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心握紧了袖子里面的双手,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她在心里恨恨的想着,霍灵玉,你得瑟什么?再等些时日,我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大姐姐说的是,是大哥哥做事有些荒唐了。”
“呵呵呵,二妹妹说什么呢?大哥哥只是去那眠月楼应酬了而已,怎么就叫荒唐了?”
应酬只是侯府对外面扯出的遮羞布而已,霍灵玉也就拿出这个给霍灵心添堵。
只要看霍灵心的脸色不好,她就很是高兴。
“看看我们都在这说什么呢?我今天可是特意来给妹妹添妆的。我可听几位妹妹都说了,她们可都给二妹妹添过了呢。
这些日子姐姐确实有些忙,给妹妹的添妆礼早就选好了,就是一直没顾得上送过来,姐姐选的这个,妹妹看看,喜不喜欢?为了这个,姐姐我可费了老大劲了。”
听了这话,冬雪很有眼色的递上了手中的锦盒,霍灵玉接过来打开递向霍灵心。
“二妹妹,你看。”
当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霍灵心脸上一僵,手也钝了一下。
霍灵玉送的是一尊上好白玉雕成的送子观音,有尺余那么高,雕刻的是栩栩如生,主要是这份添妆礼除了料子好,寓意也好,送给谁,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可是,霍灵心此时的感受除了扎心,还有些心虚。她不知道霍灵玉是来讽刺她的,还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她做的很是隐秘,霍灵玉不可能知道,若是知道了,她早就闹开了,自己岂能这样安生。
“二妹妹喜欢吗?这可是姐姐千挑万选的,用的是上好的玉石料子,还拿到庙里开了光的,姐姐我可希望妹妹将来多子多福呢。”
“大姐姐有心了,多谢大姐姐!只是妹妹还没有及笄,暂时可能还用不上的。”
“现在用不上,早晚也能用上,二妹妹你不会是不喜欢姐姐这份添装礼吧?”
霍灵玉在早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霍灵心听了心里一惊。
“哪能呢,大姐姐用心挑的礼物,妹妹怎会不喜欢?云……赶快收起来,可别让大姐姐舍不得了。”
霍灵心想叫云裳时,突然想起了霍灵玉的话,没有再叫云裳的名字,她得赶紧把云裳的名字给改了才成。
二月十五日,霍灵心出阁的日子到了。
因为是纳侧妃,二皇子不必过来亲迎,由礼部派官员前来迎亲即可。
这一日,武定侯府张灯结彩,霍灵心穿着绯红色嫁衣,坐上礼部前来迎亲的轿子,被抬进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绸挂满枝头,灯笼高悬,每一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宾客们身着锦衣华服,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因为是纳侧妃,还有太子的事没有结果,靖安帝并没出席这场婚礼,只有陈贵妃坐镇二皇子府。
虽说是纳侧妃,二皇子府里也是热闹非凡,毕竟霍灵心和秦娇娇身份都不低,陈贵妃又那么得宠,二皇子也是炙手可热的皇子,而且太子这时候又出了事,借着婚礼祝贺来巴结的人就更多了,作为亲戚,齐国公府是秦氏和她生的儿子女儿来了,一时间,众人都有一种二皇子要娶正妃的感觉了。
为表示对两家的看重,陈贵妃满面红光的坐在正位,接受了新人的拜礼,还分别给了贵重的见面礼,算是给了两家极大的面子。
等两位新人进入了洞房,天已经黑了,送走了陈贵妃,二皇子才和前来贺喜的宾客们推杯换盏,一时间各式珍馐伴着酒香溢满了二皇子府。
随着丝竹之声响起,宾客们举杯向二皇子道喜,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平时交好的官员借着酒兴,相互敬酒,谈笑风生。更有孩子们在席间追逐嬉戏,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当真是好不热闹。
来的宾客们有意攀附,二皇子又有心笼络,理由又正当合理,二皇子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圈下来人都有些微醺了。纵使如此,二皇子也应酬的游刃有余,一时间好不得意。
“恭喜殿下。”
“啊卢大人呐,招待不周,多多担待,今天一定要喝个尽兴啊。”
就在这时候,有人跑了过来,来人正是二皇子的心腹黄宽。他伏在二皇子的耳边说了几句,二皇子听了怔了一下,刚刚还有的那一点子醉意,一下子就给惊没了。
幸好他还有一些理智,托口不胜酒力,让人把他扶了下去。
来到书房,让人在外面守着,二皇子和黄宽进入了书房。
“怎么回事?”
“回殿下,咱们在军机营那边的人又折了两个。”
二皇子大惊:“什么,怎么折的,哪两个?”
“回殿下……”
“回,回什么回,直接说。”
二皇子心里着急,刚刚在宴席里那股得意的劲,这会儿也一点都没有了。
“是鲁顺和孙方,以玩忽职守,导致太子中毒受重伤,陛下钦定死罪。”
“什么,是他们两个?”
二皇子大惊,这俩人可是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安排进京机营的,还是那么重要的位置。
“呀……”
二皇子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猛的站了起来,不消片刻,他已经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趟。
“可是严刑逼供,他们可招了什么?”二皇子看向黄宽。
“军机营看管的太严,咱们的人探听不出。”
“一群废物。”
哗啦一声,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被二皇子挥到了地上。
“殿下息怒,属下觉得应该没有审出什么。”
这句话成功吸引到了二皇子,他抬头看向黄宽。
“此话怎讲?”
“回殿下,属下觉得,如果他们招认了什么,大理寺应该早就有动静了。现在既然没有动静,属下认为,他们两个应该是什么都没招。”
能做二皇子的心腹,黄宽当然是有几分聪明的,他的分析二皇子很是赞同。
“嗯,你说的有理,况且他们两个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上,量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别出了什么错漏。”
二皇子的眼神意味深长,黄宽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属下明白,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任何错漏。”
“军机营那边,不要放松,我倒要看看小皇叔和齐泽安两个,到底有多大本事。”
“是,属下明白。”
黄宽走后,二皇子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太子没有除掉,还折了两个得用之人,这让他怎能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