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南这一带,有两个口音,一种叫撇腔话,一种叫硬话。
张阳他们属于撇腔话,所以他一听口音就知道是外寨人。
张阳屏住呼吸,没有发声,比手也示意华子安静。
因为他透过门缝看到里面,几个人用水烟筒在抽着什么东西!
同时一股浓重的巧克力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用锡纸包裹成一坨,放在烟筒嘴上一阵用火机烧着。
有个男人抽了几口,缓缓抬起头来,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你这个太浪费了!我这个才叫享受。”
张阳顺着声音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则是用一个矿泉水瓶,插上一根塑料管,做了一个简易的小烟筒。
他把一张锡纸对折成一个小槽,在塑料管下用火机不停地烧,上面的药子顺着锡纸滚动,烟雾也吸到了矿泉水瓶里。
“你看,这才叫滚陀螺!”
福寿看了,伸出手,“来!我也吸一吸!”
我靠!
张阳大惊!
这是在吸毒,吸麻黄素,滚陀螺!
张阳一脚挝开门。
一个箭步来到福寿跟前,一把抢了他手里的小烟筒,重重地摔在地上。
“福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
除了福寿,旁边还在着三个外寨人,他们先是愣住了,然后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看着张阳。
“tmd!福寿,这什么人?”
其中一个非常壮实的男人,大概两百多斤,边说边站起来,挥着拳头就砸向张阳。
张阳早有防备,从他踹门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张阳侧身一让,接着一脚就重重地踢在那人的肚子上。
张阳是练过的,这一脚,他刚好处在最佳的发力点,足足有千斤重吧!
任凭那男人有两百多斤,也是承受不住的。
壮男人被一脚踹倒在沙发上。
另外两人见状,也挥拳砸向张阳。
这两个就太小儿科了,看着就弱不禁风的。
张阳轻松就抓住了他俩的拳头,轻轻一推,两人就倒地了。
这时福寿已站到张阳跟前,“大家都别吵了,这是我一哥们!”
然后他拦住张阳,“张阳,他们是我镇康那边的朋友。”
“朋友!朋友还这样坑害你!”张阳气不打一处来。
“张阳,这不就是过年了,大家开心开心吗!”
“开心!开心就搞这?这可是害人的东西!”
福寿见张阳如此坚决,不禁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试图解释:“这……这不就是个乐子嘛,没那么严重。”
张阳却毫不退让,目光如炬地盯着福寿。
“乐子?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福寿被张阳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语塞。
旁边几个外寨人见状,纷纷站起身来,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兄弟,这东西严格意义上不算毒品,他提神,还治哮喘!现在玩的人挺多的,别大惊小怪。”
一个外寨人也辩解道。
张阳冷笑,嗤之以鼻,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人。
“振奋精神?缓解哮喘?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的危害吗?它会让人上瘾,让人失去理智,最终走向毁灭!”
“就算有那功能,那也是医学上提取加工后的,普通人是动不得的!”
张阳越想越气愤,还玩的人挺多的!
自己才离开寨子几个月,怎么就变得这么乌烟瘴气?
“你们这些所谓的兄弟,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竟然把这种害人的东西带到朋友身边,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它的好处!”
张阳转向福寿,语气更加严厉:“福寿,你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入深渊。今天这事,我必须阻止!”
“张阳,其实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也就是过年和平时朋友相聚,开心,和他们玩一次次!”
这下张阳更气了,原来福寿不是第一次玩这小玩意了。
这些人,就是看准福寿家就他一个人,安全!
不会有人管,所以把这当成了窝点。
其实在农村,像福寿这样的家庭情况,都会是大伙的聚集地。
就算不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平时大伙都会到这里来小聚,或是会餐,搞点野味之类的东西,要么就是三五成群地搞上酒席。
张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却不能让福寿这样沉沦下去。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让他远离这些狐朋狗友。
福寿不好得罪人,那这个恶人就自己当吧!
“滚!你们这些小药鬼,给我滚,要是还不滚,我可就报警了!”
张阳怒吼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那些所谓的朋友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张阳会如此坚决。
福寿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迷茫所取代。
“你们这些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勾当!”
张阳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如刀一般锐利,“你们以为把福寿拉下水,就能让他成为你们的傀儡?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些人看到张阳不是好惹的。
于是纷纷退出房间,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张阳和福寿、华子三人。
“福寿,你听我说,”张阳的语气缓和下来,他走到福寿身边,“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好玩,但这种东西真的会毁掉你。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像什么样子?你真的想变成那样吗?”
张阳第一次苦口婆心地向一个同龄人,讲授这些只有长辈对晚辈讲的话。
福寿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阳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现在大家都把能玩这东西当作是一件荣耀的事了……”
张阳这些更是有点毁三观了!
自己才几个月不在家,难道自己真的不入群了吗!
这时华子也开口了,“张阳,前不久我在佤邦、果敢那边游历时,这东西真的挺泛滥的,只要有事一聚,都喜欢拿这东西助兴,特别是熬夜!”
“对!那些开夜车的大多都搞这玩意。”
福寿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严重,他就想着法不责众。既然那么多人搞,自己不搞就显得有点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