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间后,路奕点开积分栏目,加上本次任务收获的五千积分,一共是积分。
快到六万积分了,路奕弯了弯眼睛,将正在自转的小圆球拿在手中盘,一边看向空间大门开口道:“请下一位进来吧。”
“见过神女大人。”
门口进来的男子冲着路奕遥遥一拜,走近了屈膝跪地又是一礼。
路奕打量着他行礼动作有些生疏,细看又有些礼节仪态,言语姿态也称得上不卑不亢,高门贵族?还是平民百姓?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混成这副衣衫褴褛的模样吧?这形象,拿个破碗直接能去墙根窝着讨饭了。
“起来吧,可以说说你的诉求,我会帮你达成。”
“竟然是真的……您真的能帮我!”
男子晦暗的眼珠倏地一亮,他张了张嘴,“我与家中决裂后,一心与心上人私奔,将父母兄长的教导养育之恩全然忘却,如今被害成这样是我活该,不曾想死后竟有幸见到神女大人,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话音落地,伴随着“砰”的一声,接二连三响起砰砰的声音。
路奕讶异的放开手中小球,一个眼神看过去,小反自发飘过去,将沉浸式磕头的男子怼了起来,让他磕不下去。
“咦?”
“起来吧,说说你的诉求。”路奕对上男子发晕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等到男子头不晕了,他整理措辞道:“神女大人,郭扶月正是我私奔的对象,那日我与兄长郊游,意外救下了她,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像鬼迷心窍了,我特别想娶她,可我家里人坚决不同意,我就……就留了一封书信,与郭扶月走了。”
路奕点点头,男子才继续往下说。
“落脚后,她捡了三个孩子回来,想记在我名下,我起先不情愿,可是郭扶月一直哭,哭得我心软,我就又同意了。”
“哪曾想,那三个孩子聪明非凡,身世……他们身世也……”
男子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讲述清楚,可是话就卡在这儿,紧张的怎么也顺不下去,整个人无措的呆滞在原地。
“别害怕,慢慢说。”
路奕目光中带着让人平静的力量,男子呼吸渐渐缓和下来。
“神女大人,我……我实在是后怕。”男子哽咽道。
“我不说把他们当成亲骨肉疼爱,可吃穿用度上面,我缺了自己也没缺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恨我入骨!认祖归宗后他们只接走了郭扶月,却将我困在那座村子里,让我日夜劳作,饿得形销骨立也不能停一日。”
“我偷听过那群看守的谈话,是那三个人的命令,要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许碰热水,夏天睡厚被窝,冬天睡凉席,动辄鞭子棍子上身,便是大牢里的犯人也不能这么折磨吧,我待他们不薄啊。”
男子举起自己的双手,他去世前身上伤痕累累,除了脸几乎没有能看的地方,手上满是创伤,可是被涂涂抹抹之后,那三个人扶着一身锦衣的郭扶月来见他最后一面,却瞧不出一点不妥。
原先他还盼着自己家里人过来找自己,时间长了他也不盼了。
后面他一直盼郭扶月念在恩情一场,他救她一命,还为她抛下伯爵府的富贵与她私奔,脏活累活没让她沾手过!
那三个人又将郭扶月视作亲生母亲尊重,只要郭扶月肯开口!必然能让他从折磨中解脱的!
可是郭扶月没有!
多可笑啊,从一开始他就盼错了人,死了之后,灵魂漂浮在床上方他才真正了解枕边人。
男子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从回忆里解脱出来,对着路奕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字字掷地有声:
“郭扶月跟那三个白眼狼是一伙的!神女大人,我求您,替我好好折磨他们!我要他们一遍一遍的绝望,要他们烂在泥里,永远也爬不起来!”
烂在泥里,爬不起来,路奕点点头,这活儿她熟啊。
“郭扶月一向爱装可怜,神女大人,您别留情面,千万别被她骗到!她就喜欢别人可怜她同情她。”
“他们不是恨我入骨吗?我就做实了这件事让他们恨去吧!哈哈哈!”
男子脸上浮现畅快之意,仿佛已经看到三胞胎和郭扶月在他面前哭泣绝望的模样。
路奕点头,见男子没有再开口,她问道:“你的诉求只有这些吗?”
男子眼眸眨了眨,目光盯着地面没有挪动,“我……还有一个请求,当年意气离家是我太不像话了,他们恨我厌我,不来找我,我都能理解,是我的错。”
“神女大人,您神通广大,报完仇后若能空出手,便替我孝顺一下父母。”
男子说完顿了顿,喃喃自语道:“虽然他们可能并不想看见我。”
男子叹了口气,“算了,您看着办吧。”
路奕颔首,“可以。”
下一秒,小圆球飘过来,路奕被带到了任务世界中。
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原主出生于敬文伯爵府,父亲是敬文伯第二子路建。
原主头上有位兄长,天资聪颖,只可惜身子不如常人康健,比不上原主从小能跑能跳。
原主从小一看书就犯困,就对玩乐感兴趣,路建宠着他也不多加拘束,反正他的长子心性过人,他这一房有长子担着,小儿子想玩就让他玩吧。
心性跳脱的原主一次与兄长外出踏青,在路边救下了一位晕倒的女子,这位女子就是郭扶月。
郭扶月生得貌美,行动间弱柳扶风,说话也温柔,说话总能说到原主的心坎里,一颦一笑都让原主喜欢。
原主正是贪玩的年纪完全守不住自己的心,朝夕相处间他爱上了自己救回来的女子,他要娶郭扶月当正妻。
路建就是昏了头也不可能答应让自己的二子娶一个身世不明的孤女当正妻,更何况这个孤女一副孱弱病态的模样,如何能生育出健康的子嗣!
原主母亲与兄长都有这样的顾虑,俱极力反对,着急之下,态度多有疾言厉色。
原主是被宠惯了的,从小到大几乎是要风得风,他是真的喜欢郭扶月,偏偏家里人不理解,他们越反对,原主越要跟他们反着来!
僵持许久,原主心里多有松动,这时候郭扶月流着眼泪藏在角落哭泣,正巧被心烦乱逛的原主撞见,她主动退让,提出一拍两散,原主就更心疼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了。
“恩公,你执意要娶我,只怕你的家人容不下我,我在这里待不下去的,难道要你为了我换一个地方生活吗?那怎么可以?”
原主安慰她,说可以带她去他家里人够不着的地方生活,远离汴京。
“你就这样带我离开,他们肯定会找你,说不定……会迁怒于我,除非他们对恩公彻底失望,我们或许才有可能在一起啊。”
郭扶月涕泣涟涟,原主又安慰她,说他可以留下一封书信,将话说得狠绝一些,家里人气狠了不想管他了,就不会找她的麻烦。
两人一商量一拍手,丢下一封书信就私奔了,全然不管敬文伯府后面会发生什么。
路奕看到这里直咂嘴,这位郭扶月,一举一动一点都不像是对原主一见钟情,难道被救一下就能情根深种了?
依她看,郭扶月倒像是在为自己的后路拼死抓住一根稻草。
原主就是那根草。
不管这根草离它原本扎根的地方有多远,只要它在,郭扶月拽着这根草不放,这辈子总有指望,起码比原先无依无靠的日子要好得多。
如果没有后面捡回来的三胞胎,有着伯爵府公子的身份在,原主糊里糊涂的跟郭扶月或许是能幸福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