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的人鱼脸庞在海底显得更美丽而妖邪。
在这种自然造物令人惊叹的生物面前,沈酒的心上像被羽毛拂过般,触动了她的神经,听着他用自己不习惯的语言跟她交流,每一个字都在表达他的决心和意志,他要把她留下来,留在海里面。
之前在陆地上充满了强大攻击性和杀意的人鱼,现在竟然在海底下面跟她深情款款地表白,沈酒觉得不可思议,也毛骨悚然极了。
人鱼确认配偶都是这么草率的吗?
还是说,只要是人类女性,它们就可以把她们强行占为己有,成为他们繁殖后代、寄生贪婪的祭品?
沈酒轻轻喘息着,因为那颗进入了体内的珠子,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海水里,就像活在空气里一样的感觉,她无暇顾及海底的奇幻景象,所在的海底越来越深了,她不知道这条人鱼要把她带去哪里,那里还会不会有其他人鱼。
要是其他雄性人鱼也要把她当做祭品,那她一定会被这些海底生物撕个粉碎,眼下只有一条人鱼,她还有活下去的胜算。
在心中里盘算着,沈酒的嘴唇微微张合:“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祭品?”
“不!”
西斯突然发出低沉的嘶吼。
沈酒被他的性情大变吓到了,在他的臂膀间不断挣脱,而西斯更像是受了极大刺激的那一个,他紧紧地拥住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牢牢抱紧自己的心爱玩具不放手。
“夏哈卡……我的……不是他们的……”他紧拥着她,如是说道。
沈酒一愣,难道夏哈卡不是“祭品”的意思,还是说,西斯似乎不太同意“祭品”的存在,他不喜欢她是“祭品”这种说法?
无数疑团浮现在沈酒脑子里,她只能先取得这条人鱼的信任,再想办法去寻找卡芮茜和其他少女祭品。她拍了拍人鱼的胸口:“我们要去哪里?”
西斯似乎很喜欢她的触摸,牵引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落下一个吻,然后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去……我的巢穴。”
沈酒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人鱼的眼睛越来越幽深,流露出欲望般的炙热,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自己要跟一条人鱼做爱才能换取情报?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它是一条人鱼,不是安德烈,也不是爱迪莱德,沈酒没有为了要救别人牺牲自己到跟动物做爱的地步。
她绑在大腿皮套上的匕首还在,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你知道人鱼的母巢在哪里吗?”
听到她问母巢的位置,西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灵活地翻转尾巴,让沈酒骑在自己的尾巴会上,开始了加速前进,向着漆黑幽暗的海底。
不知过了多久,沈酒看见了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如山一样的岩石区,这里似乎是人鱼的外围堡垒了,而且是一座颠倒过来的堡垒,所有的东西都是跟地面上城镜像对立的世界。
也许对于人鱼来说,陆地是镜像颠倒的世界一样。
在以海洋为主的欧米伽星球上,稀少的地表表面生活着人类,绝大部分的海洋才是真正的这颗星球原主人——人鱼们的家园。
人类入侵了它们的星球,在这里掠夺资源,繁衍生息,把它们的生存空间不断挤压,反客为主,变成了这颗星球的新主人。其实它们不是不存在,不只是活在传说中,而是人类无法到达他们真正居住的海底以下。
然而西斯并没有带她进去,而是去了另一个隐蔽的岩洞里。
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别的人鱼。
沈酒很奇怪,“为什么这里没有其他人鱼?”
“它们都在……母巢……”
沈酒明白了,地面上的少女们被带到了海底,对人鱼族来说,这是一场重要的盛事,其他人鱼一定是在母巢那里参加仪式了,说不定还会在那里当场对那些少女们进行……繁殖交配仪式。
可是西斯为什么没有去呢,他一个人落单了,还是故意没去?
西斯把她放在了一块岩石上,那是一块巨大的贝壳温床,对于人鱼来说小了,而对沈酒的提醒来说刚好,她被放下去时,身体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到了,她从身后摸出来看,是一些很漂亮的珍珠和彩石。
原来这只贝壳是他的藏宝箱啊。
这个隐蔽的洞穴是他的家吗?
沈酒坐在光滑的贝壳里,目光打量着洞穴四周,发现这里有一些人类世界的东西,复古的烛台、漂亮的银器、金属刀具,沈酒心想,自己身上那把匕首可能还不太用得着,这里就有现成的武器。
“你的语言是怎么学会的?”
“我……在水里……观察人类……”
沈酒脸上装出来的笑没了,这很恐怖,人鱼在水下观察窥视着人类,而人类一无所知,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继续观察着,发现西斯在旁边的一个箱子里翻找着东西。
她凑过去,“你在找什么?”
沈酒的手故意伸到他手臂上,装作不经意地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顺着手臂,慢慢向上,搭在他的肩膀上,动作暧昧诱人。
人鱼的呼吸变慢了。
沈酒把自己半边身子靠在他肩上,低头去看他箱子里的东西,她这么做的目的,是在寻找他身上容易下手的地方,从腰腹开始到鱼尾都充满了坚硬的鱼鳞,是没办法下手伤到他的,只能从上半身寻找破绽。
她在想着对他下手,而人鱼沉醉其中,他似乎是第一次被雌性生物这么勾引,很快就把持不住,扑倒了她,压在她身上,从上方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睛微微勾起来,瞳孔中的欲望一点点地加深,变得浓郁交缠。
他在想什么呢?
西斯忽然停住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在认真地看着沈酒,好像怎么也看不够,海水里折射的光线柔和了他五官冷峻的棱角。
他似乎是在确认一件事情,确认身下这个雌性生物,是属于自己的。
而沈酒,同时也在观察他,她目光瞄准了他的脖颈,上下滚动的喉结,那里是最脆弱的地方,无疑了。
她伸出了手去,手指轻轻地点在他的喉结上,用力一按,从人鱼的鼻腔里溢出隐忍的闷哼,一瞬间,人鱼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
不是愤怒的杀意,而是无法抵挡的欲望。
人鱼张开了嘴巴,俯下身去,咬住了沈酒的脖子,锋利的锯齿状牙齿从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印了下去。
沈酒身子剧烈地一抖,右手抓住刚才捡起的银器叉子,离人鱼的后颈就只剩下分毫之差时,西斯松开了她的脖子,用力地吮吸着她的皮肤,贪婪地舔舐着她,而不是要咬断她的脖子。
从沈酒的嘴里止不住地发出呻吟,这些柔弱不堪的呻吟在西斯听来,就像是强大的催情剂,让他陷入了疯狂。
他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蹼掌摸到她的大腿时感觉到了异常,低头一看,是她放防身器具的皮套子,里面还有一把白光闪闪的匕首。
人鱼的眼神立即阴沉下去。
沈酒身上只剩下白色的内衣和内裤了,她蜷缩起身子,缩进贝壳最里面,全身白的发光,就像一颗莹润的小珍珠,被无助可怜地困在里面。
西斯被这眼前的一幕看痴了,眼睫轻颤了下,伸出手掌去想要触碰沈酒,却被她害怕地躲开了。
人鱼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失落,沙哑低缓的嗓音响起:“你……不用怕我……”
沈酒把自己缩得更紧,雪白的脖子上是一片片花瓣般的淡粉色吻痕,她抬起朦胧的眼眸,声音委屈极了,像是受到了无法忍受的冒犯:“你是人鱼,我怎么能不害怕你。你要对我做的事情,让我很害怕。我不能接受。”
她以为自己扮可怜这一招管用,没想到人鱼立即表明了他坚决的态度。
“你要接受。”
哈?
这条人鱼真的想和自己做那种事!沈酒咽了口口水,目光向下移,看见了人鱼下腹部的鳞片丛微微打开了一点。
沉思了会儿,沈酒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松开咬出印子的下唇,抬头仰视着人鱼虎视眈眈的眼神:“你告诉我母巢在哪里,我就和你做你想做的事。否则的话,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屈服于你,你明白吗?”
她连死都威胁上了。
人鱼不喜欢被威胁,他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更加感到不快,把沈酒从贝壳里揪出来,把她抱到自己的蓝色鱼尾上,低下头去封住了她的嘴唇。
沈酒被迫承受着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惩罚性的吻,唇瓣被人鱼咬的又红又肿。
她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无法让他停下来,只要咬住了他伸进来的舌头,感觉到疼痛的人鱼很快把舌头伸了回来。
沈酒口腔里一股奇怪的味道,她吐出来一点在手上,蓝色的血液,冰冰凉凉的,人鱼被她咬了并不生气,舔去她嘴角的血液,像劝导孩子一样对她说道:“母巢……很危险……对你来说……”
沈酒想象不出他所说的危险是指什么。
人鱼扳过她思考中的脸,神情郑重地再次警告她:“我不喜欢……你去母巢……那里……很不好……很不好……”
沈酒挑眉:“你也不喜欢母巢吗?”
人鱼对她点点头。
“为什么?”
“它们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人鱼的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危险和不安,沈酒感受到了他对母巢那个地方的排斥,以及他在实实在在地担忧她会被抢走这件事。
沈酒攀附在他坚实强壮的胸口,仰起脖子,在他突出的喉结上亲了亲。
听到他呼吸变粗重了,沈酒继续讨好他:“我是你的,你能保护我不被其他人鱼抢走,对不对?”
没有雄性能够逃得过雌性对他们的崇拜和奉承。
就算是人鱼也不例外。
西斯很享受她主动献殷勤的样子,高挺的鼻尖凑近她的脖颈,一边轻蹭着,一边着迷地嗅着她皮肤里散发出来的甘甜香气,时而嘴唇贴上去,亲亲她软嫩的肉,撩拨得沈酒身子一阵一阵的细细地颤抖。
“我的夏哈卡……很乖……但是……不行……你不能去母巢……”
沈酒脸色冷下来。
费了半天劲,差点把自己献出去,还是没办法去母巢。
沈酒不想继续演下去了,在结束了一个把对方吻得神魂颠倒的深吻之后,她把匕首架在了人鱼的喉咙上,“你不喜欢母巢里的献祭仪式,可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跟对待那些少女祭品有什么区别?”
西斯从下面抬眸看着上方比主动示弱娇柔更诱人的她,似笑非笑地用凉凉的蹼掌抚摸着她的大腿侧:“你会后悔的……夏哈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