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宛若毒蛇的吐出的蛇信子。
姜婳婳的动作很快,在察觉到姜思想要将红酒撒开的瞬间,就已经抬手推翻了酒杯。
但对方很显然也是刻意有准备的。
大半的红酒洒落在地面上,但还是有一小波没有幸免,落在了姜婳婳和白清的身上。
多数是在姜婳婳这。
原本好看的淡青色的礼服瞬间多了几团酒红色的污渍,显得分外唐突。
姜思没想到姜婳婳会替白清挡住,神情中带着点惊讶。
但也没多纠结,因为她此刻的目的已经达成。
白清和姜婳婳的身上的都是浅色的礼服。
而此刻白清的胸口都是酒红色的痕迹,原本的美感早就被破坏。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马上你就要敬酒了呢。”
她晃了晃空荡荡的红酒杯,语调分外平静。
很拙劣的招数、非常的拙劣。
但是很有用。
姜夫人是最看重面子的。
她们这一家算是主家的其中一个分支,公司也是姜氏的分公司,由姜夫人负责。
虽然是女性,但是分公司的成绩很漂亮,风头也很大,甚至隐隐要盖过总公司的驱使,也因此姜夫人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事业狂姜夫人这几年也是想法设法的往总公司挤,试图从中获取更多的资源。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作为子女自然也不能掉链子。
这种不太好看的形象出现,让姜夫人生气的可能性很大。
姜婳婳当即联系了跟班的设计师,也叫佣人上去拿礼服。
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且还需要距离。
也是在两人头痛时,脚步声传来。
在走之前,姜婳婳有透露出休息室的位置,也因此宋临霄也很快就跟了上来。
在进门后看到眼前的场景之时,他也明显的有几分愣怔。
很浅显的行为,他一看就知道。
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张口一句:“傻逼。”
这些年时代进步太快,科技给人带来的便利。
也让有些轻微智障的人看上去像正常人,不到这种紧要关头,根本发现不了这人是傻逼。
他也是在催两人下去的。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带下去一个。
他的视线在白清和姜婳婳中来回游离,最终他一把脱下了私人定制的昂贵西装,罩在了素白色礼服的少女身上。
“抱歉。”
他的眼眸有些黑沉,甚至不敢去看她一向明亮的眼睛。
“因为今天是她的认亲宴,也是她第一次在露脸……”
宋临霄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到后来自己都听不见的程度。
反而是姜婳婳的声音分外清脆:“那你还愣怔干嘛呀,赶紧下去呀!”
宋临霄错愕抬头。
只见姜婳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甚至还把手机往宋临霄手中一塞。
“去找设计师吧。”
姜婳婳坐在沙发上,见宋临霄迟迟没有动作,这才诧异抬眼。
……等等,她是恶毒女配来着!
不能这么好心!
姜婳婳见状,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怎么?现在你要帮我了?”
“我没想过你会帮我,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姜婳婳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威慑力,这才又补充一句,“……而且我们也不熟吧?你平时也没多喜欢的我样子,怎么现在又对我有愧疚呢?”
这也是姜婳婳所不解的。
这几次见面的宋临霄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啊。
怎么到关键时刻反而是愧疚的看着她?
说是喜欢吗?小狗没有多察觉的到。
对于小狗来说,喜欢就是要直白的偏爱和肯定,而不是几次的阴阳怪气。
宋临霄刚刚还在迁怒她呢!
哼!
系统听着姜婳婳碎碎念的吐槽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它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宋临霄,这么嘴臭,就是应该被小狗怼几句才老实。
其实它能隐约的察觉到宋临霄对姜婳婳在逐渐改观。
并且……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姜婳婳的不同。
但私心,系统也不想让宋临霄和姜婳婳多接触。
系统做做过几次任务,知道剧情的约束力。
有时候爱和不爱,恨和不恨,也不是由角色自己可以决定的。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姜婳婳这才松了口气。
好可怕的感觉。
她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臂。
刚才的那种氛围就好像要凝固住,黏黏糊糊的。
就像是以前偷吃蜂蜜后黏在毛毛上的粘腻,又好似梅雨季节空气中的浓重水分压在毛发上的沉重。
小狗怎么抖都都不开。
包括现在心中的感觉也是怪怪的,不自在的。
也偏偏在这小狗难得郁闷的时刻,还有人好无知之的跳出来找死。
姜思抬手鼓掌:“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落魄的时候,真是舒服啊。”
姜婳婳抬眸看向她。
而姜思还在拉着仇恨:“这些本来就不是你的,也只是一个开始罢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抢走,你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姜婳婳没有理会她,目光定格在一处。
姜婳婳试探性地询问道:【系统,人家家都是恶毒女配了,可以干点坏事了吗?】
系统察觉到了姜婳婳的坏心思,也有些兴奋起来:【为什么不呢!】
“或许你现在来向我道歉,告诉我你错了,你当初不应该那样大小姐脾气,说不定我还能……”姜思还在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下一刻,冰凉的液体从天降落。
突然的寒冷让姜思打了个寒颤,想要尖叫出声,却被葡萄酒呛到说不出话。
姜婳婳直接将一瓶的葡萄酒都倒了下去。
姜婳婳捂住心口:“对不起我是个坏人,我浪费粮食了呜呜呜。”
她有些愧疚,也有些可惜,唯独没有在意姜思。
直到姜思愤怒的尖叫出声:“你怎么敢的!”
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高傲,蓬松的头发变得湿哒哒的,礼服也被污染,甚至妆容都被弄花,假睫毛都掉在了脸颊上。
“就许你敢?”姜婳婳擦了擦手,“你破我们是有人作证的,现在只有我们,我说是你自己做的都行!”
说完,她将手帕丢到一边,径直走了出去。
主要也想为了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
反正没人知道。
就在姜婳婳兴奋的计划时,余光猛地一瞥。
小狗兴奋的神情转瞬间就荡然无存。
因为在隔壁的房间内,真的有人。
那高大的身影坐在窗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