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日要去玉津园玩的事儿,陈敏意突然觉得和皇帝还有丽嫔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了!晚上三人一同到承庆殿后,皇帝才匆匆从勤政殿赶过来。其间,丽嫔也没管皇家那食不语寝不言的规矩,一个劲儿地同皇帝说话,倒是让苏云照和陈敏意两人放松不少。
次日一早,陈敏意便叫醒了苏云照,苏云照一脸无奈,“你今日这么早起做什么?”
“不是要去玉津园吗?”陈敏意拿着一个肉包子走到苏云照床前,“你就起来吧!紫霄宫的厨子把早膳都做好了!”
苏云照看了看窗外,一脸生无可恋,又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再让我睡会儿吧,玉津园里的鸟兽再好,也比不上我这舒服的被窝。”苏云照闭着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和无奈。
“苏云照!你就起来吧!”陈敏意却不依不饶,一直在苏云照耳边念叨,苏云照捂了捂耳朵,“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
陈敏意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那我专门去厨房拿的豆角肉包,我就自己吃了啊!”
“等等!”苏云照突然从被窝里冒出头来,“我这就起来!”
而后苏云照便迅速洗漱,又让百锦随便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便拿起陈敏意带来的豆角肉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用过早膳不久,小宁子便派人来请她们了。一行人又等了一会儿容玉眠,这才出发去玉津园。
路上,路过一处假山时,许景澜他们突然停住了脚步,小宁子喊道:“谁在哪里?!”
回答他的是砸在他身上的小石子,“哎哟!”行书他们还以为那人会乖乖出来,并没有在意,只守在许景澜附近,警惕地看着那处,等那小石子砸出来时,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了,就这么着,小宁子生生地挨了一石子。
许景澜见状,已经猜到是谁了,他面色沉重,沉声道:“许景言!出来!”
他话罢,那躲在假山里面的孩子便扭扭捏捏地出来了,“三哥。”
许景澜望着这个比自己年幼几岁的弟弟,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许景言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显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却又不愿直接面对哥哥的怒火。
“你过来。”许景澜突然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模样,许景言见状,还以为自己三哥没生气了,便屁颠屁颠地走到许景澜身边,见许景言过来,许景澜突然又变了脸,一手抓住他,一手指着小宁子,“我以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朝别人扔石子?”
“是……是说过。”许景言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许景澜严厉的目光。
小宁子见状,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九皇子年幼无知,还望殿下宽恕。”他虽然挨了石子,但深知宫中的规矩与皇子间的尊卑,不敢有丝毫怨言。
许景澜听罢,语气放缓了几分:“景言,你身为皇子,应知礼义廉耻,朝人扔石之举,实属不该。”
许景澜话罢,却未曾料到许景言会号啕大哭,“呜呜呜,三哥你欺负我!你不仅欺负我贺哥哥,你还欺负我!”许景言说着,还推了许景澜一把,虽然没推动,但他还是说道,“我讨厌你!”
许景言这一举动吓苏云照三人一跳,苏云照见许景澜他们有些无措,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哄一哄,岂料许景言见她在看,竟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本皇子把你眼睛挖了!”
苏云照、陈敏意和容玉眠闻言,皆是面色一凛,相互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她们没想到这位九皇子许景言竟然会同六公主一样如此无礼且蛮横。
“许景言!”许景澜面色阴沉,“你怎能如此无礼?”许景澜的喝声让许景言的哭声一顿,他抽噎着,满脸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许景澜。
苏云照见许景澜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又见九皇子满脸泪痕,便大着胆子向许景澜递去帕子。许景澜虽有诧异,但还是接过帕子,认真为许景言擦泪,又温言细语地说道:“景言,你是皇子,将来是要治国安邦的,岂能如此任性?三哥今日责备你,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无论是谁,都应该以礼待人,不可随意动手,更不可肆意辱骂他人。”
许景言听着哥哥温和的话语,心中的委屈似乎消散了一些,他抽泣着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我知道错了,三哥。”
许景澜听罢,摸了摸许景言的头,柔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景言,你日后不可如此顽劣。”
许景言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小宁子适时说道:“殿下,九皇子年纪还小,有时候顽皮些也是正常的。殿下不必过于忧心,小宁子没事的。”
许景澜看了看小宁子,微微点头。随后,他转身对苏云照三人说道:“让你们见笑了。”而后,他便对行书说道:“把九皇子送回九华宫。”
行书正要上前接过许景言,可许景言却不干,“不,三哥我想和你一起!”
许景澜看向苏云照三人,见她三人无异议,这才点头,便让行书去九华宫知会谢淑妃了。
许景言要许景澜牵着他走,对于弟弟这个小要求,许景澜自然照做了。
许景言原本好好地跟着许景澜的,不想他却突然回头问苏云照:“你叫什么名字?”
苏云照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九皇子会突然询问自己的名字,于是行礼道:“臣女苏云照。”
许景言一听,就一个劲儿地挣脱许景澜的手,“是三嫂!”他说道,“三哥,你松手,我要三嫂牵我!”
许景澜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瞥了一眼苏云照,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无奈,他轻轻拍了拍许景言的头,笑道:“景言,不可胡闹。苏小姐与我还未正式成婚,你不可如此称呼。”
许景言却不管不顾,“就是三嫂!我要三嫂牵!”许景澜有些牵不住他了,苏云照见状,只好上前一步,在容玉眠和陈敏意揶揄的眼神中,轻轻牵住了许景言的另一只手,微笑着说道:“九皇子,我们走吧。”
许景言立刻挣开许景澜,冲苏云照笑,而后他一边由苏云照牵着,一边偷偷地看着许景澜,似乎在寻求他的认可。
只可惜许景澜未曾给他眼神,只是感激地看了看苏云照。
没走一会儿,许景澜突然想起方才许景言说他欺负他贺哥哥,他这才又问道:“景言,你方才口中的贺哥哥可是谢知贺?”
“是啊!”许景言未作他想,直接应道,又想起自己最开始的目的,这才望着许景澜,问道,“三哥,你为什么要欺负贺哥哥?他昨天还是让人抬到九华宫的,他说是你打他。”
许景澜并未回答,只是问道:“那淑妃娘娘可有见他?”
提起谢淑妃,许景言似乎有一瞬间的失落,只见摇摇头,说道:“没有,母妃连我都很少见,又怎愿意见贺哥哥。”
许景澜摸摸他的头,说道:“淑妃娘娘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能时常陪伴你,也是情理之中。”许景澜话罢,又说起谢知贺,“至于谢知贺,他身为禁军都尉狂妄自大,以致刺客逃走,我罚他也是应该。”
许景言听了许景澜的解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显然不太理解大人的世界和规矩。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贺哥哥对他好,而三哥却欺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