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点我们清迈那边的感觉。”
林婉晴说道,“看她们的装扮和说话,应该是泰族吧!”
“嗯!是的。”
“怪不得我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林婉晴的眼中闪烁着对家乡的怀念,“泰族的文化真是丰富多彩,每次看到这些传统服饰和习俗,都让我倍感亲切。记得小时候,我也经常参加村里的节日庆典,那时候的快乐真是简单而纯粹。”
张阳点了点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起,你也是半个泰族呀,你妈妈不就是泰国的泰族吗!”
林婉晴和几个穿着筒裙的泰族女人,用泰语交流了几句。
“婉晴,你们能听懂对方的话!不是说傣族和缅甸的掸族还有你们泰国的泰族,虽然是同一民族,但口音上区别还是挺大的?”
张阳有些疑惑。
“大概吧,这就像汉语方言与方言之间的区别吧!”
这边每五天就有个集市日,附近各族的兄弟姐妹们都会来这里买卖东西。
今天不是街天,所以街上人不算多,主要是守着自己铺子的小老板们。
街道两边都是商铺,房子都是三四层高,但那些泰族特色的金黄色图案和孔雀花纹还是特别显眼,一眼就能认出来。
瞅瞅那些商铺老板,从他们的穿戴和长相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些铺子大概能分成两类:一类是少数民族兄弟自己开的,他们卖的都是自家的土特产、农产品啥的;另一类就是外地来的老板开的,他们卖的东西就多了,有从内地运过来的生活用品,还有各种工业产品。
对于走遍世界各地的林婉晴,对那些所谓外来户的商铺自然不感兴趣。
她们走进一家颇具特色的傣味饭店。
这家傣味饭店,从外面看就与众不同,金黄色的装饰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泽,仿佛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那股独特的酸辣香气。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香料与米饭的诱人气息扑面而来,店内装饰得既传统又不失雅致,墙上挂着精美的傣族织锦,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小巧的竹编餐具。
一位身着傣族传统服饰的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欢迎光临,两位想吃点什么?”
她带着浓厚的傣族口音。
“把你们这里最有特色的,你给我们配就行了!”
林婉晴用泰话和服务员说道。
这时二楼上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听到林婉晴说话,也从楼上下来了。
这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叫艾叶,一个地地道道的傣族名字。
她用傣语和林婉晴交流了一番,虽然有时候两人要停下来用汉语补充几句,但看得出她们有种遇见亲人的那种感觉。
艾叶老板娘把她们带到二楼,上了一壶茶,就亲自下厨去。
不久,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续被端上了桌。
菠萝饭、香茅草烤鱼、傣族酸肉(腌制生猪肉)、傣味牛扒烀凉拌鱼腥菜(折耳根)、刺五夹尖汤……
香茅草烤鱼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搭配上特制的香料,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
菠萝饭酸甜可口,米饭中融入了菠萝的香甜与椰奶的醇厚,每一粒都饱满而富有层次。
......
但每一道菜都有一样必不可少的灵魂,那就是傣族豆酱。
它把每一道菜都调配得充满了灵魂。
张阳和林婉晴边吃边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林婉晴对这种口味有着特殊的留恋。
虽然和清莱那边还是有所区别,但那是老家久违的味道。
艾叶老板娘是个地道的人,看到他们只有两个人,每个菜就只做了最少的份量。
面对一桌美食,张阳和林婉晴自然是不可抗拒了,何况那是在东莞好久没有尝过的味道了,一扫而光!
饭后,两人和老板娘聊了很多。
艾叶老板娘时而用傣语和林婉晴交流,时而又用汉话和张阳解释,一股国际翻译家的味道。
......
离别时,艾叶板娘非常客气地送她们到车上。
虽然他们只是艾叶老板娘饭店里,络绎不绝的食客之一,也都是各自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但离别时的那句话,还让张阳他们记忆犹新。
“慢走,我在幸福等着你!”
“哈哈!”
......
出了幸福,汽车很快就进入了蜿蜒的盘山公路。
这是当时从昆明进出托南、镇康最便捷的唯一省道313。
山道两旁,绿树成荫,偶尔几声鸟鸣穿林而过,给这静谧的山路增添了几分生机。
随着海拔的逐步上升,酷暑逐渐消退,漫山遍野的绚烂色彩仿佛引领我们步入了一个春意盎然的世界。
在半山腰,微风轻拂,落叶纷飞,又透露出丝丝秋意。
而当攀至山脊之巅,垭口处寒风凛冽,地上的野草已被寒霜覆盖,预示着即将迎来大雪封山的严冬。
在一天之内,这一独特的地理位置让人仿佛穿越了四季,从春到冬,尽在云南的边陲秘境中得以体验。
对于那些首次踏足拓南且体魄强健的旅人而言,这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与震撼。
在这片高山上,主要居住着傈僳族与彝族等原住民,他们世代以种植洋芋、玉米、茶叶、核桃等经济作物为生。
而半山腰则主要聚居着汉族、布朗族及佤族等民族,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内地的汉族相仿,但受限于地理环境的制约,其文化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于内地。
至于山脚下坝子地区的原住民,主要为依水而居的傣族,这里地势平坦,气候温暖湿润,粮食产量丰富,相较于半山地区,他们的生活条件显得更为优渥。
张阳驾驶着汽车,小心翼翼地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
林婉晴则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托南,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她熟悉的是,那片土地可是父亲生活过的地方,虽然她没有到过,但那里给她一种久违的亲切。
陌生的是,她时隔六十年后,再次替父亲重返故乡,将面对陌生的人和陌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