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堂内的人不再往外跑,安宁转身对南宫谚说道:“你帮个忙,去城外军营里把我的那些骑兵给我带进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们!”
“好!”南宫谚的话依旧简洁而冰冷。
而大堂内的人在听到安宁的话之后,瞬间就慌了,这是要干什么?是要把他们都杀了吗?但这些人都没有说话,心里依旧存着一丝侥幸。
不一会儿,邢开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来了,说是老头其实有些过了,毕竟人家现在是白白胖胖,要是剃掉下巴上那一把长长的胡子,这人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多岁。
只是此时的县令有些落魄,虽然身上依旧穿着官袍,但是此时的官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一些脚印。
安宁挑挑眉,没有理会这个县令,而是转身对华世良说道:“为了把这件事做成真的,你现在还要帮我一个忙!”
华世良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理安宁。
安宁吸吸鼻子,起身来到华世良身边,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起来,直接拖着他往外走,大堂内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宽敞大道。
走到一半,安宁转身对邢开说道:“把那个县令也给我拉出来!”
“你要干什么?放肆,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赶紧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被安宁拉着的华世良一脸惊骇,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安宁所说的帮忙就是杀了这个县令,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杀。
而后边的县令还一脸懵逼,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本县县令,你们要干什么?”
而邢开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脸无耐的拖着他往门外走,他心里也苦啊,这件事情越玩越大了,现在他就是想回头好像都没机会了。
安宁将华世良拖到县衙门口,将手里的刀拔出来,放到他手上,左手如钳子一样抓住他的右手,小声说道:“一会儿你可要捅准点咯,要是那个县令叫起来很难看哦!”
“你……你……”华世良已经说不出话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声说道:“放过我,我儿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保证不追究,你这么做就是把逍遥王府架在火上烤,逍遥王也不会放过你!”
安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叫萧逸尘,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安宁,也可以叫我小少爷!”
华世良闻言,瞬间面如死灰,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样一个能一个人就挡住这座县城所有兵力的人,怎么会在乎逍遥王的想法。
一瞬间,他再也没了挣扎的想法,只能像木头一样任由安宁摆布。
见此一幕,安宁满意的点点头,在他耳边说道:“只要你在这里杀了县令,我就不杀你,当然,你儿子我可不会放过,至于你回去怎么说,那就是你的事了!”
“当真?”华世良眼里瞬间燃起了希望。
安宁点点头,“我萧逸尘发誓,我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有一句假话,那就让我被乱军砍死!”
华世良咬咬牙,“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安宁皱着鼻子仰了仰脑袋,见邢开已经把县令拖出来了,又对华世良示意了一下。
华世良看着这个昨天还在跟自己一起逛青楼的县令,今日就要刀兵相见,一时间心里暗爽,幸好被杀的不是自己。
握紧手里的刀,眼睛死死的盯着丁严,一步一步的向丁严走去,而在县衙外边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动,都有些茫然和兴奋。
而丁严看到拿着刀向他走来的华世良,瞬间一脸惊恐,面色惨白地大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你敢杀朝廷命官?你就不怕被抄家灭族吗,朝廷不会放过你的,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华世良一刀狠狠地捅进丁严的胸口,刀身还在胸口搅了搅,在丁严耳边小声说道:“不要怪我,我想活着!”
见此一幕,外边的人群瞬间骚乱起来,有拍手叫好的,有一脸茫然的,也有暗自神伤的,但所有人都没有大声喧哗,毕竟还有那么多士兵在呢。
看见丁严从一脸惊恐到一脸死灰,华世良正准备站起身,安宁狠狠地向他后背就是一脚重重地踏下去,嘴里还大声呵斥道:“放肆,你居然当着我邢开的面杀一个朝廷命官,人家再不是人,也是朝廷命官,岂容你一个区区江湖人随意乱杀的,看本将军怎么处置你!”
安宁这一脚踏出,一把刀柄直接从华世良的后背露了出来,血液在刀柄上慢慢滑落。而刀柄上方的护手还带出了一些内脏的碎片。
华世良不可置信的转身,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杀我吗?”
安宁撇撇嘴,大义凌然地说道:“虽然当今天下浑浊不堪,但也不是尔等宵小可以染指的,就算这县令有造反之心,与昌州王有勾结,也有朝廷法度治他的罪,你杀了他就是在挑衅朝廷威严!”
“你……发过誓的!”
安宁嘟嘟嘴:“笑话,他萧逸尘发的誓,跟我安宁有什么关系!”
安宁不再管气息奄奄的华世良,转身对县衙外的百姓拱手说道:“诸位,我是邢开,如今县衙的主事,而今这个叫华世良的人与县令因分赃不均起了争执,一气之下杀了县令,在下实在是惭愧,但事已至此,我邢开现在就要把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挂在城门口示众,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像他一样。”
“我们已经查到这个这些年贪墨银两五千万两,都是民脂民膏,就藏在他府里床下,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去他府上看看,一定要把他贪墨的银两找出来,还百姓一个公道!”
外边的人在听到安宁的话,一些胆子大的人已经悄悄的离开了,五千万两啊,谁不想要。
安宁说完就转身,把自己的刀拔出来,嫌弃地甩了甩,将刀身上的血液甩干,才继续往县衙里走。
而还在身后的邢开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着他的旗号做事?你是邢开,那我是谁?
而大堂里的众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全都一脸惨白,看到安宁提着刀进来,纷纷一脸惊恐的往后退。
安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又拿起桌上已经写好的地址和名字细细看了起来。
直到赵远五人进来,安宁才放下茶杯,把手里的这一叠纸递给他们,轻声说道:“去,给你们一个好活,别说我不关照你们,你们按照上面的地址和名字去找,看看他们家这些年都敛了多少财,都给我搬过来,要是遇到阻拦,通通给我杀无赦!”
五人拿着手里的纸,还是有些不明白,相互看了看,心里都有些疑虑,按安宁的意思,那就是抄家,但又没有说抄家,那这些家人怎么办?
安宁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站起身在他们身边走过,嘴里还轻轻地说道:“抄家,通通地抄家!”
五人闻言,眼睛瞬间一亮,躬身行礼道:“是,小少爷!”
站在大堂里的众人闻言,瞬间跪倒一大片,哭喊着说道:“饶命啊,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家里也没有银子啊!”
安宁笑了笑,“当初你们想着来这里逼宫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局,知道吗?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威胁,好巧不巧,你们居然来威胁我!”
“我们没有啊,只是来求将军高抬贵手,都是那个华世良,是他蛊惑我们来的呀大人!”
“大人明检,我等都是规规矩矩的良民啊,我儿罪该万死,任凭大人处置,我不求情了,我不求情了啊!”
安宁被他们吵得耳根子疼,看着依然杵在那里的五个人吼道:“还不快去,等什么?等着开饭啊!”
五个人小跑着离开,而大堂里的人看到这五个人离开后,瞬间面如死灰,好些人已经昏死过去,一时间大堂里又响起一阵惊恐绝望的哀嚎声!
安宁搓了搓脸,大步走出大堂,对守在门边的两个士兵说道:“你们给我看好他们,别让他们离开,一会儿还要对账目的,要是没有找到他们写的地址,我还要审的!”
“是,小少爷!”声音很大,也很洪亮!
安宁满意的点点头,大步离开。
他要去洗洗手,还要擦擦刀,这满手的血腥味。
而身后的南宫谚跟着走出来,轻声问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些?”
安宁转身,一脸淡然的看着她问道:“怎么说?”
南宫谚看到安宁的眼神,瞬间头皮一麻,但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法不责众!”
安宁眼睛眯了眯,“法不责众,你是这么想的,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