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娥没说价格,要不然赵君庭一定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因为他给孟秋凝买的衣物全部都是原价购买的,一点都没有享受到优惠。
赵君庭开车去骑楼吃好吃广式私房菜,据说是张鹏推荐的,他就是阳城本地人。骑楼是多栋建筑相连而成,长长的回廊,一楼大多是商铺,二三楼大多是住户。
听说在以前骑楼这边极为的繁华,可惜后来逐渐的落寞了,眼下能够营业的没有几家,大多都是关门歇业的状态,有些骑楼直接变成了工人的宿舍。
去往私房菜饭店的巷子十分的狭窄,众人只能够将汽车停靠在路口下来徒步走到了饭店。众人买的东西都放在车内,轻装上阵。
赵君庭之前跟张鹏来过,他在前面引路,四娘怀里的糖葫芦好奇的张望着,似乎对周遭的骑楼建筑十分的感兴趣,而岳屿森怀里的小铃铛,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胡同里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反倒是岳小娥怀里的小土豆连连打哈欠,似乎困了。
小娥问他:“小土豆,是不是困了。”
小土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有点困了。
小娥道:“困了,你就在姑姑的怀里睡一会,待会吃饭的时候,姑姑在喊你。”
小土豆慢慢的闭眼睡着了。
“三嫂,孩子累了。”
四娘道:“那让他睡一会吧!待会在叫醒他。”
眼下市场经济还未全面开放,像隐藏的骑楼里的这家私房菜是不合规矩的。没办法只能够偷偷摸摸的营业,都是朋友介绍朋友,每天接待的客人有限,有时候还得提前预约,要不然根本吃不到老板的特色料理菜品。
进了屋以后,感觉这里像民居根本不像饭店。店里三个人老板老板娘还有他们的儿子,一家三口。
考虑今天的客人都是北方人,老板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跟大家交流。因为之前打过招呼,老板早已准备好了食材,就等着客人们到了以后烹饪了。
老板姓陈,在阳城陈,李,黄,张,梁,刘,罗都是大姓,你随便在街上问一个人都可能是这些姓氏其中的一个。
北方人大多都后迁徙过去的,而阳城的本地人祖祖辈辈的都生活这片土地上,宗族意识十分的强,基本每一个大姓都有属于自己的宗族祠堂,还有属于自己家族的族谱。每年特定的时节都会开祠重新编修族谱。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一小碟一小碟的十分的精致。广式早茶也是远近闻名的,比如虾饺,烧麦,叉烧包,奶黄包,全部都装在小碟里。
做的十分的精巧好看,感觉就像艺术品似的。
白切鸡,老火靓汤,干炒牛河,佛跳墙,白灼菜心,红烧乳鸽,清蒸鱼,蒜蓉粉丝蒸扇贝,避风塘炒蟹。还有艇仔粥,里面有鱼片,虾仁,瘦肉,油条,花生碎,粥底绵软口感十分丰富。
小铃铛和糖葫芦两个小宝贝吃的极为的开心。
反倒是小土豆睡的十分沉,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四娘和岳小娥轮番呼喊都没有叫醒他。四娘还用灵力探查小土豆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状,只是单纯的累了,睡着了而已。这还是小土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岳屿森问:“小土豆,没事吧?”
“没事,他可能是累了。”
四娘有点搞不懂,今天小土豆也没有什么大幅度运动,怎么就这么累呢!
今天的赵君庭话格外的多,不断的给孟秋凝介绍着好吃的菜品。
原本一众人吃的十分的开心。
没想到楼上突然传出了巨大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紧接着便是痛苦的呼喊声。
“让我死,让我死……”
说的是广东话,听声音年岁应该不大。
正在吃饭的人们一脸愕然。
陈老板一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时候老板娘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你快点上来,我按不住他,现在手里拿着刀。马仙姑还得等一会再过来。”
陈老板慌忙的上楼了。
“住手,把刀放下。”
“你们就不该生下我。”
男孩的语气带着悲怆,显然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老板娘哀求道:“儿啊!听话,把刀放下,马仙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紧接着便是女人的惨叫。
岳屿森与赵君庭同时起身。
“我们去楼上看看。”
四娘在桌下开始掐算,真是巧了,被他们撞见了。
孟秋凝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四娘提议道:“要不,咱们上楼看看吧!”
孟秋凝点头同意。
“行。”
四娘对岳小娥说:“小娥,帮我看着点三个孩子。”她注意到糖葫芦右眼闪动了一下,她伸手按了一下糖葫芦的眉心,右眼瞬间恢复如常。
岳小娥道:“秋凝姐,三嫂,你们去吧!注意点安全,我在楼下看着孩子们。”
四娘与孟秋凝一同上楼,二楼的门敞开,屋里一片狼藉,陈老板捂着双手在流血跟自己的妻子站在一块,岳屿森与赵君庭与墙角那个持刀少年对峙着,那少年身上只穿了一个裤衩,赤身,身上长满了黑色的印记,就像被人泼了墨水似的,那少年十分的瘦弱,根根肋骨分明可见,眼睛里是满是痛苦与绝望。
少年举着染血的刀颤抖的对准两个人,大声的喊道:“滚,滚开。”
这少年情绪已经崩溃失控了。
孟秋凝被吓的不轻,捂住了嘴巴。
岳屿森对他说:“把刀放下,有事好好说。”
老板娘苦求着:“安仔,求求你,把刀放下吧!都是我的错,要杀你就杀我吧!”
陈老板面色痛苦,他的双手仍旧在流血。
“敏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那少年眼睛充盈着泪水,极为的痛苦。他嘶喊着:“为什么要生下我,让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说着少年举起手中的刀对准自己的喉咙打算自尽了结自己的生命。
众人齐声说:“不要。”
距离有点远,无论是四娘还是岳屿森探出灵力阻止已经来不及。眼见着利刃要捅进少年的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窗外击射进一枚银针,正中少年的眉心处。少年的身体被定住了,此时刀尖已经刺破了少年脖颈的皮肤,再晚一秒,少年便会自戕而亡了。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在楼下传来:“哎呀,我不就是稍微来晚点,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