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
叽里咕噜站在房顶上,语气惊讶。
反了反了,“黯”成正派了!
空中。
半卧倒姿势的绘窗,长久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来袭后,慢慢扭过头。
被他挡在身后的四小只,呆愣愣的。
一双双专注的视线只知道跟随绘窗而移动。
到最后的时刻,他们还是没能赶上去保护小师哥。
反而是小师哥激发了金鸟吊坠的力量,脱离“黯”的机械爪,覆了过来。
而在小师哥的身后是……
“黯”。
“你……”绘窗看过去的时候,“最强兵器”已经报废了。
庞大的能量充盈在胸口的指示器,混沌翻滚。
“最强兵器”抬起头,带着“黯”的眼眸看向绘窗。
说明确点,是绘窗的袖口,系在红绳下的金鸟吊坠。
“最强兵器”刚才瞬移过来,挡住了神秘猫的攻击。
左边身体缺了个大口,冒出来的电路火花带闪电的。
“黯”浑然不觉,只是看着那边,嗓音轻轻的。
“你选择了他,愿意给他你的力量,保护他,那么……”
我也愿意。
更别说,绘窗还精心呵护了金鸟吊坠这么久。
“黯”自认他得还这个情,刚刚他都觉得心悸的一击,就是相应的回报。
说完便转过头,直面杀气依旧盎然的神秘猫。
自然就没能看到,绘窗的袖口中,从急切闪烁着到熄灭的吊坠。
“运气不错。”神秘猫冷笑一声,以点评的口吻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猫,为何要伤我们小师哥!”
缓过神来的四小只愤而开口。
“小师哥……”神秘猫的眼神转动,再度落在了绘窗的身上。
“呵,”她似乎笑了笑,“长大了。”
听到神秘猫有几分熟稔姿态的话,绘窗神色一动。
他眼底流转过一抹金光,眼中闪过许多有一只小灰猫在的画面。
“是回忆。”忠一眼断定,“他被什么力量,引起了曾经失去的回忆。”
“黯”冷冷地刮了绘窗一眼,非常不满。
这无耻小儿,嫤曛选择了他,他便还真一直动用这股力量。
嘁。
袖口中金鸟吊坠的光芒落下去,绘窗的眼神清明了。
他再次看到神秘猫后,向前踏了一步,有些迫切。
“您是,若水师傅吗?”
“呵,记起来了?”神秘猫冷呵一声道,语气更冷了一重。
“那更好。至少,你能做个明白鬼。”
眼见矛盾没有丝毫的缓和,白糖挝耳挠腮。
“哎呀说了这么多,到底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小师哥啊大婶!”
白糖刚说出来话音最后的称呼,就慌里慌张地捂住了嘴。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神秘猫的身上……
竟然也有白糖面对大师姐和吊坠器灵时,莫名有些想将“大婶”改口为“大姐姐”的冲动。
不过对这位“若水师傅”感觉,相比之下要弱许多。
是直觉吗?
果然,神秘猫没有计较白糖的称呼。
她那明明没有释放冰雪等韵招,但仿佛能冻死猫的眼神轻转。
落在了神情复杂的,绘窗的身上后,语气微微上扬说道。
“怎么,不记得?虽然离开我们记忆被封,也不至于全忘了。”
“当然没有。”绘窗迅速回答道。
“哦。”神秘猫轻轻一应,再度扬起水袖甩动着。
“既然明白了,那便去吧。”
一道破空的水袖,再次直袭门面而来。
轻薄又透明的长袖如同长瀑,清澈见底。
一众猫看得见,那道攻击,只是若水随意地挥臂一甩罢了。
可在即将挨受这道攻击的猫眼中,危险性却被无限、无限再无限放大。
恐惧和无法遏止的身体颤抖,世界寂静下来。
与狂乱的风们,一同为这道快要落下的攻击欢迎。
绘窗扯过圆雀用韵招递过来的几根藤条,将被他打晕的四小只裹起。
确认绳结足够结实,一把扔给了忠和灵锡。
“请前辈保护好那位女弟子。”叮嘱了句。
他自己,则是站在水袖攻击的直接范围内。
不躲、不闪、不避。
“您教我练功时,说过,十二宗哪宗都好,独独要我不要我有眼宗和身宗的韵力。”
绘窗轻轻开口,淡淡地说着:“我记得我问为什么,您当时说——”
“因为恶心。”
记忆中,依旧披着银色斗篷的若水眸光沉沉。
“还有——”现实中,绘窗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
他在回忆那时的记忆,也以现在的视角诉说着。
“如果你以后是眼宗或身宗的京剧猫,我就杀了你!”
若水当时眼中的杀意,如同现在和刚才一般都是真。
丝毫不加以掩饰,浓烈的恶意。
而若水的解释,早就在十年前给过了。
绘窗七岁时,被姨婆引荐给两位大师练基本功。
另一位他目前还没有想起来。
若水,就是他想起来的那一位。
她对眼宗有些极大地恶意与杀意。
具体是因为什么,绘窗从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
绘窗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水袖穿过自己的身体。
他没有再动用吊坠的力量,“黯”就放弃了挡刀。
“黯”甚至用更多的混沌,填充在“最强兵器”的体内。
打算等绘窗被打死,飞速抓住那枚小吊坠,带回去进行后续计划。
本来“黯”就打算怀柔政策不行,直接上爪夺的。
反正也没差多少。
只能说很有想法。
但那道攻击几乎落在绘窗的身上时,却突然消弭,无影无踪。
绘窗抬眸,直视着若水,分毫都不意外。
“若水师傅,您杀不了我。”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挡着若水的杀招。
绘窗继续说着,一字一句皆清晰无比。
眉宇间,有一分被掩盖的不怎么到位的哀伤。
“我知道,您无法忍受教出来的弟子,不……”
绘窗的话音一滞,酝酿了会,才说。
“是作品。”长袖下紧握着的掌心松开,承认了事实。
开了个头,绘窗后面说的话就顺畅了许多。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台词,有些羞耻。
不过,本来就是给他们看的嘛。
没有吸引性,不留下来一点强烈的印象。
谁会想着去调查若水,好引出来背后的诸多事宜。
……说起来,好像已经很高调了。
那就更高调一点吧。
听到绘窗的话,若水满身的攻击性有刹那间的滞留。
“不论是猫或是物,在您眼中,经过您的爪,就是您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