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道?这人谁啊?我不认识他啊!
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无数个问号,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刚才大刘还一副要和我死耗到底的架势,怎么如今一提到牛老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让我离开了?
看得出来,大刘心情不是太好,见我仍坐着,显得有些烦躁,粗声说道:“我说你咋了?不是让你走了么?咋滴,还要在这过年啊?”
大刘像吃了枪药一般,说的话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但眼下我不想与他计较这个,因为我心中无数个问题,想要向大刘搞清楚。
于是讨好地问大刘:“刘警官,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个牛老道是何许人也?为啥一提到他,您就让我离开了呢?”
大刘本来就因为没抓到我的把柄而懊恼,如今听我问牛老道,还以为我这是故意挑衅,怒目看着我,咬牙切齿低声道:
“小子,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告诉你,别看今天有牛老道给你担保,但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老孙头儿的死和你有关,别说他牛老道了,就是马老道、猪老道,也照样将你绳之以法!”
说完,大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像是提溜小鸡仔一样,将我赶出审讯室。
我刚要挣扎,想再接着问几个问题,“咣当”一声,大刘将审讯室的门关上,独留我在门外凌乱。
看着面前的门,我也是感到十分不爽。
怎么对人如此粗鲁呢?同样是警察,老警察就显得那么的和蔼友善,而这个大刘,则是显得十分粗鲁无礼。
虽然我只是个普通人,但自小也没吃过多少亏,如今这个大刘,三番五次地挑战我的底线,看样子我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我刚要敲门,一个年轻警察走到我的身边,问我怎么还不走。
我正愁有气没处发呢,见有人询问,便一股脑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年轻警察闻言,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大刘就是这么个人,你别放在心上哈。他本质并不坏,只不过有时候工作方法不对,因此我们领导经常批评他。”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很快我话锋一转,追问年轻警察:“同志,牛老道到底是谁啊?为啥大刘同志一听牛老道的名字,就放我离开了?”
年轻警察闻言一愣,盯着我看了好久,这才明白过来,我是真的不认识牛老道。他诧异地说道:“天!你真不认识牛老道?”
看样子,这个牛老道的确是个人物,要不然的话,年轻警察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老实说,我还真希望认识这个牛老道,毕竟能认识这样的朋友,咱跟人说起,出门在外,也能涨涨面子不是?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是真的不认识牛老道,所以我点了点头,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同志,我真的不认识牛老道,他到底是谁啊?”
年轻警察诧异地看着我,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他真名叫啥,只是听说姓牛,是个有些道行的人,所以外号牛老道。
据说黑白两道都有些朋友,也因为这个,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
刚才你在审讯室的时候,就是牛老道打电话来,说愿意为你做个保释人,担保你和此事无关。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决定让你离开。
不过说来也怪,牛老道这些年很少替人求情,更别提是为陌生人求情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显然,对于牛老道这样的一个大人物,能帮助一个陌生人,年轻警察也感到匪夷所思。
关于牛老道,年轻警察只知道这一点内容,至于其他的,年轻警察则是一问三不知。
见再也问不出其他的了,我又问年轻警察:“同志,那牛老道除了给我做担保以外,还有没有提到其他的?”
既然问不出牛老道的更多信息,那么不如问一下,牛老道有没有留给我什么话,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牛老道出手帮助我,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不想年轻警察摇了摇头,说道:“还真没有,牛老道是电话联系我们的,只说你和这件事没关系,希望我们放了你,随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让我诧异。按说牛老道帮助了我,应该会留下什么话才对啊,起码也应该让我知道他为何要救我,或是给我一个能找到他的方式才对啊!
可是如今,这个牛老道只是一个电话,将我保释出来,就再也没有了音信,难不成他是考验我,看我能不能找到他?
思考了许久,也弄不清楚牛老道是何用意,于是跟年轻警察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警察局。
因为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去殡仪馆,见老孙头儿最后一面。
老孙头儿待我一直很好,这十年里,对我一直十分照顾,如今他正躺在太平间冷藏室,作为晚辈,我理应送一送他。
回殡仪馆的路上,我思考着老孙头儿的死因,老孙头儿被冻死在了冷藏室,而原本放在冷藏室里的那两具尸体,却不翼而飞。
显然,老孙头儿的死,正是周庄的那两具尸体干的,可它们为何要置老孙头于死地呢?老孙头儿和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它们完全没有必要和老孙头儿过不去。
按理说,它们即便要害人,也应该先害我才对啊!
还有,大刘口中的牛老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为何要帮助我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十分疑惑。
刚进殡仪馆,同事们见到我后,原本还充满着欢声笑语的气氛,瞬间就沉默了下来,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样。
更有甚者,有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聚在一起盯着我小声嘁嘁喳喳的,隐约还听见什么“凶手”之类的词。
如果要放在平时,我肯定要破口大骂,让他们知道小爷的厉害,可眼下我的确是有理说不清,索性也不再争论,而是走进了老金的办公室。
殡仪馆,本身就是个产生怪谈的“绝佳场所”,现在老孙头儿的死,更是给殡仪馆增添了一丝神秘,此刻谣言肯定满天飞了。
再加上老孙头儿死在了单位,殡仪馆肯定是要给他们家里人一个说法。
还有更要命的是,老孙头儿早已退休,如今还在单位领着空饷,上头肯定也要因此责怪老金,弄不好还要吃处分。
一系列的难题,摆在老金面前,估计这老小子压力也不小。
果然,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老金正瘫在办公桌,盯着天花板发呆,竟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见老金发呆,我敲了敲办公桌,“铛铛铛”。
老金的思绪正漫天飞着,突然听到敲击声,也是吓了一跳,回过神一看是我,顿时脸色一变,似乎是担心我伤害他一般。
老金后背一挺,将椅子往后退了半米,看着我胆怯地问道:“小……小韩啊……,你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