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阁楼,房间不大空间逼仄。
一张简易的木床靠墙摆放,床架的漆面已然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
一个上了年份的柜子立在床边,柜门的合页似乎有些松动,摇摇欲坠。
窗子上零乱地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男性生活用品,诸如刮胡刀、牙膏牙刷之类。
沙发上随意地丢着一些衣服,有的皱巴巴地团成一团,有的半搭在沙发边缘。
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起来,就那么乱糟糟地丢到一旁,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随性与不拘小节。
角落的垃圾桶里有成团的卫生纸,显得格外扎眼。男人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脸红起来,手忙脚乱地赶紧过去把垃圾桶用力踹进床底,试图掩盖这份狼狈。
房间虽然看起来凌乱不堪,不太干净,但却有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其中。
南栀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目光好奇地四处打量。一眼就看到了门口桌脚下摆放着一盆栀子花,洁白的花朵绽放着,绿叶衬托得愈发娇嫩,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坐,我给你找药!”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回荡。
南栀显得有点拘谨,怯生生地站在原地,目光在房间里游移不定,不知道该坐在哪里才好。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动作略显仓促地连忙把沙发上胡乱堆放的衣服捡起来,手忙脚乱地拉开柜门,一股脑地将衣服丢了进去。
“哎,小可怜,你叫什么名字?”男人一边在房间里不停地翻找着,边找边问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南栀”女孩声音清脆婉转,犹如山间清泉流淌而过,悦耳动听,仿佛能瞬间驱散这房间里的沉闷。
“你呢?”南栀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期待问道。
“陈也。”男人简洁地回答道,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例:南栀站在房间里,那股淡淡的清香让她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可眼前的杂乱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而陈也忙碌的身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又带着几分独特的温暖。
栀子花喜阳,不能长期处于阴暗环境中,南栀抱起花盆准备放在阁楼窗上,这样就不可避免的要爬上他的床。
南栀犹豫了会儿,终是舍不得这么好看的花儿枯萎。
“花叶有点枯萎,需要阳光。”说着她抬腿半跪在床上,打开窗户把花放在窗台上。
下床的时候床单带了一下,差点没站稳,陈也伸出手托住她的腰。
陈也身材高大挺拔,宽阔的肩膀给人一种坚实可靠的感觉。
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剑眉浓密且英挺,微微上扬的眉尾带着几分不羁。
近距离看给人一种糙汉的狂浪不羁感觉。
南栀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动作仓促而慌乱。
拉开距离后,她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神躲避着他那炽热的注视,仿佛只要与他的目光相接,就会被点燃一般。
陈也见状笑了一下,随后便在屋里开始翻找药品箱。
找到药品箱后,他拿出里面的纱布和碘伏,突然觉得身上的皮衣此刻显得格外碍事,于是便伸手解开扣子,准备脱衣服。南栀看到这一幕,完全不懂他为什么要脱衣服,当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南栀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仿佛受惊的小鹿。
男人不禁失笑,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怕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我……”南栀半天挤牙膏似的,好不容易才蹦出三个字:“你不是……”
这个丫头,明明心里害怕得要命,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可能见过了太多直白露骨、浓妆艳抹的女人,陈也被女孩这倔强的模样深深吸引。
不可否认,她真的很漂亮,是那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一袭白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婀娜身姿,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纯欲二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有种无法拒绝的保护欲。
南栀抬头迎着他直白的眼神,有点害羞的偏过头去,那模样娇俏又惹人怜爱。
陈也拿起碘伏准备给南栀消毒,然后才发现伤口比想象中还要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这两畜生,回头看见了一定要断了他胳膊。
用棉签擦拭的时候,南栀别过头不敢看他,虽然陈也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但她还是没控制好,“嘶”的吸了一口冷气。
铛铛铛——
外面传来敲门声。
陈也手上的动作没停,脸色沉沉地说了一个字“进”。
红玉推门进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屋内的情景时,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南栀坐在沙发上,陈也半蹲在她面前,神情专注,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清理伤口。
认识陈也这么多年,他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什么时候这么贴心细致地照顾过一个女人?
红玉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什么事?”伤口里有一些黑色的点状东西,陈也头也不抬地问道,问完后又轻声对南栀说:“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南栀要紧嘴唇,用力地点点头,“恩……”
红玉到嘴边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地卡住了,看着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之中。
“疼……”南栀终究没忍住叫出声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从小到大她最怕疼了,此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来看看吧。”红玉强忍着内心的失落说道。
许是看到南栀额头上露出细密的汗珠,许是陈也觉得自己不太会照顾人,便把镊子交给了红玉。
红玉简单检查了一下,对陈也说:“伤口挺深的,而且刀应该生锈了,得打破伤风!”
红玉之前在药店里上过班,知道一些简单的医疗常识,陈也不疑有他,在床上挑了一个外套轻柔地披在南栀身上。
“走,我带你去医院。”陈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