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字南栀不忍问出来。
这些年她的变化好大,她刚看了好久通过她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才认出这是辛月。
辛月现在需要宋小姐的关系,而南栀的存在,说不定能在这复杂的关系网中给自己增添不少助益。
辛月笑了一下,“我就是有点恍惚,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相见。”
“是啊,这就是缘分,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没想到长大了却很少见面。”南栀也略有感慨,加了好友后,看到远处公交车驶来,南栀朝辛月挥手道别。
“车来了,我先走了,咱们手机联系。”
辛月目送南栀上车后,在原地愣了几秒,看着公交车开出很远,返身往回走,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敞篷bbA,启动车子。
最后一班公交车人挤人,南栀回家后已经快十点,陆景辰不在,屋里黑漆漆的,南栀最近忙着毕业作品,其实本意是不想回来的。
学校离公寓很远,换乘地铁,再坐公交车,有时候晚点的时候就得骑共享单车,像今晚这样,她踩着点赶上末班车,也算是幸运。
这次请老师吃饭,都是之前受老师照拂,成绩优异的学生,人才遍地的美院,南栀觉得自己是最普通默默无闻的一个,饭桌上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
可架不住有些人专门把她拎出来。
毕业在即,大家对未来充满憧憬,向往着美好生活,同时大家在校园里没有显现出来的差距慢慢表露出来。
比如成绩很差的同学家里给安排了出版社的一个闲职,事少离家近,工资还不错。
但很多像南栀这样,条件不好,奋力一搏靠进来的学子们,又面临着社会夹击。
所以问到以后打算时,南栀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年考沪江美院也是因为喜欢画画,她文化课成绩不错,可以说不用走这条路也能靠专业成绩选一个不错的综合性大学。
当时南栀犹豫过,奶奶那时候还开着裁缝铺,身体还算硬朗,鼓励她不要放弃自己梦想。
“寸金难买寸光阴,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囡囡,奶奶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19岁的南栀,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可是还是选择了艺考。
当时所有人不看好,尤其是姑姑一家。
“学艺术就是焚金炉,几万几十万甩进去都听不到一个响,你说说你瞎折腾什么?”
“就是的,一个女孩子,你成绩也不差,读个师范出来,安安稳稳当个老师,稳定还不累,到时候家里给你介绍机关单位的对象,不好吗?”
那时候不少街坊邻居一听南栀要依艺考,都要过来给奶奶上眼药。
“她一个孤女,又不是老大的亲生女儿,你把钱都给她花了,回头人考上好大学去城里还认你这个奶奶吗?”
南栀坐在楼顶画画,听到这句话,手里的笔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过了会儿,她听到奶奶满含怒气的反驳:“什么叫做孤女?她是我孙女,我养大的崽,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她,哪怕砸锅卖铁!”
时光荏苒,奶奶那时候的话像一记锤子重重的敲在她身上,敲碎了笼罩在身上多年的乌云。
那时候南栀以为只要考上了喜欢的大学,就能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未来。
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考上大学没多久,奶奶中风引起脑梗,没办法关停了裁缝铺,靠在园子里那点菜地维持生计,南栀不停的打工赚钱,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工。
现在好不容易毕业了,投进去的简历石沉大海,没想到前途迷茫,不知道路在哪儿。
陆景辰静静地站在窗前,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而迷离。窗外的月色如水,洒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这时,南栀从浴室里缓缓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陆景辰看到她,弹了弹烟灰,朝她轻轻挥了挥手。
南栀压下心里情绪,柔柔的问:“阿辰,你回来了?”
南栀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陆景辰突然一把将她拉到身前,猛地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未等南栀反应过来,他的唇便狠狠地压了上去,狂热而激烈的亲吻如暴风雨般袭来,带着浓浓的醋意和占有欲,这是惩罚性的吻,铺天盖地地包裹着南栀。
南栀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吻弄得有点喘不过气,她试图挣扎,“阿辰……”
今晚的他好奇怪,南栀有点不适应,不是很喜欢他那么疯狂的掠夺自己。
陆景辰微微松开她,眼神中透着寒意,冷冷问道:“怎么?不喜欢这样?”
南栀羞涩地轻轻点头。
谁料,陆景辰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毫不怜惜地径直丢到床上。
紧接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向她的睡裙。
南栀这才惊觉他喝了酒,虽说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向来有着极强的自制力,断然不会轻易醉酒,可今晚的他,实在是情绪失控,不太符合平日里的冷傲自持的样子。
“不是在宿舍吗?怎么回来了?”陆景辰的话语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冰冷而充满质问。南栀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心里“咯噔”一声,暗忖道:难道他发现我骗他了?
在陆景辰面前,南栀深知自己根本无处遁形。
思索片刻,她觉得既然瞒不住,索性不再隐瞒,唯恐他误会,南栀赶忙解释:“今晚之前对我颇为照顾的老师过生日,我们几个去给老师庆生,老师性子低调,不喜欢热闹,所以去的人并不多。”
“照顾?怎么个照顾法?像我这样吗?”陆景辰怒声说道,话音未落,只听“嘶啦”一声,南栀身上的睡裙被他粗暴地撕裂,布料破碎的声响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房间里没开空调,窗户也没关,风肆意地吹进来,吹得窗帘哗哗作响,也吹得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细细密密的疙瘩。这个时候南栀再迟钝,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陆景辰状态不对。
“你都知道了?我没打算瞒着你的,只是怕你生气。”南栀有点害怕,声音带着丝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