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海宸别墅。
一大早韩清就接上了睡眼惺忪的阮唐,一路直奔傅氏茗津医院。
走了VIp通道,没花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一系列检查。
一个小时后,阮唐拿着报告跟着韩清走进了20楼一间特别高级的办公室。
房间很大,但东西很少。
只有一排书架和一个办公桌。
屋子里颜色也很单调,清一色的白,白的吓人,连盆绿植都没有。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理着干净的短发,睫毛很长,戴着口罩看不见五官,但眉眼一看就是个俊美的帅哥。
阮唐跟着韩清来到他面前,韩清微微颔首对男人说道:“段少,这位就是阮唐阮小姐了。”
男人抬眸看了眼,轻笑了下,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阮小姐,你好,我是段景森,来之前我还想着傅景天这么大早把我喊过来,得是什么绝色女子,见了阮小姐之后,果真没让我失望,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啊!”
阮唐被夸的有些害羞,微微低了低头:“段……段医生,您好。”
“报告给我吧,我看看。”
阮唐紧张的上前一步,颤抖着递出了报告单。
好几十页的纸,段景森没一会儿就看完了。
他此刻的表情不似刚才的轻松愉悦,眼神中透露着微微的紧张,轻声严肃的说道:
“阮小姐,你现在有些妊娠期贫血,血红蛋白值只有60g\/L,已经达到重度贫血的指标了,如果不抓紧调整,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对你自己本身也会有很严重的影响。”
听见男人提到贫血阮唐倒是没那么意外,她之前就有点贫血,但重度贫血倒是她没想到的。
有些紧张的问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能看出来吗?”
段景森被她仿佛来算卦的语气给逗笑了:“阮小姐,孩子现在长的很好,已经有胎心了,你不用那么紧张,目前可以完全放心。”
阮唐松了口气。
段景森看着面前的女人欲言又止,实在是忍不住八卦之心,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阮小姐,你和傅景天……你们……”
话还没说完,傅景天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目光直视办公椅后的男人,语气冷冷的说道:“段少,想问什么问我吧。”
段景森见八卦的男主角来了,反倒是不敢开口了。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得罪谁也别得罪这祖宗,折磨起人来不是一般的狠。
就算他们是发小,有小20年的友情,但傅景天收拾起人来也绝对不会手软。
段景森嘿嘿的笑了两声,摘下口罩,语气讨好的说道:
“没……我没想问什么,我给阮小姐开个中药方吧,西药太烈了,中药温补,回头按照这个吃,保证孩子健健康康的。”
阮唐看着摘下口罩的男人有些愣神,长的是真好看啊,是古装剧里那种贵公子的感觉,温润如斯又不阴柔。
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连走到她旁边狠狠瞪了她一眼的傅景天都没注意到。
直到段景森轻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下。
段景森微笑着说道:“阮小姐,我刚才说的您记住了吧,回去按时服药。”
“记……记住了,段医生。”
“记住了,还不走。”傅景天突然吼道。
阮唐吓了一跳,踌躇了下连忙转身往外走,经过傅景天的时候,稍稍停顿了几秒,颤颤巍巍的说:“傅总,那我是先回去还是在楼下等您一起?”
傅景天没搭理她,转头吩咐韩清:“看着她,别让她到处乱走,回头又给我惹什么乱子。”
“是。”
阮唐和韩清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段景森和傅景天。
段景森看着面前坐着得男人,心里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认识傅景天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连他这个血液科圣手都喊了过来,解读这么简单的全身体检报告。
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段景森吹了个口哨,戏虐的开口:“怎么,傅少这是有情况了?快跟我说说。”
傅景天抬眸睨了他一眼:“怎么,想八卦我的事?”
段景森咧开嘴,滋个大牙笑着说:“瞧你说的,我这哪是八卦,我这是关心!这么赤裸裸的关心傅少竟然没看出来,真让人伤心。”
话落还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做出一脸心痛的表情。
傅景天白了他一眼,忽然一脸严肃的开口:“我怀疑阮唐怀的孩子是我的,但我没实际证据,只能再等两个月做羊穿鉴定才能有结果。”
段景森脸色微怔,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自己播没播种,你不知道?”
傅景天皱了皱眉,单手扶额有些无奈的道:“那晚是个意外,我没看清人,第二天早上人就不见了,监控被人掐了。”
段景森:“……”
傅景天犹豫了下继续说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之前在安汀医院,有个医生说她身体不太好,而且说她之前做过大手术,建议留院保胎。”
说到阮唐的身体状况,段景森严肃了起来:“她确实身体不太好,不止重度贫血,身体抵抗力也特别差,如果短期内调理不好,流产是必然的。而且那医生确实也没说谎,从彩超上看,她之前应该是做过肝脏类的手术,具体什么手术看不出来,也正因为这样,她的身体情况,流产很大概率会一失三命。”
话音刚落,傅景天立刻开口:“那怎么调理才能不流产。”
段景森叹了口气,说道“我给她开了一个中药方,回去按药方坚持喝,理论上来说没什么大问题,但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心情不好、受刺激等等这些心理因素。还有要尽量避免受伤,她打不了麻药,怀孕对痛觉特别敏感,哪怕是粗一点的针头扎进身体里,都很容易造成休克式的胎停。”
傅景天没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缓缓地开口:“景森,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保住她……不管她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她都不能死。”
顿了下,又说道:“安安的病怎么样,有新方案了吗?”
段景森轻摇了摇头,轻声说:“暂时没什么新方案,目前最好的方案还是骨髓移植,但医院的骨髓库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
傅景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