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谁告诉你我们要对你动手的呢?”
男人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并不急于追问正事,反而饶有兴致地与许大茂闲聊起来。
“呃……这个……我……”
许大茂突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内心慌乱不已。
“呵呵,看来你也不像资料里描述的那般能言善辩嘛。”
男人轻笑着摇头,随后挥手示意手下离开,并吩咐他们去通知轧钢厂的李主任,让他亲自过来一趟。
许大茂听到“李主任”这三个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眼眶瞬间湿润,激动得几乎落泪。
终于,他看到了一线生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来,接下来就是交代一下你知道的事情,关于娄家,关于你媳妇以及他们一家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一遍,慢点说,千万别有任何的遗漏,不然你能不能走出这里我不是很确定。”
男人说话时面色很平静,但却让许大茂冷汗直流,他连忙保证道:“我说,我都告诉您。”
接着,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把脑海中关于娄家所有的资料都说了出去,然后,他谈到了自己的妻子娄晓娥,包括她的日常生活习惯、兴趣爱好和近期的行为举止。
许大茂越说越多,仿佛要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吐出来。
房间内有两个人在认真记录着许大茂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们的笔飞速移动,几乎是许大茂说一句,他们就记一句。
让人不禁想知道他们是如何练就这般飞快的手艺的。
“停!”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伸手示意停止,许大茂的嘴巴立刻紧闭,说话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男人,心中充满了不安。
“你刚才说,几天前娄晓娥还在家里,说准确点,到底是几天前!”
男人的声音严肃且带着一丝威严,让许大茂的心跳加速。他努力回忆着,试图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接着他便面色犯难,可最后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大人,我……能问一句我从晕倒到现在过了几天。”
“你去娄家是二十三号的下午,现在是二十四号晚上七点,满打满算,二十六个小时吧。”
出乎意料,男人并没有为难她,而是直接告诉了他答案。
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许大茂立刻回答:“二十一号的晚上,我还在家里见过娄晓娥,她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我以为是给我做的,结果她却把我赶出了家里,然后晚上我回家之后她就不在家了。
第二天我下乡去放电影,二十三号回来,着急去娄家找娄晓娥办离婚,结果就被……”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屋内的人都明白。
“二十一号嘛,那很有可能是当天晚上就走了。”
男人摸着下巴呢喃了一句,因为他们这些时日一直在监督娄家,之前只是见天地去查一下,但近期刚准备重点监督的时候,却发现娄家空无一人,所以他们早就进屋查看过一次,发现没人后一直派人监督。
许大茂来的那会儿监督的人早就发现了,通知了人后他们才来的。
现在看来,大鱼果然脱钩了。
“呵呵,不愧是混迹商海的老油条,没一个人是简单的。”
事到如今就算他再不甘,也知道关于娄家的布置算失败了,但必要的调查他还是要做的,也算是给上面一个交代。
“小王。”
男人轻声唤道,声音不大,但却充满威严。
门口的年轻人听到后,立刻快步走进来,恭敬地弯腰行礼。
“主任,有什么事吗?”
“你看一下这个名单,上面写了一些和娄家走得很近的商人朋友,还有他们家以前的下人和亲人。现在立刻派人去把他们都‘请’回来。
记住,一定要快。”
“是,我明白了!”
男人特意加重了“请”字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明白其中的深意。
不仅是年轻人,连一旁的许大茂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庆幸。
解决完工作上的事情,男人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许大茂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无意地问道:
“你刚才说自己要和娄晓娥离婚了?”
许大茂连忙点头回答:
“是的,首长。娄晓娥是资本家的女儿,而我是一名光荣的工人阶级,怎么能与她这种资本家的后代同流合污呢?所以,这婚必须得离。
其实,我早就打算跟她离婚了,大院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首长,请相信我,我真的和娄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直都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啊!”
说着,许大茂还挤出几滴眼泪,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其实男人这么问就是想逗许大茂而已。
其实昨天回来后,许大茂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放在了男人的桌子上,详细记录了他近期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做了什么事,上面都写得一清二楚,之前他就是想给许大茂一个教训而已,还有就是让他明白,在这里他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而已。
现在看来效果很卓绝。
男人没有继续发问,许大茂即使想要继续为自己辩解,也不敢再开口,只能紧张地坐在那里,不断地吞咽口水。
饥饿感让他无法忍受,肚子咕咕直叫。
“给他拿两个窝窝头来。”男人吩咐道。
随后,屋内的一个人迅速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端回一个碗,里面放着两个窝窝头。
“谢谢您了!”
许大茂连忙道谢,急切地拿起窝窝头大口吃了起来。
然而,由于吃得太快,他被食物噎住了,不停地干呕。
看到这一幕,男人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给许大茂倒一杯水,许大茂接过水壶,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下了半壶水,终于感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此时的他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吃着手中的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