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衣首领尚有挣扎之意,然而目睹了林易寒那冷冽的眼神以及身后生死未卜的手下,他当即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老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恳请少侠能大发慈悲,饶过我的这些弟兄一命。”黑衣首领不甘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这强盗头子还挺讲义气的,林易寒不由地高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你是带头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头领默然不语。
“回答我!”林易寒见黑衣头领默不作声便厉声问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望江狂虎·南啸天是也。”
“望江狂虎是吧!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们,如果你选择沉默或欺骗,那么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听懂了吗?”言罢,林易寒也不再掩饰自己的修为。
“气海中期!”难怪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名叫南啸天的黑衣人此刻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只得无奈地颔首应允。
正午的阳光正悄然西坠,那团白色的光轮也变得不再那么热烈。林中的湖边,蟾蜍轻巧地跃上莲叶,呱呱地叫着,周围的蝉鸣也此起彼伏,聒噪个不停。
此时,林易寒冷冷地盯着南啸天,然后问道:“尔等来自何处?”
面对林易寒的质问,此时的南啸天已然失去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我等来自前面的望江城。”
“望江城?你是说前面有城池?”林易寒闻言惊道。
“是的。”南啸天点头道
“望江城是一座怎样的城市?”林易寒闻言瞬间来了兴致,待在这荒山野林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回禀少侠,望江城作为云川国西南地区的重要据点,隶属于云川国治下。该城因城中规模最大的宗门望江宗而得名,享有极高的声誉。在云川国众多城市中,除了国都昙城与重镇垂云城外,望江城的综合实力尤为出众,堪称一方重地。至于望江宗,更是云川国三大门派之一。”南啸天唯唯诺诺地答道。
林易寒思忖片刻疑惑道:“依你所言,望江城理应是一个极为富庶的城市,那么,你等何以会行这打家劫舍的勾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在官道上公然拦路抢劫,难道就不担心遭到官兵的追捕吗?”
南啸天闻言,面色微苦,沉思片刻后方才回应道:“少侠有所不知,尽管望江城繁华富庶,但九成以上的灵石与资源皆被望江宗所掌控。
望江宗的宗主,凌云剑仙·慕容远山,修为已达宗师境初期,他与城主李陌然勾结,背着云川王私自加重赋税,甚至巧立名目,暗中剥削百姓与修士。
像我等修为较低的修士,缺乏修炼资源,晋升之路可谓是异常艰难。若非生计所迫,谁又会愿意走上伤天害理之路?
我等这些有一定修为的人好歹还能靠自己的修为勉强苟活,那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林易寒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如此丧尽天良之徒存在。身为一个生活在民主平等社会的人,他对于这种压迫和不公之事,本能地怀有一种强烈的正义感。
听了南啸天的回答,林易寒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前方那座即将踏足的城市充满了期待与好奇,心中也悄悄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思忖片刻他对南啸天说道:“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成为你们打家劫舍,伤害无辜的理由。看在你们也是为生活所迫,我也不追究你们了,带着你的小弟们滚吧!”
南啸天如蒙大赦,赶忙磕头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林易寒则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赶快滚吧!”
似乎是怕林易寒突然反悔,南啸天与其手下连滚带爬地瞬间消失在了林易寒等人面前。
“这就把他们放了?”婈嫣望着那几个黑衣人逃离的方向问道。
“虽然那个南啸天所言不是很可信,但是这几人毕竟只是些小角色,修为也不高,构不成什么危险,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林易寒一脸严肃地说道。
“主公,听刚才那人所言,这望江城乃是个是非之地,咱们还有必要去吗?”鹿蜀担忧道。
他此番言辞并非出于对自身安危的顾虑。毕竟,此城中修为最深厚者也仅止于宗师境初期,他与婈嫣皆有能力应对。然而,他更为关切的是林易寒的安危。
林易寒则一脸无所谓地道:“怕什么,以咱们的实力,还害怕他一个小小的宗师境初期的家伙?既然这望江宗这么有钱,咱们不狠狠捞一笔怎么对得起那个富得流油的城主和宗主呢?”稍作休整,三人继续向望江城赶去。
不多时,林易寒等人便抵达望江城城门口,此时门口的守卫正在盘查入城的人员。“官爷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去去去!没看到告示吗?即日起,凡非本城居民者,入城均需缴纳10灵石的入城费!”一名守卫指着城门上的告示高声对着一对母子吼道。
“官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是从广园镇逃难过来的!村子都被洪水冲毁了,实在没有灵石啊!”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紧紧拽着守卫的衣角哀求道。
守卫一脸嫌弃地将女人的手甩开,猛地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娘!大坏蛋!不许打我娘!”小男孩目睹母亲遭受欺凌,立即冲至守卫身旁,不住地捶打着他的腿。
守卫不耐烦地一把抓起小男孩的衣领厉声呵斥道:“小屁孩!滚一边去。”说着就要将他扔了出去。
就在那名守卫将小男孩猛然扔出的刹那,林易寒果断地一个闪身,迅速冲上前去,稳稳地将即将坠地的小男孩接住。
那名守卫见状不由一愣,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望江城滋事生非。待他定睛一瞧,见面前之人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不由嘲讽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管老子的事?”
林易寒对那名守卫的言语置若罔闻,而是转身将手中的小男孩送到女人身边,随后轻声安抚了几句,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冷冷开口道:“哪里的狗在吠,真是聒噪!”
那名守卫闻言,面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厉声质问道:“小子,你说什么?”
林易寒冷冷地盯着他,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缓缓说道:“果真是条狗,连人话都听不懂。”
此言一出,那名守卫顿时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厉声喝道:“小兔崽子,老子今天弄死你!”说着便抽出腰间的朴刀,挥向林易寒。
目睹此景,另一名高个子守卫不由嘲讽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招惹李云虎,那家伙的刀可是连炼气巅峰的修士都难以招架!”
“就是,就是,这下这小子可有得受了!“其他的几名守卫也附和道,看着林易寒的眼神就仿佛像在看一个死人。
尽管名为李云虎的守卫所施展的招式颇为凌厉,然而面对此景,林易寒却表现得镇定自若,未曾流露出丝毫的慌乱。眼前的这名守卫,修为不过炼气六重,对于林易寒而言,完全不足为虑。
就在李云虎的刀锋距离林易寒仅有一寸之遥的刹那,他突然止住了攻势,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于他的刀刃之上,一脸震惊。只见林易寒仅凭两根手指,便轻描淡写地将李云虎挥砍而来的刀刃稳稳夹住。
李云虎一脸惊异,他的朴刀曾斩杀过炼气巅峰的修士,可如今,这个看似荏弱的小子却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把利刃。李云虎难以置信,他再次运起内力注入朴刀,试图以更大的力量撼动对方,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刀就像生根一般,稳如磐石。这令李云虎额头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刻,林易寒的脸上却显得云淡风轻,他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李云虎,语气轻蔑地说道:“怎么?这便是李守卫所谓的能够媲美炼气巅峰强者的刀术吗?看来,似乎也不怎么样。”
李云虎脸上则是青一块白一块,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此刻,林易寒面色骤变,冷峻之中透出一股凛冽的杀意,直逼李云虎。
李云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察觉到危险的迫近,他立刻想要抽回握在林易寒手中的刀,然而,尽管他竭尽全力也没能将刀抽出来。
林易寒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以迅雷之势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李云虎小腹之上,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李云虎连同他手中的朴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动,倒飞而出,直至飞出百余米远,才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之上,而他身下则出现了一个大坑。
半晌,一名守卫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急忙奔向李云虎身旁,细心查看其状况。幸而,李云虎只是陷入昏迷,暂无生命危险。若李云虎遭遇不测,城主必定会严惩不贷,届时他们都难逃罪责。
目睹李云虎的惨状,那名守卫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惊惧与愤怒。他声音颤抖,色厉内荏地怒斥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这可是城主大人的侄子,你打了他,城主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小子你完了!”
“呵呵!原来真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别说那个狗屁城主了,就是那望江宗的宗主来了,老子也不怕。”林易寒一脸不屑地望着他,不就是一个气海三重的弱鸡,来了他照打不误。
那名守卫本没想面前之人竟如此嚣张!他心中一股怒火直冒,差点就要发作。可眼角的余光一瞥,见到一旁李云虎的惨状,他只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把满腔的怒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就在此刻,一声威严的喝问声忽自城门深处传来:“何人胆敢在老夫治下的望江城撒野?”话语甫落,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下,步伐从容地从城内走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者正是望江城城主李陌然。
在场众人皆是一震,显然,望江城城主这是来兴师问罪了。而了解李城主的人都知道,这望江城的城主李陌然,其身后就是云川三大宗门之一的望江宗,这使得他在云川十大城主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几名卫士瞧见城主李陌然来了,纷纷奔至他身旁,然后七嘴八舌地将刚才所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听着一旁守卫的讲述,李陌然的眉头紧皱,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只见他缓缓走到林易寒面前,然后强压怒火冷冷问道:“就是你打伤老夫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