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窈娘巧手一番打扮下,沈唯真与阿山从公子小厮变成了小姐丫鬟。
沈唯真对窈娘的化妆技巧十分满意,阿山则是满脸通红的立在他身后,虽然套了两层裙子里面还有丝棉的裤子,可他还是总觉的胯下冷飕飕的。
“娘子这回帮了我的大忙。”沈唯真放下手镜,向窈娘招手。
“只要娘子守住秘密,等风头过去,我自会命人来救娘子出火坑。”
窈娘娇笑着走到她身前,将脸贴在了沈唯真的怀中撒娇道:“窈娘的嘴巴是最紧的,请世子放心。”
“不过世子您——”她迷蒙着一双妙目抬起脸,“您要说话算话,一定要来接窈娘啊。”
“哈哈哈。”沈唯真托住她的脸,将窈娘搂进了怀里。“我什么时候骗过窈娘?你且放心罢。”
是,你是没骗过我,你说让我唱一晚上就真让我唱一晚上!唱的老娘嗓子差点劈了!
窈娘在心头忿忿地想道,但仍是抱紧了沈唯真的腰。
“我、我妹妹那里……”
叹了口气,沈唯真摸着怀里窈娘的头发低低地道:“窈娘,你是个聪明人。”
“我可以信你,但是你那妹妹我实在信不过。”
“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话,等风头一过自有人前来赎你。”
“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也会命他奉上大笔的钱财送你自由。”
“到那时,你再救你妹妹也不迟。”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窈娘决定还要赌一把,她抬起脸轻轻地吻在沈唯真的脸上。
“窈娘祝世子此去一路平安。”
阿山满面通红的扭开了头:救命啊!世子!被沈姑娘知道你就玩儿完了啊!!!你注意一下男德吧!
窈娘望着沈唯真与阿山的背影顺着窗户滑下楼,园子中静悄悄的,沈唯真还抬头笑着对窈娘挥了挥手。
长出了一口气,窈娘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虽然苏世子并未对她言明发生了什么事,但堂堂的皇帝外甥藩王世子,居然要化妆成女人出城,想必也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她也实在是想脱离相思楼这个火坑,在苏世子说只要助他并且保守秘密不透露他的消息,便会为她赎身脱籍,她还是想赌一赌。
人人都见她们姐妹风光,被无数的达官显贵追捧,好似活得像人上人一般。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如果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哪个女子愿意沦落风尘呢。
将脸埋进了软枕,窈娘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希望上苍一定要助苏世子平安事成,渐渐地又进入了梦乡。
顺着窗户出了窈娘的绣楼,阿山捆在腿上的裙子差点飞了,等跳下地他又躲起来将裙子系得紧了些,才扭扭捏捏地与沈唯真一起走上了街。
“弓背!曲腿!”沈唯真拍了拍他的后背。“哪有你这么高的女子!”
阿山委委屈屈地曲着腿小碎步的前进,才勉强让自己有了几分女子的仪态,实在是憋得只想把捆住腿的裙子一把扯下扔在地上。
两人本想扮作要出城上香的小姐与丫鬟,雇驾马车出城去,谁知只在相思楼里耽误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平静地街上已是策马来往的锦衣卫与五城兵马司的官兵。
见那些官兵盘问往来的路人与附近的商户,阿山就紧张地挽住了沈唯真的手臂。
“小、小姐,怎么、怎么办呀?”他掐着嗓子磕磕巴巴地问道。
“怕什么,先到城门口去!”沈唯真比他镇定的多,甚至还走上去与正在盘问商户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攀谈。
那官兵哪里愿意应付小姑娘,刚想挥手让他们快滚,就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明眸皓齿笑得甜甜,不由得看痴了。
更是在沈唯真一声声地官兵哥哥中迷失了自我,将上头命令严查各城门、盘查各路行人,追寻宫中贵人的事都讲给了沈唯真听。
阿山听得胆战心惊,天元帝的动作实在是快,只怕是他们刚出了禁宫就得到了消息,派出了兵马来捉拿他们。
沈唯真本想摩挲自己的下巴,又想到自己现在是女子打扮,便婀娜地玩起了自己的发辫。
这命令有点意思啊,在如今九江王被俘,江州军心大乱的节骨眼上,京中的九江王世子脱逃,天元帝居然没有下明旨捉拿。
只是说宫中有贵人走失,这样模糊又轻飘飘的借口,怎么这天元帝还真的对苏凤清这个外甥有点子亲情在身上吗。
若她是天元帝,大体会直接关闭城门,再给九江王世子按个脱逃谋反的罪名满城追捕死活不论。
能捉活口是好,但如果连九江王世子也死了,九江军群龙无首,面对虎视眈眈的还未消停的鞑靼,他们难道还有空来造反?
至于朝臣弹劾、世人怀疑,她一个手握三十五万卫军的皇帝有什么好怕的?
是有藩王能起兵为九江王打抱不平造反,还是有朝臣能把她骂死?脸皮不厚,做什么皇帝!
这么好的趁九江王病要九江王府命的机会,天元帝居然手下留情?
真让九江王世子回了江州,天元帝的这番盘算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不通,想不通。
与天元帝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沈唯真自认为还是摸到了天元帝的一点脉门,他绝不是能因亲情人伦而绊住脚的人。
当年他逼宫夺位,亲自命冯公公在太上皇的面前缢杀刘贵妃,为除后患将她未成年的十一皇子一并毒死。
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九江王世子是亲妹妹的儿子,就网开一面?
随着沈唯真纷乱的思绪,她与阿山已经走到了东城门,往日人来人往的城门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排起的人流长龙良久才能动一动,马车更是排成了列静静地等待。
申宁郡主坐在车中十分烦躁,虽然父亲庄王已经告诫她不要再与晋安来往以免引火上身,但听说今日就是晋安出城的日子,她还是忍不住准备了些细软想要去送她一程。
代王与华昌公主已经定了罪,都在牢里等死,而晋安县主则因是家眷子女被牵连,天元帝网开一面只判了流放,要去江州做军奴。
她虽然不能救晋安,但准备些财物让她能安全的抵达江州,日子过得舒服一些还是可以的吧。
她今日瞒过了父王母妃,连妹妹渝宁都没有知会,只说要上街去玩玩儿就乘车到了城门前。
不曾想往日那些一见庄王府马车徽记就点头哈腰放行的守城士兵一反常态,与数名锦衣卫严查各出入行人,一点都不得通融。
她已经在城门口堵了快一个时辰了,想她金枝玉叶的亲王郡主何时受过这样的薄待,她抽出腰间的马鞭,跳下车就要去与守门士兵理论。
她气势汹汹不顾丫鬟的阻拦,横冲直撞着就要往城门去,却突然堪堪地停住了脚步。
申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死死地盯住路边一名正把双手揣在袖子里,对着城门探头探脑的少女结结巴巴地开口。
“清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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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世子~
申宁:清表哥~
沈唯真【左拥右抱】:哈哈哈,我好受欢迎哦~
阿山:我的祖宗,你这是找死啊……
苏凤清:我尼玛!【青筋爆裂】【怒气飙升】【徒手碎金簪】
苏凤清:【低头】【瞧簪子尸体】【心疼地蹲下身】【亲手将簪子拾起】嘿……粘好了
加班啊……加班啊……什么时候能退休啊!
阿真想不通天元帝为什么会手下留情很正常,因为有太上皇在替他负重前行啊!
太上皇:老高,老高,你去把我腰带挂在房梁上,那个不孝子来了,我就踢凳子,你赶紧过来抱我的腿。
高公公:是,是,没问题太上皇!这一出上吊的戏咱们演好多遍了,陛下每次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