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林子里燃起了亮堂堂的篝火,橘红色的火苗上架着一只半大的野猪,烤得是滋滋直冒油。
飞羽真拖着个伤体,笑眯眯地在洒着调味料,毕竟没有任何事能妨碍他干饭。
“都怪你个废物主人,非要吃,吃吃吃,就知道吃!”圣刃站在一旁的树梢上骂骂咧咧,“不然天黑前肯定能走出这片树林的。”
闻言,他瞪了圣刃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会死人的!”
“那非得现在吃吗?”
“好了,好了,就当休息一下嘛!”蝴蝶忍夹在一人一鸟调停。
“好鸟不给废物主人斗!”
圣刃白了一眼,随后便睡着了,它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从飞羽真和黑死牟战斗算起,它直到现在都未曾休息过。
其实停下来休息更多是因为飞羽真担心圣刃的小身板。
当然,他体力消耗太大,必须要补充能量了。
片刻过后,肉香弥漫开来,这简简单单的一顿烤猪就完成了。
他先是给忍切了一条腿,而后大快朵颐起来。
饱餐一顿,他看了看忍,而后脱下外套,只见忍的小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
“在野外做那种事不太好吧!”
飞羽真:“???”
他怕忍冻着,所以拿外套给她盖着的,难道是被自己带坏了。
不不不,我堂堂正正做人,怎么可能带坏忍呢。
一通解释下来,蝴蝶忍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她铺开作为包袱的那块布,转过身去,道:
“我...我要睡了!”
“晚安啦,我守夜!”飞羽真笑着说道,“最近辛苦你们了!”
“晚...晚安!”
夜深人静,真靠在圣刃休息的大树下,吃饱肚子,他的恢复能力大幅提升,全身上下痒痒的,那是伤口愈合的征兆。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确认自己身体的某些变化,比如说斑纹带来的那些提升。
他深吸一口气,闭目冥想。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睁开双眼,喃喃道:
“果然还是不够,依旧无法碰到通透境界。”
“或许还需要时间,或是生死。”
就在这时,飞羽真忽然听到了求救的声音,那声音极其微弱,但貌似距离他这里不是很远。
五感的大幅度提升同样是开启斑纹后带来的增益,换做平时,他是绝对听不到的。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紧接着,周身泛起银色斗气,以他为中心,薄薄的一层斗气如同涟漪一般迅速向外扩散开来。
此刻,他仿佛成为了这片空间的主宰,他的感知力本就强大,但如今已经能做到感知外放了。
除却猪猪那种天生的,后天只有通透境界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至于飞羽真则是强化的感知力,接近于通透境界而不是。
不过一分钟,他大致掌握了方圆百米的大致情况,呼救的声音来自西南,而且这附近没有危险到忍的野兽,可以出手。
“你要去哪里?”
圣刃恰巧醒了,一睁眼就发现主人要离开。
“我去救人,帮我守夜!”
留下一句话,飞羽真嗖的一下消失在西南方,树林里杂草丛生,满是荆棘灌木,但对于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几秒过后,他来到了一处断崖前,抬头望去,大约五米的高度挂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
即便没有完全恢复,飞羽真也有着巅峰时六七成的实力,小小崖壁还不在话下。
踩着岩壁的凸起,他化身武侠小说里的江湖高手,一手抓住小孩夹在腋下,随后失重落下。
“啊啊啊!”
“要死了啊!”
“你有病吧,跳崖干嘛拉上我,我本来抓住一棵小树的!”
这也怪不得挂在崖边的小孩,毕竟飞羽真神出鬼没般现身,而后就抱着他“跳崖”了。
“好了,你没事吧!”飞羽真放下惊魂未定的小孩,问道。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对方的长相,海带般黑色长发凌厉地搭在两侧,头发末端为薄荷绿色。
飞羽真瞪大了眼睛,因为眼前的小孩子好像未来的霞柱——时透无一郎。
“我...我没死!”小孩先是惊呼一声,而后呆呆地看向飞羽真,道,“我说,你不会是山中的妖怪吧?”
“妖怪?”
“我?”
这小孩的发言让飞羽真一时语塞,没等他开口,对方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多谢妖怪先生救命之恩,在下没钱,也不会以身相许,但回家后肯定做个牌子给您供起来的。”
眼前发生之事远远超出小小少年的认知,他能想到的唯有妈妈讲过的关于妖怪的故事。
“还有,其实我摔不死的,托住我的那棵树足够结实,还有,我弟弟已经回家找绳子了,只要他回来,我能爬上去。”
小孩解释起来,他又想了想,很是礼貌地说道,“麻烦妖怪先生下次多管闲事的时候要问清楚。”
“我走了,再也不见!”
说完,小孩头也不回地走开,唯独留下飞羽真在风中凌乱。
我靠!
这小子怎么一股子阴阳怪气那味。
他这嘴毒的能力跟小芭内有一拼啊!
不不不!
他绝对不可能是无一郎,毕竟无一郎失忆前可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朋友。
就在这时,小孩的吐槽声再度传入飞羽真耳中。
“真的是,从这里到崖顶还有一个小时的路,明明我十分钟就能上去了!”
“唉!”
“这大半夜的,能遇见一个脑子有病的妖怪不容易啊!”
闻言,飞羽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彻夜难眠,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按住小孩的肩膀,道:
“我说啊,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啊!”
只见那小孩子扭过头,一副死鱼眼的样子,道:
“不然呢?”
“我明明都对您的多管闲事道谢了!”
算了,算了,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其实他只是想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时透有一郎回头瞪了飞羽真一眼,无奈地说道:
“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