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是晴宫。
晴宫很严肃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你再悲伤下去就会影响其他人了。”
化鲸看起来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不过晴宫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了脸。
再给他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后,化鲸才低下了头。
“真的抱歉,晴宫先生,我并不知道这笛子会带来这样的效果,我只是有点想念母亲。”
晴宫看着那边靠在围栏边的玉藻前也是挠了挠头,然后又看向了化鲸。
“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毕竟这笛子存在着一股奇怪的力量,会强制让周围的人进入悲伤,如果是遇到敌人还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不然的话你想怎么吹都行。”
化鲸低头看着这一个笛子沉默不语。
晴宫在想了一下之后突然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忘了一件事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再看一下吗?”
“这个笛子吗?当然可以。”
化鲸将手上的笛子递给了他,而晴宫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之后,也是微微一笑。
“有办法了,只要我用阴阳术封印住里边的妖怪刻印,你就能怎么吹这个笛子都不会带来其他的影响了。”
看着化鲸皱了一下眉头。
晴宫也是又跟着解释了一句:“你放心,上面的刻印不是真正的消失了,你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力量的,只不过会变得比较微弱,等封印一解除,它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化鲸这才将眉头又舒展开来。
“这样的吗?那就谢谢你了。”
不过晴宫并没有马上执行,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但是提前一个副作用要跟你讲一下,这笛子应该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用来应对危险状况的东西。它不仅仅代表着思念,所以现在的话,经它封印之后,它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笛子,将不再能保护你,你要想好。”
化鲸在短暂的想了一下之后,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有了母亲给我的这个东西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危险什么的,我小心一点便好,如果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都不能使用的话,每天只是看着,那也太伤心了。”
看着他低下了头,晴宫也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就将他暂时的封印,这样你就可以肆意的吹响它了,虽然笛声还会十分的悲伤,可毕竟只是声音上的,不会再让别人强制进入那种奇怪的状态了。”
说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只毛笔,虽然没有墨,可以是在笛子上开始画了起来。
“阴阳师……好棒呀……”
或许是不知道怎么该感谢晴宫,化鲸一边看着他的操作一边感慨了一声。
晴宫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其实没有什么棒不棒的,这只是我的工作罢了,在我们来的地方,也就是那一片大陆里,有着很多的阴阳师。”
他一边刻画着阴阳术,一边静静的给化鲸讲着。
“如果你以前去的话可能还会有些危险,不过现在因为我们的一些努力,阴阳师和妖怪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大家大部分的时候都像是朋友一样。”
说着他哈哈一笑:“如果你能碰见一位叫做晴明的阴阳师,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厉害的阴阳术了,他的力量可是很强的哟,不过性格我相信他以后也会变得非常温柔的。”
化鲸听的眼睛里面闪着小星星,有些期待的问了一声:“那里也非常大吗?就你们来的地方。”
“非常大,只不过是一片大陆,和你们这边的海域相比自然会小一些,可以足够人玩乐什么的了。”
“那上面是不是有很多和我们不一样的妖怪?”
“这倒是,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变化成了妖怪,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职业,当然也有很多好玩的以及好吃的东西哦。”
晴宫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给化鲸讲述着这些,让这个一直以来十分孤独的孩子情况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他一直滔滔不绝的问着自己狭小世界中所能想象到的一切词语,似乎只是想让晴宫多陪陪他说说话。
当然,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晴宫,可能很快就累趴下了。
还好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锻炼。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发现,那边一直站在那里悲伤的玉藻前。
虽然玉藻前对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是免疫的,可也是不可避免的被化鲸的笛声所感染。
毕竟有关于任何母亲和孩子的故事,就会让她联想到自己。
她会不会成为一个好母亲?这个她并不知道,虽然她也会为之努力,可以是将自己带入到化鲸的这种情况之后,感觉到非常的悲伤。
如果自己也迫不得已离开了孩子怎么办?
这孩子会像化鲸一样孤独的变成妖怪吗?
虽然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本身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妖怪吧……
不过在悲伤了很大一会儿,她才自己缓过神儿来,扭头看了一眼那边还在叽叽喳喳的聊天的晴宫和小化鲸。
“你们现在竟然还在聊呀?有没有想过之后你要去哪里?”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毕竟两人的游行谁也没有带上,也不想在这突然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不过原本她以为化鲸会犹豫一下,可看在遇到前打断他们的谈话之后,化鲸显得十分兴奋的说了一声:“我想要去京都看看!”
这个回答倒是让玉藻前愣了一下。
“你知道京都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是我迟早都能找到的。”
玉藻前有些无奈的靠在了一边的船板上:“你到底给这孩子讲了些什么东西?”
晴宫哈哈一笑:“反正就是一些我们之前的故事罢了。”
说完他看见了化鲸:“这孩子因为母亲的事情已经不愿意再鲸鱼群待下去了,去一个新的地方的话,应该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生活吧。”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处于一种极致的低谷,无论怎么走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