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听他们谈论了一大堆,却没有提到公子何时会醒。
他不得不出声道:“风神医,那我们少将军何时才会清醒?”
风神医这才想起,他忘了提醒他们这个,于是回道:“你们少将军身体健壮,此夜过后,想必就会醒来。”
众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第二日,午时,霍临终于醒来。
将军府的下人得知这一消息,都奔走相告。
穆晴本来想去慰问一下他的病情,顺便问一下,她们何时才能离开将军府。
不过,当她顺着打听的消息,打探到霍临所在的别院时,她瞧着小院里,不时的来着衣着华贵的权贵,来对他进行探望 ,她心里瞬间打了退堂鼓。
罢了,还是等过几日,没人的时候再来慰问好了。
毕竟,现在将军府接待探望之人,应该都挺忙的,她们估计已被人遗忘。
想到这里,她想,要不趁此机会逃跑。
可随后想到院内,朱文特意留下来的监视下人,她只好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几日,她也不能闲着,倒是可以请教一下风神医的医术。
穆晴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风神医的别院。
不愧是将军府的贵客,与她和碧桃所在的规规整整的简陋小院相比,这里的风景布置真是怡人。
缩小版的假山流水,自由自在游动的红白锦鲤,一旁争奇斗艳的各色花朵,再到古朴雅致的室内摆设,都显示这里是多么适宜人歇息养生。
不过再好的风景,也被院外摆放的一摞摞的草药竹筐破坏了。空气中,也隐隐传来各种苦涩难闻的草药味。
穆晴对这些药味也算习以为常,她面不改色的,走到正在喂什么东西用食的风神医旁边。
风神医注意到是她来了,当即对她摆摆手:“小姑娘,你来了。”
“你看这个小东西,吃着用你血制成的药丸,才一天不见就胖了一圈,还看起来更加机灵了。”
穆晴上前几步,仔细观察那个透亮杯盅,只见一个白玉虫子在不停地咀嚼着什么。
这个虫子,若是不被人提醒是真的,倒真像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玉物。
“神医,这是......?”
风神医笑着神秘道:“姑娘,这就是小将军的病因。你可看出,它有什么不同?”
穆晴听说这是那只害人不浅的蛊虫,当即吓得后退一步道:“神医,穆晴对此物并不了解。”
“不过如此危险之物,为何还将它养着?”
透明蛊盅中的小东西,像是感知到有人在说它坏话,还想对它不利,当即也不进食了,杵着小身子,开始不停地转来转去。
风晟越见此情景,瞬间面露惊讶之色。
随后皱眉像是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拍着手掌,哈哈大笑道:
“妙哉,妙哉!”
“没想道蛊书上说的是真的,世间真有那种能通人神智的聪颖蛊虫。”
穆晴听完,更是一头污水。
这是只能害人的毒虫吧?怎么还和聪颖沾边了?
风神医笑了一会儿,接着道:“姑娘,既然此蛊与你有缘,不若老夫就割爱,送与你养了。”
穆晴当即吓得摆摆手,委婉拒绝道:“神医的好意,小女心领了。”
“不过,小女并不知蛊虫怎么养活。即是神医珍爱之物,小女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若是别人敢拒绝神医要求,风神医早就将人赶走了。
不过面前的小姑娘,长的白皙可爱,风晟越也舍不得,训斥苛责与她。
不过,一旁帮着打下手的小弟子,不忍自家师傅被拒,当即清秀的面上出言指责道:
“你这小姑娘,可知师傅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宝贝送人。”
“如今,你有此机会,竟不知痛快收下,当真是有眼无珠。”
风神医听到一旁小弟子的话,立刻斥责道:“风涧,你是怎么对小姑娘开口说话的?”
“师傅是如此教你用礼的?”
风涧心里肺腑道,师傅,您以前还让涧儿有话就直说,不必在意他人看法。
还说,就凭为师的医术,你以后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直抒胸臆,不必看人脸色。
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师傅,您就变心了。涧儿,再也不是您最疼爱的家人了。
想到这里,风涧用目光,狠狠的瞪着穆晴,也不出声道歉。
风神医看自家小弟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当即头疼的扶额。
罢了,都怪他平日太宠他了,如今连他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本来他还想为他寻个小师妹,可看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摇摇头,还是算了。
突然,他又想到那不知所踪,爱闯祸的大弟子,又感一副头疼。
唉,他这是什么运气,收了两个不听话的祖宗。
全然忘了,他在他们小的时候,经常吹嘘他的医术,承诺他们行事可以大胆不用顾忌,毕竟有他的神医名号,可以随时为他们行事兜底。
风晟越吹胡子瞪眼,终于将眼不见心不烦的小弟子给赶走了。
转而心情变好的向穆晴解释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并不是所有蛊虫都有如此灵性。”
“能感知人情绪的蛊虫,不仅万里挑一,还得食过特殊之物。”
说着,竟是自言自语:“就是不知姑娘的血,有何特殊?......”
穆晴看这位神医一副恨不得将她解剖的好奇眼神,当即打断道:“神医既然如此好意,那穆晴就不好再推辞了。”
“不过,这个蛊虫怎么养育,制服?还请神医告知。”
风晟越看小姑娘一副被吓怕的神态,知道是他的好奇吓到她了,他立刻笑着假装忘记刚才之事,耐心解释道:
“这个蛊虫用主人的血饲养最好,或者配着草药制成药丸。”
穆晴听到要用她的血来饲养它,她就皱紧了眉头。
她的血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怎么能浪费给一个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