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芝性格比较温柔,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温柔的对王氏说:“贵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年没有孩子,本来我就感觉自己对不起他们家了,又怎么会要求更多?”
“那你也不能看着你家的银子白哗哗的流出去啊!你救助这位女子还好,等她醒了,难道你还让她在你家里长住?”
王贵云圆润的脸上满是对她的不赞同。
张桂芝沉默不语,她因为自己没有子嗣内心里很自卑,她很多年都没和别人争论了。
“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去洗我没洗完的衣裳了。”
王贵云见张桂芝又不回话了,她感觉无趣,虽然张桂芝性格很好,但她有时候性格里很犟,对自己不喜欢的话题她能一直不语。
王贵云安慰的拍了拍张桂芝的双手,她身姿摇曳的走了,王贵云的男人比较宠她, 她又有两个儿子傍身,活的非常自在又顺心。
周围的村民见别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剩下的男子即使再不甘心,他们也毫无办法。
有人叹气的想道,唉,谁让他们家里的人口众多呢!
大多数村民,都是一个大家族的生活在一起,人多矛盾本来就多,家里的重大决定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他们只能遗憾的离去。
等周围人走的差不多了,李青木穿着灰色长衫,拉着一辆干净的牛车走到了张氏面前。
李青木和张氏合力将地上的女子抬到了车板上。
他们慢悠悠的拉着牛车走到了自己的家中。
李青木的家里比较简单,三进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张氏比较勤快,家里喂着几只鸡和一头猪,照样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味道。
因为李青木的家中多年没有孩子,他的母亲和父亲想让他和张氏分开,让他再娶一个能生的,李青木坚决的拒绝了。
李父和李母对他很是失望,本来他们期望他能考上秀才,结果他多年不中,现在让他换个媳妇也不同意,他们感觉指望不上李青木一家了,于是就和他们分家了。
李父和李母还有个大儿子李泊木,他们没有和大儿子一家分开。
李泊木家有一子一女,他们没有子嗣上的烦恼,李泊木平时会去杏林县卖些山货,也会进点其它的杂货卖,生活上比李青木家好多了。
李青木和张桂芝动作轻柔的将贵女抬进了他们隔壁的屋子里。
“夫人,你为她整理一下,煮点流食,我去县里的药铺抓些药。”李青木条理分明的安排着。
张桂芝听到李青木要花他们的存银,她内心里不舒服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嗯,我会好好照顾这位女子的,相公你路上小心。”
李青木不想和张氏分开的重要原因,就是感觉张氏识大体,她勤劳能干又听自己的话,找个合心人不容易,他不能因为没有子嗣就舍弃她。
李青木对张氏做事比较放心,他听到她的回话后,就放心的离开了。
张桂芝动作利落的去灶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她将热水兑到适温后,就开始尽心的擦拭着穆晴的身体。
她为穆晴擦好身体后,为她换上了自己的干净旧衣。
张氏动作利索的将污水抬走,收拾好屋内后,她又开始在旁边整理穆晴身上的衣裳和头饰。
穆晴身上的衣裳面料质感很柔滑,衣裳上面的绣案也很精致,张氏细心的将她的衣裳叠好。
面对摘下来的发簪,张氏很是心动,她把造型别致的发簪拿到手中仔细的查看,她才发现这是金子制成的。
这半生以来,张氏最多拿过碎银,金子做成的簪子虽然在店铺里看到过,但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张氏爱不释手的把玩一番,才将它锁进抽屉中。
张氏为她擦身时也发现了,她的手腕处戴着一个质地很好的玉镯,她试着将镯子取下,无奈怎么都取不下,她也就放弃了。
对于这些东西,张桂芝当然也很动心。但想到李青木这些年里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她也就看开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有个知心人比什么都重要。
她神色轻松的走进了灶房,想到穆晴还在昏睡,只能煮了一些很稀的小米粥。
张氏将黄色的小米粥放的微凉后,才用木勺轻轻的喂着穆晴。
穆晴可能饿的久了,她本能的吞咽着。
张氏见穆晴能吃进东西了,心里放心了不少,很快,一碗清粥就被穆晴吃的干干净净。
张氏想到大夫的嘱托,狠下心来不再继续喂她。
李青木坐上村里的马车,走了一个时辰,他才到达杏林县。
他走进县里唯一的一家药铺,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药童。
“您确定抓两天这些药吗?这药方里有一味药材比较贵重,总算下来得花费一两银子。”药童低着头打着桌子上的算盘,算好后,他才抬起头问道。
“嗯,这是药钱。”
李青木感觉喝药真是贵,但想到救人一命更重要,他拿出自己的碎银递给了药童。
药童见到不多不少的银两,他开心的对李青木说道:“好咧,您稍等。”
药童对抓药很有经验,他不停的打开各种抽屉,将药方上需要的药材很快就包扎好了。
李青木接过药童手中包扎的很高的几包药材,他点了点头,就走出了药铺。
李青木自从考了三次秀才不中后,他就没再考过了,每年考秀才花费的银两都很多,家里经不起他这样的花费了,于是几年前他跟在一位木匠的身后学了一年才自己单干了。
本来木匠不想教他的,但他承诺在他学习期间,教他的儿子读书识字,那位木匠才答应了下来。
李青木又去别的店铺里买了些年轻女子的衣裳用品,最后他又走到猪肉铺,买了几斤排骨才返回家中。
“夫人,她怎么样了,吃过东西了吗?”
李青木走进屋内,去看了看穆晴的情况。
张桂芝看自己的相公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是有关这位陌生女子的,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些酸涩,强忍道:“相公,她已经喝完一碗米粥了,我不敢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