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四块二,你买了什么药,怎么这么贵!”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缴费单,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年头,她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对受伤后的处理流程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秦京茹之前的伤势看起来确实很吓人,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个长长的伤口,流了很多血罢了。
秦淮茹觉得来医院治疗已经算是比较矫情的行为了,没想到眼前的缴费单却让她目瞪口呆。
这简直就是明摆着的坑人嘛!
“呵呵,嫌贵啊,那你让贾张氏出来,只要她给我媳妇磕头道歉,这件事我们就不追究,区区几块钱而已。”
许大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特意提高了音量,就是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他才不在乎这点钱呢,要的就是让秦淮茹和贾张氏难堪。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许大茂直接向医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用最贵的药,他不怕花钱。
医生还以为他是担心媳妇,可许大茂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刁难秦淮茹。
现在看到秦淮茹惊讶的表情,他心中的快意更甚。
赔钱 or磕头道歉,又是一个二选一。
这是今天贾家面临的第二个二选一的困境了。
“大茂,道歉没问题,可让我婆婆磕头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毕竟是京茹的长辈,这......”秦淮茹为难地说道。
许大茂冷笑两声,缓缓开口:
“呵呵,她现在想起自己是京茹的长辈了,之前哪去了。
她要是拿我们是亲戚,之前又怎么会大闹许家;她要是知道自己是京茹的长辈,怎么会一把将她推进搪瓷碎片里。
秦淮茹,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赔钱或者磕头道歉,你自己选。
你要是不选,我就去报官,虽然只是小伤,可贾张氏蓄意伤人,起码得做三天牢,我倒要看看她受不受得了这个苦!”
又一次听到了要报警,秦淮茹只觉得流年不利,难道贾家今年是犯太岁了嘛!
容不得她胡思乱想,扭头望了一眼依旧躺在炕上不动弹的贾张氏,秦淮茹知道了她的意——死也不可能认错的。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秦淮茹眼神黯淡地接过缴费单,轻声说道:
“大茂,这钱我会赔给你,但你能不能缓姐几天时间,家里实在是没钱。”
“成,这账你认就行,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后来找你要钱。
京茹,我们回家。”
许大茂心满意足地离开,算是完美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脑子里不断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现在的贾家已经失去了一大爷的支持,而且一大爷还坚决索赔此次住院的费用,否则就要对簿公堂。
在这种情况下,贾家只能依赖他这个新的“冤大头”来解决问题。
其次,由于之前被秦淮茹抓住了把柄,他预计秦淮茹一定会让他承担这笔费用。
然而,就在这时,秦京茹恰好受伤,这成为了他完美的借口。
于是,许大茂决定借助秦京茹的伤势,直接将贾家排除在许家之外。
他告诉众人两家已经决裂,并用欠下的四块多钱作为理由,将贾张氏拒之门外。
对于秦淮茹,他选择避开她,不与之见面。
此外,他还反复叮嘱秦京茹,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要与秦淮茹见面,从而彻底断绝了对方试图修复关系的可能性。
通过这一系列的操作,这一波,许大茂完胜。
......
而秦淮茹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满脸苦涩地回屋,关上了门。
“你怎么能答应给他医药费呢,你没看出来许大茂就是在讹人啊,你是不是傻!”
丝毫不意外,贾张氏又在事情结束后跳了出来,指责她什么地方没做对,这番言论秦淮茹都快听腻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出来和许大茂争辩两句!”
一句话,让贾张氏面色涨红,忍不住白了秦淮茹两眼,呵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埋怨我当缩头乌龟是不是,我告诉你......”
“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给贾张氏长篇大论的机会,秦淮茹生气地坐下,开始思考该怎么让贾家渡过这个难关。
......
翌日,秦淮茹专门请了一天,还特意买了两盒点心去往医院看望一大爷。
一大妈看着秦淮茹,生硬地问道:“你来干嘛?”
“一大妈,我来看看我一大爷,他没事了吧,我......”
不等秦淮茹说完,一大妈就毫不留情地说道:“他没事,可他并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她心里还是有些埋怨,并不想搭理贾家的人。
“一大妈,我就是想看一眼我一大爷,我保证......”
“是淮茹来了吧,你让她进来吧,我有话和她说。”
屋内传来了一大爷的声音,一大妈只能撇撇嘴,让秦淮茹让开了门。
秦淮茹道了一声谢后快步走进了病房,急忙问道:
“一大爷,您身体没事吧?”
一大爷半倚在比床上,脸色恢复了之前的血色,笑着说道:
“没事,医生说下午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怎么还拿东西来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再带回去,给小当她们吃吧。”
秦淮茹自然推辞,开始询问起了一大爷的身体状况,而一大爷则是全程笑呵呵地回应,哪里有二大爷说的那般强硬让贾家付医药费的模样,她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二大爷借机敲打贾家。
斟酌了半晌后,她还是哀怨地开口了。
“一大爷,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和您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我们缓一段时间再还您医药费啊。
您也知道贾家现在的情况,三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吃得多,我婆婆身体还不太好,每个月还得吃药,我现在手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所以......”
“嗯,我都明白,不过一码归一码,医药费的事贾家必须得负责,这是原则性问题。”
一大爷依旧是笑着说出这句话,可听在秦淮茹耳朵里,却不亚于十级大暴雪,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