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唐的繁华之中,长安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市井喧闹。然而,城中的某处孤寂却被一桩离奇命案笼罩得阴云密布。近日,南市的一位年轻女子,名唤甄婉,接连失踪几日,直至几天后的清晨,被人发现死于一处幽深的林子里。时间是一个极为炙热的初夏,令人窒息的气温似乎连带着所有的悲剧混合在了一起,令人倍感压抑。
甄婉生前是一位颇受欢迎的歌姬,清丽脱俗,肌肤如凝脂,身段婀娜,细腻如花的脸庞更是吸引了无数酒客的目光。她的嗓音宛如空谷幽兰,优雅动听,徘徊于青楼之外,虽身在声色犬马之中,却似有一份清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此时,狄仁杰正在府内批阅奏章,心中却对近期南市的骚动充满忧虑。他的得力助手李元芳走了进来,神色 urgent,恭敬地弯下腰道:“大人,甄婉的尸体刚刚被送回府中,很多人都认为这是鬼神作祟,非比寻常。”
“鬼神作祟?”狄仁杰眉头微皱,轻声道,“不如我们去瞧瞧,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久后,两人便来到了南市,刚踏入现场,周围便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周围人群窃窃私语。狄仁杰缓缓走至甄婉的尸体旁,只见她满脸愁苦,神情凝重,似乎在临死前经历了巨大的惊恐。死因初步判定为窒息,而她的手上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显得极为蹊跷。
李元芳观察着周围,突然注意到了甄婉身上所穿的华丽衣裳,不禁道:“大人,此女身着此等华服,非一般人能够随便穿戴,看来她的背后必是大有来头。”
狄仁杰点了点头,观察着现场的情况,“先查明她与人交往之事,若有恩怨,则必定与此案有关。”
几日后,经过细致的调查,狄仁杰和李元芳发现甄婉曾与一名掌柜的公子有过交往,名叫桑正,桑家是长安城颇有势力的世家,但与甄婉的恋情却因双方门第不合而遭到反对。更为蹊跷的是,桑正近日突然失踪,所有线索似乎再一次指向神秘的鬼怪之说。
狄仁杰陷入沉思,心中却隐隐觉得桑正的失踪并不单纯,也许这背后隐藏着更复杂的故事。他带着李元芳前往桑家,想探个究竟。在桑家,家中气氛异常沉重,桑母早已泪眼朦胧,告诉两人桑正自从甄婉失踪后,便不再出门,并常常夜里神神秘秘,似乎精神失常。
“我家公子自小聪慧,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桑母悲声道,泪珠止不住地滑落。
狄仁杰看在眼里,心中暗想:“这其中必有文章。”便进一步问道:“请问桑公子近期可有异样之举?”
桑母愁苦地摇了摇头,突然,她的手中抖动,情绪有所波动:“他有时夜里会说起……鬼神之事,好像是被什么幻影所困扰。”
“幻影?”狄仁杰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一丝线索,于是请桑母带他去桑正常待的书房。一进入书房,狄仁杰便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描绘着一位美丽的女子,肌肤如雪,似乎与甄婉有几分相似。
“这位女子是?”狄仁杰问道。
“哦,这是我早年随手画的,名叫银晨,曾经救过公子一命。”桑母低声道。
“救命之恩,岂能不报?”李元芳喃喃自语,但是狄仁杰却感到有所不同,银晨与甄婉身上或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这幅画作也许暗示着什么。
“请问桑公子何处可找?”狄仁杰再问,桑母却透露道:“最近他不知为何,常在夜里独自一人向后山而去,怕是发了狂。”
夜晚降临,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狄仁杰与李元芳悄悄跟随桑正的行踪,经过一段幽静的山道,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山洞前停下。
“这是桑正常来的地方。”李元芳低声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推门而入,洞中却是一片死寂,令人毛骨悚然。在里边,他们听到了一阵低语声。
“小心!”狄仁杰警觉地示意李元芳,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恍惚间,他们透过阴暗的光线看见桑正正面前摆放着一块古老的匣子,上面满是奇异的符号。他似乎陷入了某种迷幻的状态,正在轻声细语地与未见之影对话。
“她在叫我!”桑正神情恍惚,突然一声大吼,“我不能放弃她!”
这一声吼仿佛惊醒了沉寂的山洞,桑正猛然转身,看见狄仁杰与李元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是为了甄婉。”狄仁杰平静地说道,桑正一愣,面色复杂。
“是她让我来,都是她,只要我找到她,她就会复活。”桑正神色狂乱,双手抓着匣子,仿佛在迷信着什么。
狄仁杰心中蓦然明悟,这匣子或许是桑正心中对甄婉的执念,连连问道:“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否和甄婉有关?”
“打开它,便能见到她的灵魂!”桑正执迷不悟,痴痴道。
李元芳见状,想要上前制止,却被狄仁杰拦下。狄仁杰越发警觉,倾耳倾听,果然隐约听到匣子里传出的微弱声音,似乎在低语。
“又是鬼托!于你何用!”狄仁杰心中清楚,这匣子不过是他心魔的具象。
“其实,你心中执念才是最大的鬼怪。”狄仁杰淡淡说道,桑正神色一变,似乎在他话语中看到了破裂的幻影,愣住片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失去她!”桑正崩溃至极,泪水不自禁滑落。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正因为你的执念,才让她离开了你。”狄仁杰语气坚定,桑正似乎意识到自己对甄婉的执念使得真实情感变得扭曲。
随着狄仁杰的话语深入,桑正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惶恐,他慢慢放下匣子,最终失声痛哭,仿佛在那一刻终于解放了自己心中的枷锁。
回到长安城后,狄仁杰凭借桑正的供述,进一步调查甄婉与桑家之间的往来,终于在甄婉的旧居,发现了她在失踪前所写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她为了爱而选择放手,反而惹来了不必要的纷争。
狄仁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甄婉的死并非怪物作祟,而是她身处于两者之间的爱与恨使然。
“原来一切皆虚无,人心才是最狠的魔鬼。”狄仁杰自言自语,手中握着那封信,似乎又回想起那位少女尚在时的清丽痕影。
究竟是什么让她走到这一步,历史的悲剧总在无数细节中慢慢显露,因缘果报,最终都得承担。
几日后,桑正在悔恨中慢慢走出悲痛,长安城也重归于宁静。狄仁杰望着街头来来往往的商贩和行人,心中叹息。他知道,有些悬案虽然得以解决,但关于人心的迷雾,却总在故事中流转。
人生如同这繁花似锦的长安,背后却暗藏着无数悲欢离合。狄仁杰笔走龙蛇,把这故事记录在卷,留下的是一段关于爱、执念与最终破灭的感伤。
这幕人间悲剧,就像那遥远的山洞里鬼影重重,纵有千丝万缕,终究化作一行幽幽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