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东西通过邮局邮递到阳城那边,这样省着他们带的行李过多,路上也不方便。四娘托人打听了一下,如果坐飞机去阳城每个人最少得80元钱,未满周岁的孩子不收钱,但是没有座位。
此行去南方军区,一共三个大人,四娘,张莲花,岳小娥。就是说要是坐飞机光路费就得240元。
一听到这个价格,张莲花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但是一想到差不多坐一周的火车就觉得头疼。
最后还是岳屿森拍板决定,让妻儿母亲妹妹搭乘飞机过来,直达四个半小时便可以抵达阳城机场。
只是多花点钱,只要人不遭罪就值得。
家里的囤积的蔬菜粮食都送到了大嫂二嫂家,以后张莲花不在家,岳忠华要是不爱做饭,就去大房二房家吃一口,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相互也有一个照应。
这突然间媳妇儿媳妇三个孙子孙女都要离开了,岳忠华还有点不舍得。张莲花半开玩笑的说:“老伴,你要是真不舍得,就跟我们一起去。正好去南方看看爹娘。”
岳忠华虽然也想跟去,但是眼下村里的厂子刚刚落成,他得盯着确保万无一失。大儿子大虎毕竟年轻,他这个当爹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这么一大家子都去军区像什么样子。”
张莲花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头都没抬道:“那行,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出了门,张莲花悄悄的喊来了大儿媳白笑笑。
“娘,怎么了?”
张莲花悄悄塞给了白笑笑三百元钱,有零有整还有各种的票子。
白笑笑不解问道:“娘,你这是干啥?”
张莲花道:“这是给你公公的,他这个人做饭胡弄。自己根本照顾不好自己,这些年太依赖我了。你公公喜欢吃肉,特别是肥肉。还爱吃面食,爱喝点小酒。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也不容易,这是你公公的伙食费。”
“娘,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拿回去。你放心,我跟大虎绝不会亏待爹的。”
白笑笑真心实意拿岳家的人当自己的家人,一点都没有藏私。三弟妹把家里的菜和粮食送过来,她第一时间送上了钱和票,她可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
自从跟岳大虎成婚以后,她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两个闺女也被她养的白白胖胖的,爱说爱笑了,不知情只当是亲母女,一点都不会想到她是个继母。
张莲花把大儿媳送钱的推了回去,她说:“老大家的,你二弟妹那边我也留钱了。我不在他身边,你们多照看着点。”
见婆婆态度坚决,白笑笑只得将钱票收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忙完秋收的岳大虎跟白笑笑回了一趟老家蓉城,白笑笑的爸爸是机修厂的车间主任,妈妈在街道办工作。两个哥哥都是厂里的工人,白笑笑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妹妹正在上学。
起初白家对岳大虎这个农村的女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新姑爷登门,居然连饭菜都没有准备,冷锅冷灶的。
反倒是岳大虎不卑不亢十分的有礼貌,无论种地的事还是城里的事,岳大虎都能够评论一二。哪怕岳大虎表现的在优秀,在白家人眼里,那也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骨子里觉得城里人比农村人优秀。
时不时还出言讥讽岳大虎几句,就这样岳大虎都没有生气。
反倒是白笑笑受不了,她算是看出来,他们不是嫌弃岳大虎是二婚,而是嫌弃岳大虎农民的身份。
看清家人嘴脸,白笑笑直接向家里人透露,岳大虎的亲爷爷是南方军区的大首长,岳大虎的三弟是一个军官,马上就要提干了。
白家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是买酒又是买菜,一口一个姑爷叫的十分的亲热,就像初来时冷漠和嘲讽都不存似的。
等白笑笑和岳大虎回黑省的时候,白母又给准备了不少蓉城特产。话里话外就是让白笑笑一定要帮衬娘家,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之类的话。
白笑笑只觉得可笑,如果她这个女儿嫁的人要是没有点好亲戚,恐怕都得不到白母一个笑脸。
而四娘这边已经收拾妥当了,棉服完全不用带,只需要带春秋的衣服便可以。起初仙姑还是十分的嘴硬,打算呆在老宅这里哪也不去,后来又突然变卦了,打算跟小弟们一起南方看看。没准有新的机缘。
出发那天,村里还有不少人赶来送行,林知青在村里赢得了好口碑好人缘。四娘抱着糖葫芦在人群里看到了赵刚和卫红。
四娘在卫红眼神里,她看到了羡慕嫉妒更多是恨,赵刚强行的把卫红拽走了,他只觉得刺眼。现在他才清醒的认识到,他跟林雨黛岳屿森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的人,无论他再努力也追不上。
岳小娥怀抱着小土豆,张莲花怀抱着小铃铛,她们与众人挥手告别上了岳屿森战友的汽车,直达哈市,不用她们中途转车遭罪了,这大冬天的孩子们受不了。
而六小只与黄仙姑则是藏匿在四娘的皮箱里,虽然有有点拥挤,但是它们有免费的车可以蹭。因为下雪的缘故,一直到县里的公路汽车才敢加速。
小铃铛就像一个好奇宝宝时候东瞅瞅西看看,反而是糖葫芦不住的打哈欠,最后在妈妈的怀里安稳的睡着了,反倒是小土豆则是淡定的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逗得岳小娥哈哈大笑,说小土豆少年老成。
车子抵达县城的时候,四娘去国营饭店见了范图宽,把给他带的山货还有礼物转交了他。一听他们马上就要走,范图宽立马就不干了。扬言你们要是留下吃饭,那你们也把东西全部都拿走吧!
没办法,一行人只得留下吃饭。岳屿森的战友还用四娘的相机给他们拍了一张合影。
范图宽看到三个娃高兴的合不拢嘴。
“你们等着饭菜马上就好!”
宽叔的大嗓门屋外都能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