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下来后，林幼宁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里，她怕自己忘记。
她记性不是太好。
“这次能休息多久？”顾淮琛低声问她。
林幼宁：“一周？”
她蜷缩在顾淮琛怀里打了个哈欠，“下周要练新的舞蹈。”
顾淮琛颔首，轻点了点头，“那这一周好好休息。”
“可能没办法好好休息。”林幼宁说，“你忘了吗？我们后天要去参加婚礼。”
顾淮琛自然没忘，只是他们要去参加的那场婚礼，应该不需要花费多大的时间精力。
“不，需要的。”林幼宁说，“穆月灵的婚礼，我得好好选一下礼服。”
她要穿得漂漂亮亮出席。
顾淮琛失笑，“行，明天去逛街？”
“嗯，我约了苏苒。”林幼宁又打了个哈欠，“你忙你的。”
顾淮琛：“……”
他到嘴边的，需不需要我的话，就这么收了回去。
静默几秒，顾淮琛将林幼宁倦怠的神色收入眼底，轻拍她的后背，“睡吧。”
林幼宁含糊地应了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晚安。”
顾淮琛勾了下唇，“晚安。”
“……”
翌日上午，林幼宁先跟苏苒去做了一个全身spa，做完后，才开始慢悠悠地逛街。
当然，两人也不光是为了挑选礼服。林幼宁家里还有很多高定礼服没有穿过，她就是累了，想逛街花点钱，发泄发泄。
知道她要逛街，即便是把无限额副卡都给了他的顾淮琛，还是往她自己的卡里打了好几笔钱，让她随便买，随便花，不用替他节约。
看到到账消息，林幼宁忍俊不禁。
“她婚礼是什么主题的？”林幼宁问苏苒，“我最近太忙，都没有关注。”
苏苒：“好像是走小公主风格吧，比较繁琐的，不是简约风格。”
林幼宁扬了扬眉，“婚纱呢？”
“婚纱是白色的，据说是年底的时候飞巴黎请重量级婚纱设计师设计的。”苏苒一一转达。
林幼宁点点头，“那你打算穿什么礼服出现？”
苏苒：“我在思考，她婚纱肯定是白色的，那我们穿白色是不是不太合适？”
“……是吧，”林幼宁也不是很确定，“反正黑裙子可能也不是那么合适。”
苏苒转头，“那穿什么颜色的呢？”
林幼宁：“……没想好。”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苏苒扑哧一笑，“算了，晚点再想，先逛逛吧。”
她看了林幼宁一眼，“我感觉你最近瘦了不少。”
林幼宁：“练舞啊。”
练舞很消耗体力，林幼宁每天吃得不多，但消耗大。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瘦了。
苏苒感慨，“没事做无聊，有事做也累啊。”
林幼宁被她的话逗笑，想了想说，“如果让我选，我还是选择后者。”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无所事事要快乐很多。虽然累，但在疲惫中收获满足，收获自己的价值，林幼宁还是很开心的。
苏苒瞥她一眼，“那是因为你喜欢跳舞。”
林幼宁点头，“是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苏苒突然想起点什么问，“穆月灵都要办婚礼了，你呢？”
林幼宁一怔，“我？”
苏苒嗯了声，好笑地问：“你不会忘了自己没有办婚礼这件事吧？”
“……没有，”林幼宁说，“我记性不至于这么差。”
苏苒嗯哼，“所以，有想法了吗？”
林幼宁沉思一会儿，“暂时还没有。”
她最近太忙，都没有空闲下来想这些事情。
苏苒噎了噎，“你和顾总，不会不打算办婚礼吧？”
“我们俩就算想，长辈们也不会允许的。”林幼宁说，“其实过年的时候，老爷子提了一句。”
苏苒好奇，“你们怎么说的？”
“我们说看看时间安排。”当时的顾淮琛是这么说的，他知道林幼宁没想这件事，因而帮忙挡了回去。
苏苒：“也是，你最近这么忙。”
林幼宁嗯声，没有再说话。
其实不单单是忙，是林幼宁对婚礼……好像一直都不抱有太大的期待。即便现在的她和顾淮琛感情很好，很稳定，她对婚礼似乎也没有什么幻想。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家庭原因让她对婚姻抱有比较悲观的想法，也可能是她个人一直没有细想婚礼这件事情，所以没有太高的期待值。
跟苏苒在外面逛了许久，到傍晚，两人才各回各家。
她到家后不久，顾淮琛也回来了。
吃过晚饭，顾淮琛还看了看林幼宁的战利品。除了有给自己买的，林幼宁还给顾淮琛，赵汀兰也买了东西。
下个月就是赵汀兰的生日，林幼宁在思考，给赵汀兰送什么生日礼物。
顾淮琛问她有没有什么想法，林幼宁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她最想送给赵汀兰的礼物，她不接受。
想到这，她很郁闷地说，“我想让她自由，可她不愿意。”
顾淮琛怔怔，低声问：“要不要我找妈聊一聊？”
林幼宁抬眸，“你？”
顾淮琛颔首，“我和她聊，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会吗？”林幼宁很是迟疑。
顾淮琛：“让我试试？”
林幼宁思索片刻，浅声道：“那等参加完穆月灵的婚礼，隔天我们回林家一趟？”
顾淮琛说好。
只是很遗憾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林幼宁和顾淮琛还没参加完穆月灵的婚礼，就先接到慧姨打来的语无伦次的电话。
两人匆匆忙忙地从婚礼现场离开，赶到医院后林幼宁才知道，为什么过年的时候她会觉得赵汀兰消瘦了很多，为什么赵汀兰那么坚持的不让她回家去看她，甚至连她的演出，她都不去现场。
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她病了。
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她不想再折腾，她也想为林幼宁再争取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