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喜,看样子的确跟我猜测的一样,古尸果然就藏在湖底,刚才怪异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声音我便停住了身形…。
门缓缓打开,屋内的黑袍人沉声说道,“进来吧。”
淡黄色的光亮映射出来,照到惠妃的身上,我看到了她惧怕的表情。
我看着惠妃笑了笑,招手示意她跟我进去。回过身时,只见黑袍人独自坐在正对着门的太师椅上,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袍,帽子已经摘了下来,露出狠辣神情的脸,沧桑的光头形象。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作揖道。
虽然看着黑袍人这样的做派有些瘆人,但既然来都来了,而且这里的形势这位前辈会更了解。
作揖之后起身,先一步踏过门槛,忽然左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喉吼声,我快速转头看过去,只见一头白色的中华田园犬,作出一副欲要攻击的姿势,一口狰狞的牙犹如锯齿!
“小白…,先退下吧。”黑袍人挥手轻声说道。
这头白狗才收起姿态,还舔了舔自己的嘴,眼神顿时清澈,人畜无害的模样展示殆尽。
我才继续走进去,低头笑道,“前辈这狗不简单啊!而且不止是一头吧?”
“不错!的确不止,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对!”黑袍人目光凌厉的看着我说道,“请坐吧,你门外那位朋友不打算进来吗?”
我回头看去,惠妃站在门口处,伸着头往屋内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模样。
“别看了快进来…。”我催道。
“哦…。”惠妃这才进来。
太师椅两侧就是椅子,我跟惠妃坐到右边,主要还是为了防着这头白狗,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它。
我接黑袍人的话道,“前辈的这一黑一白,怕不是刚才那声狗伏声,只剩下“小白”了吧?”
“哈哈哈…笑话,岂有这么容易就能让我的阴阳双犬丧命! 你们所看到的小黑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罢了。”黑袍人仰头笑道,目光中尽是那傲慢之色。
我心头一惊,暗道,“阴阳双犬?”
只见他低下头呼声道,“小黑…。”
下一秒,黑袍人太师椅的右侧,那头消失的黑狗就走了出来,伸着舌头呼吸沉重,走起路也有些缓慢,应该是受了伤。
黑狗缓慢的坐在黑袍人身边,他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眼神中很是宠爱有加,然后继续说道,“小兄弟不是从北方来的吧?”
我点点头,“是,我从海省临镇而来。”
黑袍人当即转头看向我,眼神一眯说道,“你是陈晋的徒弟?”
“是,前辈认识我师傅?”
“哼哼,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大家都是师出同门,南方能有五行派你师傅陈晋功不可没。” 黑袍人冷笑道。
我听着他的语气不禁皱眉,似乎对陈叔有些偏见…。
“前辈…。”
我欲要追问,黑袍人便打断了我的话,目光看向门外,仿佛陷入某种回忆当中,“你以为我在称赞你师傅吗?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我的师门也不会分崩离析,以至于现在与师兄弟们流落天涯…。”
“什么意思?”我不禁疑惑。
“后生,你今天来这里不会是想问我这些吧?”黑袍人话锋一转,目光狠厉的与我对视。
这样的震慑让我心头一慌,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
“喂,大叔…,你那么凶干嘛呀,我们来这里肯定是找你商量对策啊。 你一会说这一会说那的,我都听不懂想表达什么…,你们那代人的恩怨总不能怪到我们身上来吧。”惠妃比划着手说道。
黑袍人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说,“哈…哈哈,说的好!一代人的恩怨一代人解决,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请问你又是那位,师从何许高人啊?”
“我我我…,我师从神仙!”惠妃支支吾吾道。
“哦?哪位神仙啊?”
惠妃被这一问慌了神,这就是属于大脑跟不上嘴巴的情况,同时也是显眼包的痛苦。她眼神求救般的看向我,露出了难为情的笑容。
黑袍人见状冷笑道,“哼,后生不过如此…。”
“什么后生如此呀!我师从七仙女行了吧。”惠妃一急。
“一派胡言!七仙女怎会授法与你?我从你身上没看出任何道法之气,妄谈自己是修行之人,真是无聊至极。”黑袍人厉声道。
惠妃这才怯怯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仿佛被长辈训斥又不服气。
“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必跟她一般计较…。”我急忙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计较了?”黑袍人语气步步紧逼。
无奈我只能笑了笑说,“是是,前辈没有计较,是我作为晚辈的没有眼力见。 但是今天前来自然不是为了争吵,我相信您也不是为了跟我们过不去而放我进来,对吧?”
黑袍人没讲话,只是摆出一副冷冷的表情看向别处。
我继续说,“前辈既然不反对我刚才说的话,那我们干脆就直接进入主题! 湖底的古尸是用来练虒煞,这种凶物我在临镇已见识过,虽然侥幸除掉,但也差点因此被那东西夺命。 不过也阴差阳错得知了这东西惧怕何物,这次来成都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位朋友,碰巧听到西岭雪山藏有古尸,并要用此练成虒煞,更有邪派也来了这里。 作为五行派道人,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民除害,至于前辈所说了解师傅的过往,我一概不知。”
黑袍人眼神中颇有欣赏的看着我,说,“啧啧啧…,不愧是师出陈晋,行事有名,义正言辞…。”
“前辈过奖…,这里虽有阵法守护,可毕竟您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难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后生,我可没说我是一个人,就算我是一个人也不惧怕,区区蝼蚁不足挂齿。”黑袍人摆了摆手说。
“这里不止前辈一个守阵人?”我追问道。
黑袍人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如此法阵岂能一人守护!我只负责看护古尸,其他一概不管,有其他人管。”
我不禁暗暗猜想,这里除了黑袍人还有其他守阵的人,可这一路过来并没发觉。住宿区的酒店老板跟食堂厨师,都不是什么好人…,那黑袍人说的那些同僚,会躲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