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家大少爷,追打你们楼里的兄弟,他无缘无故追打你们兄弟做什么?”霍灵玉插了一句嘴。
“回这位小姐,贵府少爷打坏了我们东西,又不肯说他是哪家的少爷,小的们自然是不能放他走的。”
“你说他与人争执,和谁争执,那人又在哪里?”益阳郡主又问。
“小的们也不知那人是谁?当时混乱的很,只看见贵府少爷与他的随从与两个年轻人扭打在一起,打完那两人就从后窗跑了,小的们也没追上,就只能找贵府的少爷了,可贵府少爷怎么说都不肯赔偿,小的们也没有办法。
刚才小的也说了,贵府少爷那是闹腾了半宿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的,还说让我来找你们府上的二夫人拿赔偿,可是大半夜的,小的怎敢惊扰贵府的夫人,所以就拖到了现在。这位夫人,我们眠月楼这次可是损失不小。”
“既然都让你们找二夫人拿赔偿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叫我们侯爷与你们做主,还在这侯府门口闹腾,这倒让本夫人怀疑你们是何居心了。”
“这位夫人言重了,小的们可不敢有什么不良居心,小的前面也说了,小的们不认识那位大少爷,他说他是侯府的大少爷,还让小的们来找二夫人拿赔偿,可小的虽然不才,也是从小在这上京城混的。
小的虽然没见过贵府的大少爷,但也没说听过贵府有那么大年纪的少爷,这不是小的也怕那人说谎,让小的们再惹怒了侯爷,所以才请侯爷出来证明一下,这如果弄错了,小的们也好当众给侯府赔罪不是。”
这个小管事,当真算是一个人物,看似卑躬屈膝,却临危不乱,巧舌如簧,进退有度,让人一拳打过去,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的感觉。
“你小子怎么办事的?这怎么还在门口闹起来了?”
街边的一处拐角处,刚刚跑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齐明宣。此时他正在埋怨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办事不力呢。
“诶,齐小爷,不这样闹,怎么给你大舅子深刻教训呢?他是你的大舅子,我们又不敢真的下死手,只能想办法让他们自己家里人教训他了。”
齐明宣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这是怕下手重了,自己找他秋后算账,所以才想了这样一个损招。
“可这样闹,会影响到侯府的名誉的。”
“切,我们狠狠的打他一顿,让他爬都爬不回侯府,别人就不知道他是谁了,那就不影响侯府的名誉了?”
旁边那人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吐槽:“你是怕影响到侯府还是影响到你的小媳妇儿?”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看见齐明宣瞪向他的眼神,后边的话就越说越声音也小了,不过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说完,他还看了眼齐明宣那没有什么表情的扑克脸,他是又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
“齐小爷,不带你这样的,小爷我这又搭人情,又费时间,又费力气的给你办事,你可不兴过河拆桥啊,要不然咱这兄弟没得做了。”
“好了,知道你用心良苦了,闭嘴。”齐明宣忍无可忍,真是聒噪的很。
“算你还有良心。”那人还是嘟囔了一句。
“呃,你凶我,还叫我闭嘴。哼!”
看齐明宣还是不搭理他,只是偷偷的看着侯府那边,他也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武定侯府门口,益阳郡主还是不太相信这位小管事的话。
“你说的什么意思,本夫人明白了,可你说了这半天,也没说那所谓的我们家少爷,现在究竟在哪里?”
今天霍远虽然没有去请安,可益阳郡主还是不太相信这会是霍远做的事,她还是想眼见为实。
倒不是说益阳郡主有多么的相信霍远这个人,只是这霍远实在是刚回上京城没几天,在这上京城还什么都不熟悉,益阳郡主根本没法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刚从福寿堂出来那会儿,她就使人去看霍远究竟在不在家了,如果人在侯府,这事就迎刃而解了。
“回夫人的话,少爷受了伤,脚不太方便,还在我们楼里,小的们有安排人好生伺候着呢。”
这话说的巧妙,说什么不太方便好好伺候着呢,不就是变相软禁吗。
正说着,有个婆子从里边跑了出来,在益阳郡主耳边说了些什么,益阳郡主的脸色倒没什么变化,但霍灵玉却是知道,这婆子肯定和大伯母说霍远不在家了。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本夫人一会儿使人去看一下,如果真是我府的少爷,定不会少了你们的赔偿。”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我们服的少爷,那本夫人也饶不了你们。
“是,夫人,那小的们就在眠月楼恭候了。”
那小管事当然知道益阳郡主话中的意思,但他也不怕,也不再纠缠,带着人就回去了,他可是非常确定那人就是这府中少爷的。若是平常,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他非和她当场掰扯个清楚明白不可,他虽然是个小管事,可也是有后台的,一般的人,他还真不带怕的。
只是今天,他只拿钱办事,本就不是想把事情闹很大,只要让侯府里的人知道,能生气就行。
小管事带着人走了,益阳郡主和霍灵玉也回到了福寿堂。刚刚在回福寿堂的路上,益阳郡主就吩咐把大少爷院子里伺候的人,全部带去福寿堂。
“怎么样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到她们进来,忍不住开口问。
益阳郡主如实回答:“看着倒也不像是来闹事的,不过远哥确实没有在家,刚刚我使人过去,有人还帮着远哥遮掩,想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大嫂,你这什么意思?什么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就因远哥不在家,这事儿就是真的了?
“孙氏。”老夫人不满的呵斥。
益阳郡主情绪没什么变化 ,说话还是那样不急不缓。
“二弟妹,我是没有亲眼看见远哥,可刚刚那眠月楼的管事说,昨天半夜,那在眠月楼闹事的少爷,让他们来侯府找二夫人拿赔偿。人家说三更半夜不好打搅二夫人,就没有过来。”
益阳郡主着重在二夫人三个字上高加重了语气。
“砰。”
老侯爷又拍了桌子。
“混账,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出去的,还去那眠月楼?”
孙氏吓了一跳,霍成泽暗暗咬牙,这不成器的小子,这孙氏是怎么管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