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怎么又来了?
作者:咖啡和白兰地   藤蔓向上最新章节     
    穆启白的意图实在明显,奚午蔓一下就看出,他是故意做给楼盛看的,为了宣布主权。

    而楼盛完全一副看戏人的模样,眉宇间除了倦怠就是讥笑。看得出,穆启白上演的这戏码,他觉得无聊且俗套。

    穆启白没看楼盛,似乎也不关心,他拉起奚午蔓的一只手,紧紧捧在手心,说:“你明天出院后,我们一起吃午饭。”

    “午饭恐怕不行。”奚午蔓朝楼盛在的方向瞟一眼,“我已经有约了。”

    穆启白顺着奚午蔓的视线瞥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又以妥协的语气对她说:“那就明天晚上。”

    “晚上也不行。”奚午蔓又看一眼楼盛。

    “到底我是你未婚夫还是他是你未婚夫?”穆启白有点急了,松开奚午蔓的手,指一下楼盛,又指自己的心口,“你一天跟他吃两顿饭,我呢?”

    “如果是你先约的我,我也会一天跟你吃两顿饭。”

    穆启白被她的好脾气安抚住了,缓和了语气,问:“那夜宵行不行?”

    “不行。”奚午蔓果断摇头,“我哥规定我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家。”

    音落,她有些期待穆启白像上次一样说“上次”,但他没有,她有些失望。她都已经想好怼到他无地自容的话,他居然不给她发挥的机会。

    “那你就说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吃顿饭吧?”穆启白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

    “您可以直接问我哥哥或我爸爸妈妈。”奚午蔓完全一副乖乖女的表情,“我听他们的安排。”

    “你跟别的男人吃饭都不用他们安排,跟我吃饭要他们安排?”

    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奚午蔓怀疑,他真的忘了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奚午蔓懒得翻旧账,只好脾气地回答:“毕竟,你是我未婚夫嘛。”

    见他的怒气有所消减,她又软着嗓音补充了句:“跟未婚夫吃饭,当然要有满满的仪式感,流程得走完呀。”

    其实穆启白并不明白奚午蔓说的仪式感和流程有什么联系,但他因她的温顺而高兴,当即转怒为笑,清了清嗓,一脸得意,却是对楼盛说:“嗐,阿盛,这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这点麻烦,喜欢仪式感。”

    这炫耀的意味实在过于袒露。

    楼盛以打趣的口吻回他:“启白哥不抓紧时间去走流程?别又被别人抢先了。”

    穆启白恍然大悟般一合双手,转身又亲吻了奚午蔓的脸颊,以哄小孩的口吻向她道别,又十分放心地对楼盛说“阿盛在这慢慢玩啊”,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病房内安静了许久,奚午蔓正低头用指尖轻轻拨弄月季的花瓣,听见楼盛说:“你还挺会哄人。”

    她一抬头,就对上楼盛戏谑的视线。

    “他又不是小孩子。”她说。

    他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为有避免与他对视的正当理由,转手把花放在枕边,侧身继续拨弄花瓣。

    楼盛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没一会儿,又有探病的人推门进来。

    奚午蔓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营业微笑,笑肌和颧大肌都麻了。

    天终于黑下,吃过叶莫莫带来的晚餐,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独自坐在床上用手指指腹揉着脸蛋,猝不及防门又被打开,她被吓了一跳。

    进来的人身材高大,裹着材质和版型都极好的长款黑色大衣。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眼睛被笼于帽檐投下的阴影中。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他像贼进了别人的家,背对着门,反手把门一关。

    奚午蔓感觉到他的视线,目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水果刀,脑补了一出病房激战的戏码。

    先用花蒙蔽他的视线,然后一刀噶了他。

    他慢步走近,奚午蔓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向床边。

    她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心跳,跳,突然一停。

    男人温暖的手抓住她的右手,她看清男人含笑的眼睛,听见年甫笙的话音:“看来,你确实已经痊愈了。”

    “年甫笙?”奚午蔓还是不敢相信,“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刚回A市。”年甫笙小心翼翼地抓着她的手,顺势坐到床沿,像丢沙包一样一下下抬接她的手,更似在测试柔软度,“你饿不饿?”

    “我吃过晚饭了。”奚午蔓收回手。她不高兴她的手被他这样玩。

    年甫笙又拉过她的手,继续那样玩,问:“听说你失足落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奚午蔓说。

    她不知道能不能把实情告诉年甫笙,毕竟她还不知道奚家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不知道?”年甫笙明显不信。

    “不知道。”奚午蔓再次找准机会收回手,以不容怀疑的口吻说,“我脑袋一晕就掉下去了。”

    年甫笙沉默片刻,抬头盯了奚午蔓的眼睛良久,突然问:“穆启白呢?”

    奚午蔓眉头一紧,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穆启白。

    “他是你未婚夫,这都保护不好你。”

    “不是……”奚午蔓想说,这真不能怪上穆启白。

    年甫笙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单手往她被褥一按,倾身凑近她,直视她的眼睛,说:“蔓蔓,你身边那个人应该是我。”

    他离得实在太近,奚午蔓闻到他衣上还未散去的风雪的气息,抬手试图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双手的手腕。

    他拉下口罩,以很快的速度偏头,直接咬上她的唇。

    几乎同时,奚午蔓听见房门被打开,她还未来得及推开年甫笙,发丝微乱的楼盛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楼盛跟奚午蔓同等震惊。

    奚午蔓用尽全力推开年甫笙,只祈祷来者还没看清刚才发生的事,却听见来者问:“你们这是?”

    奚午蔓恨不得拉上被子将自己死死捂住,双手却被年甫笙紧紧抓着。

    年甫笙回头看向楼盛,带着面对客人般的主人家的微笑开口:“很抱歉,先生,现在不是探病的时间。”

    楼盛左眉微抬,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但显然在思考二人的关系。

    趁年甫笙的手稍稍放松,奚午蔓立马挣出双手,想笑却笑不出来,到底只象征性干笑两声。

    “你怎么又来了?”奚午蔓问楼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