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回到家收拾好贺修筠要换的药,将厨房锅里剩下的饺子打包了才和苏宇一起去月湖景。
上小区楼梯的时候,苏宇拧着眉道:“阿烟,这小子的事用不用告诉江景行?”
苏烟顿了一秒,随后道:“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和他说。”
反正她和贺修筠以后不会有交集的。
“行吧。”
苏宇在心里默默同情江景行一秒。
他妹妹带了个男人回家呢,江景行这个当男朋友的都不知道,虽然苏烟和贺修筠之间是干净的,但苏宇想到某人连之情的权利都被pass了,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苏烟没有注意到她哥笑的贱兮兮的。
到了七楼,她抬手敲了敲门,“六爷,我来给你换药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六爷的名字,但她还是习惯喊他六爷。
不然叫贺修筠太生分,弄得好她好像对他有多不满似的。
修筠又太亲密了,还是叫六爷最合适。
等了一会儿,大门才被打开。
贺修筠撑着拐杖,脸上和额前的头发还挂着水珠。
“抱歉,我刚才去洗漱了。”他解释了句。
苏烟不甚在意的摆手,走进来道:“早餐我做了饺子,留了一份给你,然后在路上给你买了一杯豆浆,你吃了我再给你换药吧,对了,伤口有没有渗血?”
苏宇后面走进来的,贺修筠看到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转过身看着蹲在床边摆弄早餐的姑娘,眼底划过一抹暖色,回道:“大腿渗了一点,其他位置没有。”
昨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但苏烟用那一堆奇奇怪怪的药草帮他处理了伤口后,他不仅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反而发现伤口恢复的很快。
这也让他知道了这个小丫头的医术很厉害。
苏烟点点头,没有特别意外。
贺修筠的大腿受的是枪伤,而且又是大动脉的位置,上一次药肯定是不能完全止住的。
他失了那么多血,能有现在那么好的状态,可见他的身体素质有多强。
“你回到羊城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的三脚猫功夫不一定顾得全面,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她提醒了句。
贺修筠应了声,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吴非凡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大概今晚就到,我今晚就要离开。”
在这里养大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老三的手段他很清楚,吴非凡恐怕撑不到他回去人就死了。
所以他昨天打电话给吴非凡的时候,就让他来接自己了。
似乎猜到苏烟会说他胡闹,贺修筠又道:“我让他带医生过来,都是信任的人,你不用担心。”
而且他在这里待的越久,她和她的家人越不安全。
这个地方就这么小,半个月的时间老三不可能找不到这里来。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她的,免得她担心受怕。
不过幸好的是她和她的家人要搬走了,老三即便查到是她,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更何况她的对象就在京市,应该能保护好她,不然……
他眸色暗了几分。
苏烟沉默了几秒,说道:“那你保重身体,先过来吃早餐吧。”
贺修筠今晚就走,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宇,他双手双脚欢送。
并不是他冷血无情。
如果贺修筠是个普通人,那他没有意见。
可他的身份不明不白,苏宇无法相信他,因为他不敢拿自己家人的命去冒险。
贺修筠吃了一口饺子,顿住。
随后抬眸看向苏烟,问道:“这个饺子是你做的?”
苏烟正在一旁淬药汁,闻言头也不回的道:“是啊,怎么了?不合你口味吗?”
“不是。”贺修筠喃喃道:“是很好吃。”
说完,他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仿佛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苏宇靠在一边的墙壁,将贺修筠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瞬间就嗅出一股不对劲儿的气息。
他眯起眼,捏下巴目光危险的打量着对方。
贺修筠抬头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很平静的移开视线。
半个小时后,换完药。
苏烟收拾完垃圾,看到篓子里贺修筠接下来半个月要换的药,迟疑道:“我给你配好的药可以直接用了,但是吴非凡带了医生过来,想必到了羊城你就去医院做检查了,这些分配好的药我还是一并扔了吧。”
说罢,她就要把沾血的纱布往篓子里扔。
“不用。”贺修筠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腕,“我让医生换你配的药,不要浪费了。”
实际上,他信任她,不想辜负她的辛苦成果。
苏烟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的,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的动作,“好啊,那你晚上走的时候一并带上,用法很简单的,直接把药包拆了敷到伤口上,一天一换,伤口还没愈合之前不要碰水。”
“好。”
贺修筠清冷的目光挪到她纤细的手腕,她的皮肤又白又透,手指修长漂亮,被他握在手里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了。
担心她察觉到什么,他面不改色的松开她的手,心里泛起一阵恋恋不舍。
苏烟的确没有想太多,认为他只是情急之下的动作。
“那我和我哥先回去了,晚一点我再给你送午饭过来,晚上我要收拾行李,就不来送你了。”她道。
贺修筠默了片刻,抿唇道:“好,多谢。”
苏烟没再耽搁,收拾好垃圾就离开。
走到门口,苏宇忽然道:“阿烟,你先去下去扔垃圾,我去收拾下厕所。”
苏烟,“好,那你快点走,我到楼下等你。”
说完她就走了。
苏宇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折回屋内。
贺修筠听到脚步声抬头,微微拧眉,问道:“苏大哥怎么没走?事她落下什么东西了?”
“没有,我想和你聊两句。”苏宇关上门,走到床边的凳子坐下后,他道:“贺先生,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这话一出,贺修筠明显僵了一瞬。
良久,他淡淡应道:“是的,我喜欢她,就在昨天,我才看清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