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要积蓄一招耗时的韵招,墨兰便主动与墨邪对战,好拖延时间。
本来正打的难舍难分,一道紫芒划过天空。
墨兰和墨邪同时抬起头,向后撤步,中间空出一片地方。
紫芒落地,掀起一阵滚滚紫烟。
烟尘中,银芒闪过,所身披的暗甲锋利的边角处有水珠滴落。
完整的头甲之下,一双凤目墨眸斜过来转动,搜寻着他的猎物。
“你是何猫,还不报上名来?”墨邪先开口。
宁笑安沉默地轻轻扭扭脖颈,迈步走向刚重新加入战场不久的小猫们。
长枪斜在身后抵着地面,随着走动划拉出刺耳响声。
观察情况的墨兰连忙回防,挡在身前:“不知阁下所图为何?”
“那项链,拿来。”宁笑安指了指白糖脖子上的吊坠,言简意赅。
云舒没打算阻止“黯”抢夺吊坠,反而想顺着他。
正好她也想看一看,那家伙到底搞不搞得出她想的那件事。
如果嫤曛真的因为外来力量脱离撕卡状态,也算是一个新的发现。
对云舒未来的打算有帮助,而且,也是躲过系统薅羊毛的机会。
“不唔!”白糖下意识想回绝,被武崧一把捂住了嘴。
见宁笑安没有当场开抢,小分队试探性问道:“您为何看上这件东西?”
墨眸中微光一动,宁笑安开口:“阴霾山谷办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小分队紧急护着白糖后退:“原来是‘黯’的属下!”
那也就用不着多说,立场不同也说不通。
墨兰舞动水袖迎上来,和宁笑安过了几招,还要分心去注意墨邪的动向。
“与本将打还要分神?”宁笑安的眸中冷色弥漫。
长臂一挥带动着长枪横挑向右划,将水袖撕扯开。
一个照面,墨兰被击退。
但她的脚掌抓地生生停住,将地面摩擦出了两道冒烟的白痕。
没有腾空而起,自然就躲过了宁笑安后戳向空中的枪芒形韵力,保住了战斗力。
“反应不错。”
来自敌人的称赞多少有些刺耳,但墨兰并没有失去理智再度攻击,非常稳。
宁笑安收枪时后撤,外加又顺应爪腕转枪花弧线的转身,顺势再提枪打飞了偷袭而来的墨邪。
墨邪在倒飞时找准机会,抓了一把附近的窄柱,顺势伏低身体后再蓦地翻飞起上身。
再接一个空翻立在了房檐的翼角上,偏头躲过直面而来的枪芒攻击。
“还是来了吗?”墨邪以高位置的优势俯视着宁笑安。眼角轻弯,“比想象中要强些,但依旧不是墨邪之敌。”
“本将?”宁笑安“哦”了声,抬眼看去,眼中划过一丝兴味,“你的意思,本将是为你而来?”
“不然呢。”墨邪挑了挑眉。
——他指的是,自己不久前成功平衡了成功混沌与韵力,违背了“黯”的意志。
这么久了,也该吸引来敌人了。
“不论是谁,都敌不过如今的墨邪!”他哈哈大笑。
“你所说的,并非我此行目的,另找他猫吧。”宁笑安轻啧一声,抬起没有握着长枪的左爪。
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指,指尖亮起微芒,指节一转。
墨邪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腹部的大洞。
“是何时发出的攻击……”墨邪正困惑时。
瞥见了不久前才躲过的银芒,贯穿他的身体后消散于空中。
韵力收放自如、思路清晰,眼神看不出被魔化后的癫狂,是个狠角。
墨邪看向宁笑安的目光凝重起来。
另一边。
墨兰的水袖被韵力修补好后,向上扬起又蜿蜒转动着下落。
借力在空中打出一声爆响后,水袖有序的一上一下,平铺在空中。
墨兰踩在两条水袖搭起的流动水流上,彻底稳住了身形。
她这是用韵力刺激着脚掌的伤,麻木自身感知。
看着那滋滋冒起的白烟,墨紫和小青心疼、其他小猫看着就疼,墨兰却没什么反应。
面对关心的长辈们,墨兰的双目却没有从宁笑安身上分出半点目光。
“三位长老,”她说道,“此战恐凶险至极,你们先带小辈们离开,保护宗宫和城内的猫。”
“若为宗主开道,我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做逃兵。”三位长老态度坚决。
墨兰沉默了会后站起身,语气更加强烈:“墨兰是身宗宗主,宗主要你们走,谁敢违令?”
三位长老最终还是和绒嬷嬷一起,带着海漂姐弟先撤退。
至于小分队和墨紫……
抱一丝。
老人家是真拉不动这几头,非要在附近等待时机、观察战局的倔驴。
俗话说得好,猫不轻狂枉少年……
好吧最重要的原因是,白糖被宁笑安盯着,跑不掉。
一旦白糖想偷偷溜走,或者悄摸摸把金鸟吊坠送走,就会把宁笑安的注意都吸引过来。
似乎多长了一双眼盯着他的宁笑安,都会中止与他猫的战斗,将第一目标重新设定为白糖。
这可不行。
毕竟墨兰和墨邪暂时结盟齐上阵,宁笑安都显得游刃有余,半点不费力的模样。
若是让宁笑安现在就成功拿走了吊坠,没了顾忌,那不得全玩完。
啊,简直糟糕透了。
这位“黯”的属下似乎更注重与他猫的战斗,有点武痴含量,但不多。
反反复复试探,最终也只能离开几百米。
——那位魔将运起韵力加身,一个跨步的距离。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白糖急了,干脆选择反复横跳,一会走一会回的。
想着是得牵制住宁笑安的目光。
在一些关键时刻突然发难,说不定能造成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没想到的,是真的有些效果,宁笑安被墨兰打中了几下。
想不到的,是宁笑安似乎无心与墨邪打斗,将墨兰又一次打飞后,凤眸盯住白糖,银枪脱爪。
白糖只觉得头顶闪过一个大大的红色“危”字,眼前失明了一瞬,贴着小肚子的就吊坠被带走了。
被暖温的项链离开,冷风席卷了那一小块来不及立刻补充温度的皮毛,吹的小猫心里也哇凉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