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叶的血鬼术以自爆分身为代价,威力巨大,它不傻,方才瞬间的交锋,它就知道那个男人绝对是柱,估计那个女人同样是柱。
同时面对两个柱,逃跑才是正解。
果不其然,它的另一个分身迅速冲向了香奈惠,危机之下,二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理解彼此的想法,实弥冲过去救走男人。
与此同时,香奈惠的日轮刀上燃起一层粉色斗气,花之呼吸·叁之型·御影梅发动。
呼吸法发动的瞬间,她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挥出一道道弧形刃风。
这些刃风如同梅花花瓣般在空中飞舞,从高空俯瞰,这场景宛如一株梅树在寒风中绽放,千万朵梅花随风飘扬,美不胜收。
刹那间,极致的白色光华短暂地驱散黑夜,照亮了整个小院。紧接着,一前一后两声巨响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天际,震耳欲聋。
随着烟尘散去,院中的房子被夷为平地,病叶逃跑了,只剩下焦黑的废墟。
香奈惠看向对面,只有那个目光呆滞的男人,并未发现实弥,这一刻,她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实弥从一旁的废墟中探出头,他扛着这家的妇人走了出来,就是脸黑黢黢的,全是碳灰。
其实刚才爆炸的瞬间实弥是能斩首病叶的,只不过他余光瞥见了房间里的妇人,救人和斩鬼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见死不救不是他的风格。
他把吓晕的妇人交给男人,转身走向香奈惠,露齿一笑,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惠,幸好没有人受伤!”
香奈惠展颜一笑,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给那对夫妇检查了一遍,他们只是受了一点外伤,最让她奇怪的是,他们两个好像并没有被鬼控制的迹象。
而且方才的下弦之三貌似并没有精神一类的血鬼术。
麻木地接受完检查,夫妇二人呆呆傻傻地跪在废墟前。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
“教主大人不是这样说的,不可能!”
二人哭得撕心裂肺,满眼绝望,花香则是颤抖着躲在香奈惠身后。
其实总部会处理鬼造成的损害并且妥善安置因鬼而流离失所的人,所以说这一家人完全不需要担心生活上的困难。
只是香奈惠耐心解释过了,这点夫妇依旧念叨着他们的教主大人。
“他们是被那个万事极乐教洗脑了,愚蠢!”实弥望着这对夫妻的模样,毫不留情地骂道。
尤其是得知他们竟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宗教要献祭亲生女儿的时候,他更气了。
不珍视家人的家伙不值得同情。
过了一会儿,附近待命的隐前来处理现场。
“大姐姐,我要跟你们离开这里,我不想死,不想被吃掉,爸妈他们疯了!”花香拉着香奈惠的手,哀求道。
“好,一会儿你跟那群穿着黑色衣服的哥哥姐姐走,我们还要去追杀那个怪物。”她揉了揉花香的脑瓜,柔声安慰着,摊上这样的父母,也是个可怜孩子。
“就是不知道下三跑哪去了?”实弥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话音刚落,花香拽了拽他的衣角,但回应她的是凶巴巴的表情,吓得孩子急忙躲到香奈惠身后,弱弱地说道:
“大哥哥,我见过跟你们穿得很像的人,他们都往镇子西边的那处废弃村庄去了!”
“废弃村庄……”
实弥摸了摸下巴,蹲下去揉揉花香的小脑瓜,声音轻柔,道:
“谢谢你,我去杀怪物!”
他估摸着小姑娘说的废弃村庄就是下三的藏身地。
实弥刚准备走,一个隐的队员跑了过来,他无奈地说道:
“风柱大人,花柱大人,那对夫妻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怎么办?”
“我们去处理,麻烦你带着她离开!”香奈惠将花香拜托给隐,和实弥走到那对夫妻面前。
“大叔,大娘,这座房子没了,我们会给你们建起来的,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谁知那对夫妻突然扭过头,面色苍白,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不走,教主大人答应会来赐福,我们哪都不去!”
“滚开,给我滚!”
“就是,我们就跪在这里,关你们什么事!”
“滚!”
这对夫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如同疯狗一样。
面对两个被洗脑的家伙,香奈惠和实弥长叹一声,这下只能随他们怎么高兴怎么来,兴许什么时候累了就会离开。
叮嘱几句过后,二人便动身前往花香口中的废弃村庄了。
夜深了,乌云压顶,月光全部锁在天上,破碎的院墙中,焦黑的废墟变成了一块空旷的平地,这就是隐的效率。
但那对倔强的夫妻依旧跪在那里,如同疯魔了一般。
院外忽然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只听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恰巧此时一束清冷的月光冲破了乌云,照在门口。
光束中,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他戴黑色的棱形帽子帽子,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上身是一件黑领的血色衬衣,白橡的发色在月芒下隐隐发光,
最神奇方是,年轻人双眼的虹膜颜色如彩虹一般,眼中刻字。
左边是“上弦”,右边是“贰”。
这就是万事极乐教教主,无惨手底下二号反骨仔,莫得感情的——
上弦之贰,童磨。
“看来二位家中是遭遇不测了呢,好可怜啊!”
童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同情,眼中充满怜悯,即便他并不知道怜悯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那对夫妻闻言,急忙起身奔向教主,但是跪得太久,大腿无法承受,当即就摔了下去。
即便咳得头破血流,二人还是连滚带爬,涕泪横流着爬向童磨。
“啊!”
“你们好可怜,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呢?”
它带着虚假的同情,缓步走向二人,眼角的泪滴不亚于鳄鱼的眼泪。
面对这样一个虚伪的恶魔,这对夫妻却感激涕零地跪拜起来。
“教主大人万岁!”
“教主大人万岁!”
“……”
虚假的同情和愚蠢的欢呼交织在一起,这一刻,月光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