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引得狼狗们齐声狂吠,大厅内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是谁又把警察放进来了?”
一束明亮的光穿过黑夜,照射在翟经理那张恼羞成怒的嘴脸上。
他艰难睁开眼,仓惶逃向暗处。
但潘多拉没给他逃走的机会,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他的脑袋。
看着他头破血流,蜷缩在地上哀嚎,潘多拉蹲下身邪魅一笑。
“死到临头了,还想跑?”
“没想跑,我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她揪起翟经理的头发,凶相毕露。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谢南昭忧心忡忡,拉住她的手臂,“别冲动,把他交给警察。”
潘多拉扭过头,一脸无辜。
“可是...他刚刚非礼我。”
“那你下手轻点,别把人弄死了就行。”
但在这么多警察的注目下,她还是悻悻收了手。
“起来吧,打你我嫌脏了我的手。”
刹那间,灯光亮起。
警察火速包围了翟经理,给他拷上手铐。
短发女生从后门走了进来,搭上了潘多拉的肩。
“谢了,你干得很漂亮!”
“刚刚的电闸是你关的?”
她摇摇头,“不是。”
“那警察是你放进来的吗?”
“也不是。”
短发女生抬手一指,潘多拉顺着方向,看见了白天那个给她下跪的看守。
他那副惨兮兮的样子,还残存在脑海记忆犹新。
不得不说,他们俩还真是会演啊。
狐狸,全都是狐狸!
一行人分工合作,收集证据,押解罪犯,问话做笔录,势必要将这个诈骗集团层层瓦解。
谢南昭拿出口袋里的录像机,交给了正在做笔录的警察。
“把这个带回去,交给反诈中心,给他们当素材。”
呵,这也是个狐狸!
潘多拉紧紧盯着谢南昭,被发现后,又仓惶收回视线。
“看着我干嘛?”
“没...没什么。”
谢南昭劳碌了一天一夜,为她操碎了心。
“以后还敢到处乱跑吗?”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敢了呢?
谢南昭轻轻敲打她的头,“私自出境外加擅自行动,回去罚你写检讨!”
“别啊,我立功了好不好!”
“不行,让你长长记性,谁让你老是这么冲动。”
潘多拉卑微讨好,“求你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自己数数多少次了,化工厂那次,盛世豪庭那次,还有游轮那次,每一次都不让我省心。”
“别说我了,我也是一时糊涂。”
谢南昭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再次走出这扇门,天都已经亮了好久,只是太阳未出,四周灰蒙蒙的。
那些缅北警察守在门口,不知道嘴里在嘀咕些什么。
翟经理坐在阁台的台阶上,接受警察的审讯。
只是不管怎么问,他一句话也不说。
诈骗团伙一个个被带走,直到大楼内只剩他一人。
潘多拉突然回眸,恰巧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
“还不打算认罪?”
翟经理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
“认什么罪,各凭本事赚钱,何罪之有?”
潘多拉义愤填膺,快步冲回大厅,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她将翟经理踩在脚下,俯视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各凭本事?你赚的这些钱用得心安理得吗?”
“那还用说吗?”他抬起手,露出腕上的劳力士手表。
“你看,十点了!”
“劳力士?有些人连病都看不起,你居然敢戴劳力士?”
翟经理嗤笑一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这又不是开医院的。”
“你吃着人血馒头,居然有脸说这些?”
“是是是!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他这副狂妄的样子,不管是谁看了都窝火!
潘多拉挣扎着,恨不得将他捏碎。
“我不杀你,你这条命留着回国再说。”
“可惜啊,我回不去了!”
翟经理张狂大笑,眼中似有悔恨又有决绝。
他突然收敛起笑,目光渴求看向问话的警察。
“我能放支烟花吗?我都已经好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
两位警察犹犹豫豫,不太想理会他的奇葩要求。
“就放一次吧,你们如果答应,我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
“可是,我们哪里去给你找烟花?”
翟经理突然兴奋起来,“我知道哪里有,就在二楼仓库。”
说着,一股脑往楼上冲。
警察以为他是要跑,跟在他身后摸上了腰间的枪。
尽管他戴着手铐,行动不便,还是猛的爬上楼,将仓库里的那箱烟花拎了下来。
但现在的他很反常,心智像是回到了孩童年代,对周围一切都视而不见,眼里只有那箱烟花。
他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咬着牙点燃了一根,自顾自的欣赏起来。
可当他转身之时,手中的烟花突然着火,一撒手,烟花掉落盒子里,点燃了其它的烟花。
顿时,噼里啪啦,狂飞乱溅。
来不及反应,四周都被烟花的零零火星点燃。
只是蹊跷得很,烟花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
翟经理在火光中翩翩起舞,高兴的哼着家乡的民谣,脸上洋溢着匪夷所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