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下都打不到,实弥意识到对方绝对是练家子,是他绝对打不过的人,他也冷静不少。
这家伙为什么要给弟弟妹妹零食,好心吗?
想到这里,实弥自嘲地笑了起来,连一个身为父亲的男人都要卖儿女,陌生人的善良还可信吗?
这就是实弥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他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
“呦!”
“你的拳慢了,少年!”
飞羽真笑眯眯地说道,下一刻,他快速出拳,这一拳带着恐怖的劲道从实弥脸旁擦过。
一瞬间,实弥瞪大双眼,汗毛倒竖,心中涌起阵阵恐惧。
这家伙是故意不打中的,想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对方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太多。
“我真的没有恶意,不然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飞羽真拍了拍实弥的肩膀,微微一笑。
“那你想干什么,做慈善?”
“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做事不求回报的好人!”实弥阴沉着一张脸,他依旧很警惕。
“欸!”飞羽真嘿嘿一笑,调侃道,“今天你就见到了,我这人就喜欢多管闲事。”
“哈?!”实弥一副看智障的表情,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
没有搭理实弥,飞羽真自顾自地走进他家,实弥刚想阻拦,他背着身摆摆手,道:
“昨天有个叫不死川谨的家伙抢劫我来着。”
闻言,实弥愣住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又惹事。
“对不起!”
“是我冲动了!”
他立刻九十度弯腰致歉,虽然他时时刻刻厌恶着混蛋老爹,但一想到自己刚才打了同为老爹受害者的飞羽真,就有些愧疚。
飞羽真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毕竟这家伙重情重义,他笑眯眯地扭回头,说道:“道歉就算了,你以为他能打得过我?”
不过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我可是受害者啊,在你家休养几天不打紧吧?”
“这……”实弥一时语塞,主要是这件事他真的不占理,可是养活这么一大家子都难,更何况多一张嘴。
飞羽真知道实弥的难处,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丢给对方,道:
“这是我的住宿费和饭费!”
实弥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钱,人都傻掉了,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话说这是不是太多了?
当然,很快他就会意识到,飞羽真给的钱很合理。
傍晚时分,不死川一家开饭了,本就狭小的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这下更挤了。
饭桌上摆着许多这家人都没见过的山珍海味,数量更是令人费解。
“你们怎么不吃啊?”
“我又没下毒!”
飞羽真抱着一只烤鸡,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问道。
“天道先生,这些钱给你,你是实弥的朋友,想借住的话,不需要给钱的!”不死川夫人把钱推到飞羽真面前,柔声道。
咽下嘴里的食物,他摆摆手,道:“阿姨,实弥曾经救过我,你要是还推脱的话,我很难办的。”
闻言,实弥呆住了,我什么时候救过你一命?
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没有母亲的允许,不死川家的小豆丁们只是流着口水干瞪眼,他们虽然穷但要听妈妈的话。
“那...那好吧,谢谢天道先生!”
不死川夫人话音刚落,几个奶声奶气的小豆丁纷纷附和着。
“谢谢天道先生!”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实弥不懂了,或者说他在贫民区这么多年的认知被打破了。
又或者是想起了飞羽真对他说的那句话:我这人就喜欢多管闲事。
有了飞羽真这个欢乐宝加入,饭桌上的笑声就没停过,不死川家很久没有过这种欢笑声了。
入夜时分,实弥一个人坐在屋外,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就在这时,飞羽真坐到他身边,打趣道:
“怎么,还觉得我是坏人!”
实弥傲娇地扭过头,道:“谁知道呢,会伪装的家伙我见得多了。”
“随你怎么想吧!”飞羽真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不管怎么样,反正是赶上了,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让不死川家搬走就行。
这才是他最愁的地方,按照剧情发展,不死川夫人变成了鬼,不死川家几乎灭门。
那么都谁能把普通人同化成鬼呢,又或者说除了屑老板和上弦,哪个鬼敢这么做呢?
此时此刻,贫民区的某个角落里,喝得烂醉的不死川谨正对着空气撒气。
忽然间,他模糊的视线中闯进一道黑色的身影,他正愁没处撒气,这出气筒就送上门了。
“妈的,你是谁?”
“不知道这里是本大爷的地盘吗?”
“噢?”
一道冰冷的质疑声响起,这声音仿佛是来自深渊一般,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不死川谨瞬间醒酒。
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男子,他那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和脏乱的巷子格格不入。
男子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一张白纸,梅红的眼睛透露着嗜血与残暴。
仅仅只是与男人对视一眼,不死川谨就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并非他不想逃跑,而是他的双腿已经发软。
此刻的他,连挪动一下脚步都做不到,更别说转身逃跑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面前站着的是多么恐怖的生物,这可是所有鬼的始祖——
鬼舞辻无惨。
它的克星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死去的继国缘一。
现在这个时代,除了阳光,没人可以杀死它,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无惨嘴角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貌似有了青色彼岸花的消息。
他不会杀死眼前这只小虫子,而是打算给他一个机会,至于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就看运气了。
“我我我……”
望着那双吃人不吐骨头的猩红双眸,不死川谨吓得结结巴巴,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又踢到铁板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贫民区怎么就有这么多的铁板。
这不合理啊!
“求您饶了我,别...别...别杀我!”
他疯狂磕头,完全不敢看无惨的眼睛。
“我今天不想踩死虫子!”
无惨冰冷的声音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但当听到不用死时,他还是松一口气。
下一刻,无惨的食指便插进了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