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鬼鬼祟祟的源氏士兵从街道旁边搜索了过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离开了这里。
玉藻前回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声:“已经离开了,你这,已经闹翻了?”
妖刀姬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她的左胳膊没了一半,嘴角还挂着血丝,身上的盔甲也有着一些被刀劈开的巨大裂缝。
不过现在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比较好的,没有生命危险。
晴宫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把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接着用一张阴阳术稳住了她的妖力不再流失。
躺在晴宫腿上的妖刀姬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源氏欺骗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必须去要个说法,即便是死,我也无憾了。”
玉藻前淡淡的哼了一下,蹲在她的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声:“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逃出来?”
那必然是妖刀姬还想活下去,不然她独自闯源氏,抱着必死的心去的话,肯定不会活着回来。
妖刀姬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晴宫有些懵的看向玉藻前:“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玉藻前只是站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声:“还是先回到庭院再说吧,路上我慢慢跟你讲。”
晴宫一听,随即就站起来把妖刀姬扶了起来。
在离开了京都之后,玉藻前就来到了大江山。
酒吞童子依旧没有恢复记忆,不过他们要答应玉藻前的事情,需要兑现了。
“京都有一个傻瓜阴阳师正在推举人类和妖怪和平相处,我觉得他会成功,所以请你们捧个场,不要捣乱,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你们就去京都看看吧,但是不许捣乱。”
玉藻前说完就离开了。
酒吞童子很不服玉藻前这个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一边的星熊童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声:“玉藻前,不会耍什么花招吧?她为什么要帮助一个人类?”
茨木童子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如果她真的想害我们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帮我们了。她应该会有自己的打算,一个人类想推翻世界的格局吗?有意思!”
星熊童子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想去跟这个阴阳师打一架吧?”
“没!你别瞎说!我最讨厌那些可恶的人类了。”
星熊童子无语的摇摇头:“那行吧,到时候咱去京都看看,相传那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人类的美酒,这下咱应该就可以尽喝了吧?”
“那我也去!”
星熊童子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而玉藻前也没有在这里做过多的逗留,直接就去了大江山的背面。
冥界是世界的最底端,京都所在的位置是中间,最高的地方是高天原。
而冥界与人界的分割线,就是大江山的最高峰。
不过冥界跟人界有着很大的规则差异,就比如:如果直接从大江山的后面进入冥界,你到达的地方并不是冥府,而是冥界的尽头:三途川。
如果你有幸见到了鬼使带你去冥界,那就会直接去到冥府,来接受判官的审判,然后才去投胎。
三途川,一个苦难之河,玉藻前到达这里的时候,除了一望无际的一条长河与两岸之间血红的花朵之外,什么都见不到。
她漂浮在天上,突然感觉到了脚下的花朵蕴含着淡淡的妖力。
甚至泥土中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血腥味。
玉藻前呵呵一笑:“很有意思呢。”
她的脚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脚下的一朵无叶的花朵,顿时一滴晶莹剔透的血就从她的脚尖流了出来。
血液混合在红色的花瓣上很快就消失不见,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吹过,两岸的花都开始摇曳起来。
暗红色的天让这别有一番风味。
玉藻前依旧是微微的笑着,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就沿着河畔飘向了深处。
两岸的风景在一直重复着,玉藻前也感觉到了无形之中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暗红色的浴衣的女人,蹲在河边,似乎在洗着手,身上也散发着和那些花朵一样的气息。
玉藻前停了下来,飘到了她的旁边落下。
“看来,你就是这里会说话的花了?能问你要个人吗?”
三途川的河里,彼岸花正在清洗着一颗骷髅头,听到玉藻前的话,她只是咯咯的笑了一下,随即就把骷颅放在了白色的河水之中。
玉藻前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河水下面竟然泡着数不尽的骨骸!整整铺满了河床!不知道有多深,也一眼望不到边。
彼岸花默默的站了起来,手上突然浮现了一盏烛灯,一些花牌飘散在她的周围围绕着她。
“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了,可是你应该已经见不到她了。”
她默默的走向了花海的深处,手一挥,地上的彼岸花就自动分开,露出了一个通道。
她微笑着看着玉藻前:“不过可以告诉你,你要找的人还活着,要来看看吗?还是说现在就回去?”
她虽然在笑着,但是现场的气氛却异常的诡异,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玉藻前也是呵呵一笑,直接踩在地上,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回去的路,慢慢的向着花海的深处走去。
“你都这么热情的邀请了,我怎么会好意思拒绝呢?”
彼岸花微笑着消失了,变成了红色的花瓣随风飘散。
而玉藻前则是顺着花海自动让出来的通路,默默的走向了最里面。
她也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属于妖刀姬的气息,这个方向不错就是了。
花海无边无际,不过她也很快就看到了一望无尽的红色中,那矗立的一道金色。
妖刀姬此时被无数的妖力绘制成的藤蔓束缚住了手脚,那些藤蔓在撕扯着她的生命力,但是同时一道金光也在不停的帮助她争夺那些生命力。
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妖刀姬痛苦的脸颊,接着熟悉的咯咯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何必呢?这样下去你只会更加的痛苦,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你呆的地方了,为什么不留下,获得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