来,那些人想着。
只可惜,苏云照只是略有惊讶,而后便再无反应,只是规矩地坐着。
那些想看好戏的失望地收回了目光,苏云照才敢长吁一口气,她老早就看见那些人的目光了,毕竟她眠姐姐和江之瑶那同情的目光和她那两位舅母怜爱的目光,实在是太强烈了,她无法忽视。
哦,对了,还有她身旁这人严阵以待的样子,她也无法忽视,好像她要站起身,苏雨淮就能立马将她摁下似的。
坐在前面的容氏没听见后面有动静,不禁松了一口气。
“陈黎?”皇帝看着陈将军沉默的样子,警告似地喊道。
陈将军不着痕迹地给要站起身的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分点,又小心翼翼地回道:“回陛下,殿下天人之姿……”
“那就是般配了!”皇帝打断陈黎将军的话,又示意林公公,“林信约。”
林公公会意,立马上前说道:“传陛下口谕:陈黎将军嫡女敏意,聪慧敦厚,品行高尚,特赐婚于太子,为太子侧妃!”
“臣叩谢皇恩!”“臣女领旨。”陈将军强拽着在暴怒边缘的女儿出列拜谢,感受到女儿手臂紧绷,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回去又要和这孩子打架了。
“起身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皇帝语气亲和,又像是想起许景澜还在这里似的,问道,“阿景意下如何?”
方才许景澜未曾有反应,好似这赐婚与他无关一样,此刻听了皇帝的问话,他才起身,对上皇帝那慈爱的目光,拜道:“儿臣领旨。”
皇帝这才满意,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婚期不必着急,毕竟,你大皇兄还未成亲。玉贵妃若是有空便替阿甫相看相看,朕有心无力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毕竟,谁家还没个适龄的姑娘,若是得了玉贵妃的青睐,成了皇家人,那也是顶好的!
玉贵妃连声应下,看样子心情是比方才要好很多。
陈黎虽是个从四品将领,可手中掌着金吾卫,不可小觑,可金吾卫又怎样?再重要也没有靖王手中三十万兵权重要!玉贵妃这样想着,看向了东阳郡主,见东阳郡主看了过来,忙不迭露出个慈爱的笑来。
待宴会散后,皇帝率先带着玉贵妃、东阳郡主离去,众人恭送圣驾后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