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昌公主这番先跪养心殿再晕坤宁宫的操作皇帝根本没有封锁消息,一时间京城勋贵无人不知晓。宗室们各个对华昌大摇其头,勋贵们又一次将她拎了出来教育家中女儿,将来嫁人做了主母可千万不能像她一般糊涂。
就连张二老爷下了衙回了院子里,也忍不住与张二太太嚼了两句。
“锦衣卫什么样的东西,没罪都要编上罪名出来,宗室们谁不是避之不及。”让丫鬟们伺候着更衣,张二老爷摇头道。“华昌公主倒好,反而引着他们到自己家里来,还好陛下英明没有点头,不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来。”
“这说明人家邵驸马是真正的两袖清风,风光霁月。”张二太太笑吟吟地为丈夫递上热茶。“连锦衣卫都不怕。”
“哈哈,你呀。”听出妻子话中的讥讽,张二老爷笑着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那邵之原在翰林院待了三十多年,现在还是个院使。”
“他倒是想贪,哪里有人给他送呢。”
话一说完,两夫妻皆都笑了起来,接着就话起府里的事来,也没注意一直围着张二太太打转的刘禄家的此时并未在院子里,而是被女儿张玉芙请到了她的芙蓉苑。
最近张玉芙都在家中绣嫁妆,她与她母亲不同,张二太太为了争一口气,硬生生把自己的绣艺磨练得十分精湛。张玉芙是多拿一会儿针,都要头晕眼花。
最近柳宁蕊总往她这里来,也是帮了不少的忙。今天没想到一直对自己淡淡的沈表妹也来了,三人在屋中说说笑笑,被苏凤清稍稍一带,话题就转到了华昌公主府上。
“这华昌公主实在是……”柳宁蕊都忍不住感叹,若是姚姨娘生的那个小崽子死了,她母亲怕不是能在院子里放上几百挂的鞭炮庆祝老天有眼。
这华昌公主倒好,驸马还没怎么行动呢,她一个嫡母倒是冲锋陷阵起来了,简直是一副不让邵文安沉冤得雪报仇雪恨,她就誓不罢休的劲头。
“我倒是好奇,这邵文安怎么比晋安县主长了那么多岁?”为了从张玉芙这里探点消息,苏凤清简直牺牲巨大,帮着张玉芙做针线,最后让她扎上几针就成了自己绣的嫁妆。
“邵驸马如此胆大?尚公主前就敢先纳妾,还闹出了庶长子?”
张玉芙向来对这种闲话是很感兴趣的,只是被她母亲教育的不能表露出来。如今见到目下无尘的沈表妹都好奇起来,她还有什么顾忌,当下就遣了咏荷让她看看张二太太院子里的情况,把刘禄家的请了来。
刘禄家的可不敢擅自乱传这种闲话,要是被张二太太知道她背地里对张玉芙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怕不是能揭了她一层皮。
可见之前那八风不动的沈姑娘也竖起了耳朵,一脸好奇的央着她说华昌公主的事,她就有些动摇了。左右华昌公主的事随便在城里打听人人皆知,刘禄家的心一横也就说了个痛快。
当年太上皇还在位,华昌公主虽然不如德妃所出的皇帝胞妹长宁公主受宠,但因为母亲是刘贵妃,在皇帝的面前也是颇有脸面。
到了她该出阁的时候,她看不上光禄寺给她拟得那群驸马名单,独独挑中了在一次宫宴上偶遇的翰林院编修邵之原。
那时候邵之原是有原配妻子的,可华昌一个倍受宠爱的公主哪里管得了这些,求了母亲刘贵妃去太上皇面前求情,要求太上皇下旨赐邵之原夫妻和离再娶自己。
太上皇自是不能点头,邵之原也明确的拒绝了很多次刘贵妃的要求。他家道中落,后来读书全靠着妻子每日艰辛卖豆腐供养。如今高中榜眼被太上皇安排进了翰林院,怎能一朝得势下堂糟糠。
只是后来不知如何,邵之原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竟是直接将发妻休弃送回了老家。
刘贵妃见此便又对太上皇旧事重提,终于是拿到了赐婚的圣旨。
于是华昌公主就顶着拆散人家夫妻,堂堂公主觊觎有夫之妇的名声,出宫建府与邵之原成婚了。
婚后两人也算恩爱,只是还不出半年,那邵之原竟纳了一名宠妾,甚至为了宠妾冷落公主。华昌怕邵之原厌恶自己不敢与他大闹,只是入宫向刘贵妃诉苦。
刘贵妃听了女儿的哭诉果不其然的大发雷霆,直接遣了宫人内侍到了公主府,一根绳子就把那宠妾吊死在了树上。
刘贵妃本还想打女婿一顿板子替女儿出出气,还是华昌公主哭着求情,邵之原才没有被打的下不来床。
“只是后来……后来那件事……”说到此处刘禄家的不由得一顿,连忙越过继续。
那件事后刘贵妃身死,太上皇退位皇帝登基。许是觉的华昌公主的靠山都没有了,邵之原在皇帝登基的两三个月后将一对母子接进了公主府,正是他的原配发妻郑氏与儿子邵文安。
原来是当年他不肯和离迎娶公主,刘贵妃大怒派人暗杀他的发妻郑氏。为了保护妻子和她当时腹中的儿子,邵之原不得已才将她休弃暗中保护了起来。
现如今刘贵妃身死,尸首都被皇帝拖去喂了狗,他自然要风光接回妻子,甚至想要与华昌和离。
只是他还是错估了皇帝的心思,皇帝登基不久虽然将宗室们打压得战战兢兢,但却也不能不安抚。得知邵之原居然要与公主和离,甚至还扬言如果华昌自甘为妾,他也可以接受。
皇帝大发雷霆,又感念郑氏着实可怜,只捉了邵之原进宫来要当庭打死。谁知华昌公主脱簪硬闯奉天殿,势要保护驸马,直把当时的皇帝气得没一口血喷在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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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坚持不住了,咩咩还以为一章能写完华昌公主与驸马的过往,看来还要有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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