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你说来听听。”陆绥一下子来劲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做到。”
“当初接到赐婚旨意后,我有想过从药王谷出嫁,毕竟药王谷是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承载了我的喜怒哀乐,也见证了我的成长,但后来一想到是皇上赐婚,又关于元家的颜面,我只能回到元家。”
元步薇笑盈盈地看向陆绥:“等你好了,咱们回药王谷,用药王谷的礼节举办一次成亲仪式,也不要大肆宴请宾客,见证我们的,只有真正爱护我们的亲朋好友,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啦。”
陆绥以为元步薇提出的办法,自己会很难办到。
结果她只是想回药王谷举行成亲仪式。
他一百个乐意:“我虽没去过药王谷,但每次听你形容,我就特别向往,那咱们说好了,等我好了,咱们就回药王谷,我要把欠你的仪式,全给你补上。”
“药王谷有一棵千年古树,听说在古树下拜天地,便能白头偕老一辈子不分开,附近的村民知道后,每当成亲之时,都会选择在古树下拜堂,而且婚后果真幸福美满,一家和睦。”元步薇走到陆绥面前,“我们在古树的见证下拜天地,那也一定收获幸福,古树更会保佑你,早日实现你的理想。”
“阿……阿薇……”
陆绥一脸动容地看着元步薇,他何等何能,能遇到像阿薇这般永远七窍玲珑的女子。
“是不是感动到想哭?”元步薇伸出双手,“哭吧,我接着你的眼泪。”
“哪有。”陆绥嘴硬,脑海里却不由开始幻想两人拜天地之时的场景,“如果那天,我不是被抬着回来的,我就能看到阿薇穿喜服的样子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初我回来着急,根本来不及自己缝制喜服,我没办法只能去布庄赶制一件,结果被母亲知道了,她觉得喜服就穿一次,出去做一件不值得,她便把自己出嫁之时的喜服,找绣娘改了一下,让我穿着出嫁。”
“你说什么?”
陆绥一听就怒了:“成亲乃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她怎么可以……那元锦瑟呢?她的喜服是自己缝制的吗?”
元步薇摇头:“元锦瑟是他们精心呵护十多年的掌上明珠,像缝制喜服这种粗活,他们自然舍不得,所以早早地在京城最好的布庄为她定做了喜服,我还偷偷算过,母亲只要稍微省一点布料,就够给我做一件普通的喜服了,本来我还担心,我嫁来那天,被宾客们看出我身上不是很鲜艳的喜服,结果受伤的你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收了,自然就没人关心我身上的嫁衣。”
陆绥回想元步薇衣衫总是很素,也很少穿金戴银。
问她,总说要接触药材,会弄脏。
现在想来,她根本没有。
“阿薇,你放心,这些东西,我给你挣,你要多少,我就给你挣多少。”
陆绥心里生气又自责。
生气阿薇亲生父母的不作为。
自责自己作为阿薇的丈夫,连妻子基本的保障都没给到她,还天天给她添麻烦。
“你给我挣?”元步薇一脸震惊,“你挣来的银子,都投进军营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再说军营的将士们,看到我穿金戴银,岂不是会埋怨你这个主子?”
“他们不会这么想的,他们巴不得我把银子用在自己身上,他们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再说当初我昏迷之时,你用自己的嫁妆给他们发抚恤金,此事到现在他们还会提起了,还跟行舟说,哪天你去了军营,定要当面感谢你呢。”
“那你以后可不能逞强,你不光要挣钱给我花,让我穿金戴银,还要带领疾风营的将士们建功立业。”元步薇一脸诧异地看着陆绥,“你肩上的担子很重,责任又大,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行,绝对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让自己受伤,不然少了你这个主心骨,我就要守活寡,将士们就是群龙无首。”
“我才不会让你守活寡呢。”陆绥脸红地说出来,但一想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其实也算了。
“我不是洪水猛兽,你慢慢养,总有养好的一天的。”元步薇看出陆绥在想什么,轻笑一声,“总之,我相信你就是了,你也要听我的话,好吗?”
“我听,阿薇的话,我一定听。”
“那我现在去厨房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手擀面,阿薇,我养伤到现在,一直吃的很清淡,这次能不能加一点辣子,就一点点。”陆绥跟元步薇打着商量,他本来就是个无辣不欢的人,这段时间的养伤,让他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好,满足你。”
陆绥一下子就开心了:”阿薇,你真好。“
“觉得我好,就好好吃饭,养身体,然后给我挣大钱,让我穿金戴银。”
“好!“
元步薇出房门之时,看到公公快步离去的背影,有点慌张,看样子自己方才与陆绥的话,公公都听到了。
她当没看见,等公公出了院子,在慢慢走出去。
直到出了院子,刚走出去几步,便公公拦住了。
“拜见公公。”
“呃……”万宁侯面上有点尴尬,“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就是听叶管家说,天黑了,你俩的房门都没开,我怕你俩会闹矛盾,就想来看看。”
”多谢公公关心,小侯爷心情已经恢复了,而且他现在腰部有了知觉,相信……“
“他有你照看,我放心。”万宁侯打断儿媳的话,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拿捏那小子,若不是亲耳听到,我都不敢相信,那小子居然对你言听计从?”
“公公,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未拿捏小侯爷。”元步薇笑。
“可你明明说的那些话……”
“其实公公比我清楚,小侯爷在行军打仗上天赋极高,不然年轻轻轻的他,在没有过来人的指点下,是断然不能取得今日的成绩,您怕他因此骄傲,甚至在一声声的恭维下失去本心,可他再厉害,今年也不过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