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钟楼鼓楼外架设起了一个个长一丈的木桌子,道边上还用大木头架子弄了一个门面,百姓们皆是好奇不已。
三日后,铺天盖地的传单宣传开始了,这次不仅仅局限在应天府京师内,东边的扬州府、镇江府、常州府,西边的太平府,甚至更远一些的宁国府都收到了来自京师的传单轰炸。
有头有脸的商贾,官僚亲属,一些学子,纷纷拿着通关文书前来京师,一时之间竟是真真正正的人满为患,路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京城之内,随着的特卖会日益临近,整个城市仿佛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情所点燃。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无不期待着这场盛大的商业盛事。而那些参与其中的掌柜们,更是忙碌得脚不沾地,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各自的货品。
巡检司和驻守京师的将士们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人一多了,就容易闹事,这京师大牢都快装满了。
朱雄英则每日穿梭于各个筹备现场,亲自监督每一项工作的进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月立夏日,特卖会的日子终于来临。
钟楼鼓楼前,那些精心布置的长桌和门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吸引着无数百姓的目光。
或携家带口,或呼朋唤友,纷纷涌向这里,想要一睹这场商业盛宴的风采。
特卖会当天,常有钱站在街道外,一声响亮的锣响,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掌柜们纷纷亮出自己的压箱底库存,以极低的价格向顾客们展示。
还有的商家摆出了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稀物品,引得众人争相抢购。
朱雄英站在钟楼高处,望着下方热闹非凡的场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场特卖会的成功开幕,意味着这应天府内以他为首的商贸小团体正式成型。
等着日后入驻凤阳之后,就要开始一步步的将这个小团体给发展到整个大明。
“只是可惜了,没个帮手,弄这些事倒是有些费力。”
朱元璋站在朱雄英身后,笑道:“好大孙,这费力之事倒是弄得不错,这一遭,商税又能弄出来不少银子哩。”
朱雄英靠在躺椅上,任由三宝给自己捏着腿,抱怨道:“银子虽好,爷爷是没见着我这些时日成天朝着这钟楼跑,若是能有个懂些商贾之事的能手在,我也不至于这么累啊。”
朱元璋突然灵机一动,刚想张口说话,又摇了摇头,这一幕恰好被朱雄英看在眼中,疑惑道:“爷爷这是想说啥?”
朱元璋低声道:“没啥,不过想起一个不祥之人罢了,没啥要紧的。”
“不祥之人?”朱雄英疑惑道:“倒是第一次听爷爷这么说个人,孙儿想听爷爷的故事。”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三宝退下,坐在了朱雄英的身边,淡淡开口道:“原来的时候,爷爷我啊,也认识个行商,算是富甲一方了,后来这人还想着用他的钱来养咱的军队,你说气人不气人!”
朱雄英挠了挠头,总觉得这故事有点耳熟,只听朱元璋继续道:“那人也算是个人才了,就是狼子野心,谋我大明江山,最后咱把他家给抄了,流放云南去了。”
朱雄英越听越耳熟,连忙问道:“爷爷,这人叫啥啊,为啥叫不祥之人啊?”
“这人啊,叫沈富。”朱元璋缓缓说着,“当年这应天府,他出了一半的钱才建起来。”
“沈富?”朱雄英嘀咕了两声,双眼一亮:“沈万三?!”
“好大孙你听说过此人?”朱元璋疑惑道。
“有所耳闻。”朱雄英坐直了身子,又问道:“爷爷,这沈万三能不能召回来?可能此人有大用!”
“可能都死了吧。”朱元璋想了想,才说道,“此人都流放云南十年了吧,咱也不知道他还活着没。”
此时,楼下街道嗙的一声,大锣敲响,今日第一个消费了一百两银子的顾客出现了,连忙被引到了钟楼下的广场中,发了一块泥土烧出来的奖牌。
常有钱大声喊着:“今日第一位消费王出现了,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
说着,又递给了这位顾客一张银子打造的卡片,高喝道:“这位顾客获得了我们京师裕民坊的贵宾卡一张,凭此卡到裕民坊消费可享九五折优惠!”
随着常有钱的宣布,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那位幸运顾客的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笑容。
钟楼内的朱元璋收回目光,看向孙子:“这也是你搞出来的?这不是叫这些商贾少挣钱吗?”
“少挣?这人日后花销定然会加大不少。”朱雄英笑了笑,才继续说道:“看似叫这顾客占了便宜,可是对他而言,越便宜他买的越多,花销反而增大了不少。”
“这还能叫他多花钱?”朱元璋将信将疑道,只听朱雄英自信道:“爷爷,看着吧,等着一个月,这裕民坊的账目出来了,您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爷爷,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沈万三?以他的商才和影响力,定能为大明的商贸发展增添不少助力。”朱雄英目光炯炯的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咱也不知啊,若是好大孙你要寻他,过些时日我叫常升去寻上一番,若是活着,就给带回来,如何?”
朱雄英闻言,激动地蹦了起来,跳到朱元璋的怀里哈哈大笑:“爷爷,此事若能成,定能为我大明商贸开启新篇章。别的我不敢说,真找回来沈万三,五年时间孙儿定叫国库中的银子翻上一倍!”
朱元璋笑着拍了拍朱雄英的背:\&好,好,好孙儿就是厉害,不过咱们先说好,商道虽利,亦需正道而行,不可急功近利,失了民心,还有啊,你那学业可不能因此耽搁了。\&
“孙儿明白,爷爷放心,孙儿啥样你还不知道吗?还能因小失大了不成?这几日夫子都夸我有进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