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景天说以身相许,阮唐吓了一大跳。
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确认看出他眼中的戏谑,不是真的想要让她以身相许,才软糯糯的开口:
“好呀,傅总,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臣妾以后就跟着您吧,跟着您能吃香的喝辣的岂不美哉。”
没想到阮唐是这么回答的,傅景天愣了一下,邪恶的勾起嘴角,凶狠的说:
“好,那就说定了,等你好了就安排你侍寝,敢骗我就给你扔鳄鱼池里。”
说完狠话不等阮唐反应,傅景天就尧了一勺粥放到她嘴边。
弩了弩嘴,示意阮唐张嘴。
阮唐看着勺子里的粥没敢下口,这也看不出来冷热她不敢吃啊,万一烫了嘴她这几天就得更遭罪了。
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傅景天抿了下唇说道:
“烫不死你,韩清一个小时前送来的,现在温度刚刚好,放心吃吧,你个死丫头,心眼还挺多。”
阮唐不敢反驳这大魔王,害怕说错了什么惹怒他了,到时候没饭吃。
阮唐边吞下傅景天喂来的粥,边在心里肺腑:
吃人嘴短吃人嘴短,与大魔王争斗吃亏的是自己,是自己。
傅景天看着阮唐愤愤的表情,就知道她指定在心里diss自己呢。
于是他忽然把勺子往粥里狠狠一插,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
阮唐没想到傅景天来这招,下意识的要躲,不小心又拉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她瞬间疼的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傅景天看她疼的都出汗了,也不敢再逗弄她。
等她缓过来点儿之后,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吃完了一碗粥。
吃完了一碗粥的意思,就是傅景天一勺一勺的喂,阮唐一勺一勺的吃,满满一小碗都吃光了。
氛围安安静静,一片祥和。
吃的时候,阮唐偷偷看了眼装粥的碗。
上面印着烫金的英文字母,一看就是哪个五星级酒店的外卖打包盒,不禁暗自肺腑,这有钱人真好啊,吃的粥都这么美味。
“伺候”完阮唐喝粥,傅景天准备继续去处理工作,只是他刚一转身,裤子就被拉住了。
傅景天以为是不小心刮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发现是阮唐的手在拽他的裤子。
然后他听到阮唐小声的说:“傅总,您吃晚饭了吗?”
听到阮唐的话,傅景天心里还挺高兴的,心想这死丫头还有点儿良心,知道问问自己吃没吃饭,还以为她只顾自己死活呢。
“吃了,饿死你我也不能饿死我自己。”
听到傅景天揶揄的话,阮唐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傅景天转身又回到了他的小办公桌上继续处理工作。
阮唐趴卧着,看不到傅景天人,那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就格外清晰。
听着未曾间断的打字声,阮唐一边感叹大老板是不好当,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眼瞅这天也黑了,这病房感觉也没有多余的床,大少爷又不可能打地铺,更不可能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虽然这张床摸起来真的不小,比一般医院的病床要大上很多,但他们的关系不可能躺在一张床上,而且傅景天也不可能留下陪护自己。
自己要是现在主动提出来,让他回去海宸别墅好好休息,会不会显得懂事一些。
回头要是他因此心情不错的话,也许还有机会求求他,让他安排人去看看妈妈的情况。
只是还没等阮唐开口,傅景天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给我找一张床送过来,能住就行,要求不高。”
阮唐听着,傅景天应该是在安排人给他准备床,心里不禁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
这大魔王今天真的要留在这儿?和自己共处一室?他们孤男寡女的这样也不合适吧。
除了那晚的亲密接触,他们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这样住在一个房间怎么想怎么别扭。
挣扎了好半天,阮唐开口对傅景天说:
“傅……总……傅……总……傅……总”
“干什么啊,叫魂呢啊,有屁快放。”
傅景天头都没抬,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阮唐撇了撇嘴,心想这才是他嘛,暴躁易怒,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先头小心翼翼喂她粥的男人指定不是他,他肯定是被夺舍了。
半天都没听到阮唐说话,傅景天抬头就看到阮唐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她是被他吼的不敢说话了,就起身向病床走去。
正在心里咒骂傅景天的阮唐,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傅景天本尊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你,是伤口崩开吗,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没……没事,傅总,我挺好的。”阮唐心虚的回答。
“挺好的?挺好的你叫我干嘛,还像叫魂一样叫我。”
见阮唐嘴上说挺好,面上一副心虚的表情,傅景天以为她是因为怕他不敢说实话,作势就要去掀开她的被子。
傅景天突如其来的举动可给阮唐吓坏了。
她和他之间可还没熟悉到坦诚相见的地步,毕竟她里面可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虽然是缠满了纱布关键部位啥也看不见,但也很尴尬的好吧。
只是阮唐不知道的是,为了确认她的伤口没流出很多血,她昏迷的时候她的被子不知道被傅景天掀开多少次了。
在傅景天手已经拽上被子的时候,阮唐赶紧开口:
“傅总,我……我就是想问问,您今天晚上是要留宿在这儿吗?”
“我看这……这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您睡啊,刚才听您说要让人送来一张行军床,可行军床那么硬,您这么娇贵的身体睡着肯定不舒服,回头再生病了就是我的罪过了。”
“所以……所以我想着,您看天色也已经很晚,您要不要回去海宸别墅休息啊,不比在我这儿病房住着舒服多了。”
一口气说完,阮唐余光扫了下傅景天,见他面无表情,心里更没底了。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这么一番善解人意的话,有没有取悦到他。
就在阮唐湍湍不安的时候,傅景天轻笑了一声:
“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确实对。”
“那行军床是太硬了,我住着肯定不舒服,这房间里要想再放下一张大床不太现实。”
“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让出一半床给我,我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我想阮小姐是不介意让半张床给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