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里走出来,皇后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剪秋不敢多说,扶着皇后的手回了景仁宫。
“你们都下去吧!”剪秋挥手让殿内的人离去,只余下主仆二人。
“嘣”,一只茶盏被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娘娘息怒!”
“好一个惠嫔,本宫真是小瞧了她,居然说得太后为她出头。”皇后的胸脯起伏不定,气息不稳,华贵精美的护甲从桌子上划过,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剪秋理智的分析道:“娘娘,单凭一个惠嫔恐怕不值得太后如此疾言厉色,就怕皇上和太后说了什么,今儿早上可是皇上亲自带惠嫔去的慈宁宫。”
皇后又想起早起请安时,皇上敲打她和华妃的话,“这一胎,皇上倒是看重的很呢!”
剪秋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昨日是咱们动的手了?”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狠戾起来,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利刃,“他知道又能如何?他以为一个亲王位就能把本宫的丧子之痛抚平了,这不可能,若想让我收手,把本宫的弘晖还回来啊!”
看着自家娘娘癫狂的模样,剪秋默默上前,为她轻揉太阳穴。
过了一盏茶时间,皇后才慢慢平复心情。
“永和宫还有咱们的眼线吗?”
剪秋为难的说道:“已经没有了,安排的四人全部拔除了,如今永和宫的人是苏培盛亲自挑选的,想要收买怕是不容易!”
皇后的脸色又耷拉了下来。
“娘娘,永和宫发现朱砂樟脑一事,怕有蹊跷,奴婢问过章太医,他进永和宫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被搜出来了。咱们的眼线说,文常在回宫后连延禧宫都没进,径直去了永和宫,昨日晚上,皇上还下旨将文常在身边的陪嫁丫鬟苏叶留在永和宫,此事怕与文常在脱不了干系。”
作为皇后身边第一得力大丫鬟,剪秋掌握着景仁宫所有的消息往来,宫里的事,她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并及时汇总报告。
“看来那安陵容是铁了心要和甄嬛沈眉庄站在一条船上了!”
“娘娘,要不要一劳永逸?”剪秋握了握拳。
皇后想了一下,很快否定了这个提议,“不妥,从裁减份例,到上次的真假有孕,再到昨日的满宫搜查,文常在此人的心机手段怕是不输曹琴默,是个极难对付的人,我们若不能一击即中,很有可能被她拿住破绽反将一军。再说,若当真动了安陵容,甄嬛沈眉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只会让华妃那个贱人坐收渔利。”
说完,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本宫倒是也想看看,这后宫里到底有没有真的姐妹之情。”
剪秋点点头,问道:“那眼下之事,娘娘打算怎么办?”
皇后沉凝片刻,道:“年羹尧已经启程回京了吧?”
“是,大概要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到京了!”
皇后靠在椅背上,心中暗自思量,“等年羹尧回京,华妃的气势会更胜往昔,她会眼睁睁看着她们三人逐渐做大吗?别忘了,她们早已势同水火了,到时候,只需本宫推上一把,她们自然会斗个你死我活,本宫只需静观其变就是了!”
“只是不知,皇上是看重惠嫔,还是看重皇嗣呢?”
皇后阴恻恻的一笑,“沈眉庄本就是皇上抬起来抗衡华妃的棋子,对她能有多少感情,他自然是更看重皇嗣了!”
皇上看重皇嗣事情倒简单了,只要皇嗣平安诞下,母亲便失去了作用,至于将来谁做这孩子的额娘,哼哼……
眼下,且让她们得意几天吧!
皇后忽的又想起一事,“冷宫那位如何了?”
“娘娘放心,她身子已康复了大半。”
“嗯,这枚棋子要如何使用,本宫还需细细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