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血块溶化时,还是暗红色,但是随着与朱砂混合,血液的颜色突然从暗红色,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就像新鲜血液一般。
这让不明就里的安止,顿时一愣,难道这就是玄兽血液中所带的玄法之力?
玄兽被击杀后,血液中的玄法之力,一部分会消散,一部分在血液凝固中被保存下来,只有再和朱砂混合时,才会被重新激活,就像重获新生一般,不过这种激活,所能维持的时间都是有限的,等时间一过,血块里的玄法之力也会慢慢消散。那时,这些玄兽血,就和普通野兽的血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安止伸出手指,沾一点混合朱砂和玄兽血液的符墨,没错,是有一点点玄法之力散发而出,很轻微,但是的确有!
可是雪兔的血块,自己拿在手中没有感知到任何玄法之力的存在。难道这就是为什么要混合朱砂的原因?祖辈们是怎么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安止脑海之中。
还在安止沉思之间,指尖上那一点符墨传来的玄法之力慢慢消失了。这让安止始料未及,顿时一惊,日常用的墨,哪里会出现这种情况,而现在刚刚调制好的符墨,还没到一刻时间,原本的玄法之力就消失殆尽。
难怪说血符的制作殊为不易,要是符墨是这种情况,那就是说必须在一刻时间之内,甚至半刻时间内将要将符文图案绘制完毕。
要在半刻时间内绘制完整张土护符,倒是不难,但是要丝毫不错的绘制出来,那可就很难了。看着桌上、地上散落的上千枚鹿皮,每枚都是按照土护符大小裁制的,上面用黑墨绘满了符文图案。安止摇了摇头,啧啧,舔了舔嘴唇。
看了看已然没有丝毫玄法之力散发出来的符墨,安止一声轻叹,自己摸索,的确是困难重重啊!
先练练再说,土护符页不可能是自己一次便能绘制成功的。安止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
桌子上的鹿皮,是自己比较过土护符后选出留下的,均是与土护符上图案毫无差别。自己准备在这个上面用符墨描绘上去,也许是个投机取巧的方法,但是这一是安止唯一想到能尽快印证自己想法的方法。
拿起雪狼毛自制的符笔,蘸了蘸已经没有丝毫玄法之力散发的符墨,快速在三寸长的鹿皮上依照已经用黑墨绘制成的图案将鲜红的符墨描绘上去。
真的就是用了足足一刻时间,安止才堪堪将土护符描绘完毕,而且因为心中紧张,此刻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抬手擦了擦汗。这要是用新调配的符墨,肯定大部分会被浪费。
每枚鹿皮可以正反两面练习两次,桌上的近百枚鹿皮,四天后已经被安止全部描绘完。拿着描绘上鲜红符墨的鹿皮,与另一手中的土护符做比较,一丝一毫的对比,看看还有哪些地方存在不足之处。
将近百张鹿皮一一比较过之后,安止将之全部洒在地上,重新起身拿来一整张鹿皮,用短刀分割开来,裁出一千一百余张三寸长一寸宽的符皮。
有了前面四天的尝试,安止已经能将绘制的时间,缩短到半刻钟。现在安止想真正的绘制一下土护符,这是他唯一念念不忘的目标。
看着桌上的符皮,安止闭目调息了半个时辰,心绪平和,拿起朱砂和雪兔血调和出一份符墨,用符笔蘸取符墨,落笔在鹿皮制成的符皮之上。
一张看起来近乎完美的土护符半刻多时间,便绘制完成,可是符皮之上没有传出任何玄法之力的波动。
拿起符皮和土护符对照比较,整个符文图案丝毫不差,没有问题,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玄法之力的波动。
再三看了看手上的符皮,自己并不知道血符如何绘制,只是自己找到了一个拆分符文图案的方法,将所有的符文笔画一一拆分开。在土护符上已经测试过多次,单独的每一笔用玄法之力在土护符上绘制时,土护符都会发出闪现一下光芒,这完全证明自己拆分的每一笔都是正确的,现在绘制了第一枚土护符,本应有些玄法之力展现的符文图案,却没有丝毫玄法之力。符文笔画和图案的绘制顺序,是不是有问题?
就如“土”字,按照横竖横的顺序,每一笔用玄法之力描绘注入后,都会有微弱光芒闪现,但是当三笔连续写完的刹那,会闪过一丝明细比前面光芒略强的光芒,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是还是被安止注意到了,这第三笔写完时的不同。
如果不是按照正确的笔画顺序写这个“土”字,并不会在第三笔写完时闪过比前面光芒略强的光芒,而只会和前面笔画的光芒相同。
是不是原因就在这个顺序上,在整个符文图案绘制完后,并没有被整体激发,形成一个完整的土护符。
安止放下手中的符笔和符皮,拿起土护符。土护符的两部分,一部分笔画,一部分图案,自己感觉更重要的是占比更多的图案,可能更重要一些。因为自己觉得,这些图案可能与玄土法则的谐振频率有关,而这应该也是土护符的法则基础,至于东青的文字笔画,应该也是基于玄土法则之上的其他附加之物。
那么,图案的绘制顺序应该是什么样的?
得到北玄城辛家的制作秘法,那是不可能之事,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如既往,自己重新测试。
好在啊!师父给了一张土护符,不然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东青血符,更别提,自己居然能拆分开土护符的符文图案。
现在的目标就是,寻找到,看哪一笔能发出土字第三笔写完时闪现的微微亮一些的光芒。
按照东青的书写习惯,自上而下,不行。从右向左,不行。从左向右,忽的一下,在安止食指描绘完地七笔时,一道明亮的土黄色光芒一闪而过。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第一个图案的结束笔画。重新测试,的确是第七笔写完时,有明亮的土黄色光芒闪过。
测试只描绘第六笔,第七笔,毫无反应;在测试第五笔,第六笔,第七笔,也是毫无反应。只有从一到七,全部绘制完,才会有明亮的光芒闪过。
安止确定,他找到了第一组血符图案。
哈哈,就是这样。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无数次尝试后,终于被安止找到了一道打开血符图案的大门。
累加或者累加组合,便成了测试的重点。这测试中的辛苦,是任何修习玄法之人完全可以承受的。但对于修习的过程中,孤独前行者的那种寂寞,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和承受的。
安止心中那种强烈的目标感,驱动着他毫不畏惧的向前进,一个人孤寂的坐在桌子前,一遍一遍,毫无尽头般的测试,尝试,安止已浑然不觉。
土护符无论再如何神秘,在被完全拆解后,终有被安止找到合并之法。
轰!一阵火光在桌上爆燃,放在桌上,刚刚被安止绘制完毕的鹿皮符皮只在一息之间,凭空燃烧,消失殆尽,连一点灰烬都未能留下,就像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枚符皮一般,只有桌面上,一块长方形的灼烧痕迹,昭示着,这里曾经燃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