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
苏韵用力捂着心口,感受着绝望和仇恨的侵蚀。
“轰——”
最后一道钟声落下,教堂里唱起了赞词。
这时,头顶落下一道阴影。
“做的不错。”
苏韵表情微愣,立马抹去眼底的眼泪,抬起头。
周宴珩双手插兜,嘴角噙着温和的笑,英俊的脸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赞许,“说说看,亲手将自己的好朋友送进地狱是什么感觉?”
苏韵指尖紧握,直直对上周宴珩的目光,“痛苦、痛快。”
周宴珩很满意她的回答,决定给她一点奖励。
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苏韵湿润的眼角,“很好,看样子你马上就合格了。”
合格做他的猎物了。
苏韵抿了抿嘴角,有些羞怯低下头。
周宴珩垂眸,指尖顺着脸颊往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声音没有征兆冷了下来,“关鹤是怎么回事?”
苏韵眼神有些慌乱,抖着声音解释,“那是个意外,我不知道那天车里的人是他。”
换车的确是他临时起意,这么解释也算说的通。
周宴珩淡淡松开牵制,略带警告,“自己处理好。”
苏韵点头,见周宴珩转身要走,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周少爷,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西林区都是教会的人,如果不跟着周宴珩她担心中途会有意外。
周宴珩冷漠抽回手,眼带笑意,“很遗憾,不行,因为安全出去也是我对你的考验。”
苏韵脸色微变,泫然欲泣拽着周宴珩的衣角,“不要,求求你。”
周宴珩盯着苏韵的脸打量了片刻,从风衣口袋拿出一把黑色手枪,“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条路走,这里一共有17发子弹,如果你能射杀超过十个人,给我打电话。”
“……”
鲸港CBD富人区。
某暗巷。
一群男人叼着烟围坐在角落,为首的老大光着臂膀,右胳膊纹着一只凶猛的下山虎。
花臂男满脸横肉,“东西带到来了?”
年轻男子将手里的资料丢给花臂男,“定金和照片都在里面,傅小姐说了,必须要往死里整,但别玩死了。”
花臂男接过资料丢给身后的小弟,小弟拆开资料的瞬间咽了咽口水。
“屮,这妞长得也TM太带劲了!”
小弟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上前围观,看完以后一群人都兴奋了。
“这TM不给钱老子也赚了。”
“这么邪乎?”花臂男抬手,小弟立马递上照片。
“屮!”
花臂男眼里的贪恋和色心立马被勾了出来。
年轻男人见状,得意笑了笑,“大家满意就好,这件事要办好了,后面多的是好处。”
花臂男摸了摸下巴,警惕打量男人,“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这妞什么来历?”
年轻男人眼露不屑,“你管她什么来历?有傅小姐作保怕什么?你要不敢做直说,这笔买卖多的是人排队。”
身后的小弟见老大还在犹豫,生怕到嘴的天鹅肉吃不着,赶紧跟着一起游说。
“老大,他说的对,这可是笔划算的买卖,有傅小姐撑腰咱们还怕什么?这鲸港城有几家能大过傅家去?”
“是啊,老大!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赚。”
花臂心中早已经动摇,面上却假装为难,“德才安防太高,我们这样的肯定混不进去,这事不好办。”
男人,“这就不用你们费心了,你们只需要关键时候多出力就可以了。”
话音一落,人群里响起猥琐地哄笑声。
五分钟后。
男人七弯八绕走出暗巷,富人区的街道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男人径直走进一家高级鲜花店。
傅潇潇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消息界面刷新了无数次,周宴珩依旧没有回复。
男人走上前,态度恭敬,“傅小姐。”
傅潇潇强忍住心中不快,冷声,“事情办好了?”
男人点头,“已经办好了,只要把人骗进来,这件事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
傅潇潇眼中的不快顿然消散,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信封,“事情办好了,加倍。”
男人谄媚笑了笑,弯腰接过信封,“以后还请傅小姐多多关照。”
“知道了。”傅潇潇一脸厌烦摆摆手,“你先走吧。”
“是。”
男人将信封塞进内衬口袋,转头出了花店。
傅潇潇越想越得意,随手摘下一朵粉色玫瑰用力揉搓。
姜花衫那个贱人,刚进育才的时候不过是她身边的一只狗,现在却处处压她一头,不好好教训她,实在难解心头之气。
“贱人!等着瞧吧,这次我一定会把你欠我的全部要回来,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呢?花店都要被你笑倒了。”
正开心,对面冷不丁坐下一个人。
“!”傅潇潇瞬间卡壳,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你怎么会这里?”
姜花衫单手托腮,“我在附近逛街啊,不逛不知道,原来鲸港中心离海湾区还挺近的,从旁边的巷口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谁问你这个了?”傅潇潇捂着胸口,神情紧张看向门口。
该死!姜花衫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听见她的计划了吧?
姜花衫盯着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傅潇潇下意识否认,“你有病吧?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
姜花衫笑了笑,“是吗?可是我刚刚分明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在说话,你们说什么?该不会是商量怎么报复我吧?”
竟然看见了!?姜花衫的眼神让傅潇潇心里发麻。
“神经病!”
为免姜花衫看出什么,傅潇潇一刻都不敢停留,急冲冲跑出了花店。
姜花衫扯了扯嘴角,慢悠悠拿出手机。
就在三分钟前,沈归灵传来了苏莉的全部资料。
十七年前,那个女人偷渡来到鲸港,一年后在圣母医院诞下女婴。资料显示苏莉因付不起医疗费,产后当夜从圣母医院逃离。
逃离后的苏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失去了踪迹,再次出现又一年后。
有趣的是,她忽然从一个偷渡黑户变成了鲸港土著居民,并有了现在这个名字,苏莉。
资料里还提到,苏莉带着女儿在旧城棚户区生活了十六年,这期间一直靠赌博为生。
其中她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有固定一笔收入,每次汇入的金额不定,但这其中最让姜花衫震惊的是,十六年,上百个子账户,最后追溯的源头竟然全部指向傅家。
结合所有的信息点,姜花衫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真假千金的剧情极有可能是有人精心谋划了的杀局。
如果真是这样,只怕是没时间让苏妙慢慢感化苏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