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这天。
江唯昱正坐在书房内,享受丫鬟的按摩。
见下属匆忙进来 ,面上带着几分着急,立马让丫鬟出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二公子,咱们放出去的印子钱,怕是收不回来了。”
“什么叫收不回来?”江唯昱没听懂,“没在规定期限内还上的,那就把利息往上加。”
“不是,您忘记了,这桩买卖,您每月都要把收益给到楚东家,而这个月您为了取得更好的收益,把库房内所有的银子都放出去了,眼下时间到了,这收益交不上去,楚东家肯定要找你麻烦的。”
听到下属这话,江唯昱猛地站起来,面上带着几分恐慌。
楚霸天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上个月,只不过差了一点,他立马就说,不让自己做这个事情了,说自己不懂道上的规矩。
自己最后好说歹说,自掏腰包,才让楚霸天满意。
江唯昱也在与楚霸天相处中,知道他真正的面目,他势力庞大,不差钱,哪天自己不想做了,有的是人跟着他做 ,而且有很多人,哪怕倒贴钱,也要跟着他做事。
所以……
“差多少?”
下属伸出一根手指头。
“差一万,那不是很多,我自己往里头贴就行。反正先过了这次的。”
“不是三万,是十万。”
“什么?”
江唯昱大喊一声,眼睛瞪的大大地:“十万,怎么会这么多?”
“上次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钱全都放出去了,就算这几天去收,也收不了多少。”下属头上都是汗,都要哭出来了,“二公子,快想个办法吧。”
“容我想想办法,我去找楚叔叔,让他宽限我几天,或者我下个月,把这个月的收益,一起给他,再多给他一点收益。”
“二公子,此事本来就是楚东家让您做的,肯定是您配合他,哪能是您跟他提要求呢。”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好不容易现在做出一点成绩,就这么打水漂了?我能甘心吗?”
“二公子,要不您找老爷想想办法?”
“那怎么行?此事若是让父亲知道,他能把我的腿打断。”江唯昱刚说完,就想起父亲的私库,父亲这些年的收益,哪怕没有十万,也有个五万,自己先拿过来,把给楚霸天的收益填上,等印子钱收了回来,自己再悄悄把银子放回去,父亲便不会知道。
对,就这么办。
说完,江唯铭抓住木架的斗篷,就往外走:“我回家一趟,你告诉楚叔叔,这个月的收益,我一定如实奉上。”
江唯昱等了几天,终于等到父亲与母亲同时外出的机会。
趁着他们不在家。
他立马混进父亲的私库。
他一直知道,父亲的私库内装着不少好东西,但真正亲眼站在这里。
还是被震惊到了。
成箱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瓷器等等,凡是市面上值钱的。
这里都能看到。
但拿这些东西出去卖钱,不安全。
江唯昱立马开始寻找银子的踪迹。
终于在角落处,找到了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 全是白花花的纹银。
“天呐,父亲号称自己清廉,穿的也很朴素,没想到他的私库藏了这么多银子。”江唯昱抓起一把银子,狠狠吸了一口,立马开始着手准备把银子运出去。
可能老天也想帮他,今晚乌云压顶,看不到一丝月光。
他忙到半夜,终于把十万两给装上车,而后再把准备好的箱子,一个个送进去,恢复原样 。
幸好私库内光线不足,他的每个箱子,都是还原的,箱子里面最上面的假银子,他都涂了银粉,而下面全是等比例重的木头疙瘩。
而他怎么都没想到,这银子,是有人存放在父亲这里的。
压根不是父亲所有的。
就在江唯昱拿着银子去找楚霸天之时。
先前把银簪存放在江侍郎这里的人,抵达了江家。
“江侍郎,我家里都安排好了,我来取我的银子。”
“好好好,你稍坐一下,我马上派人把银子取出来。”江侍郎这位朋友,是个商人,两人年幼相识,两家关系很好,之所以把银子存在江家,是这位商人之前刚好家里遭遇点事情,他怕银子被人抢走,所以才放在江侍郎这里。
而江侍郎之所以愿意,是因为这个朋友,以前帮过自己很多次。
他难得跟自己开口,自己自然要帮。
更不会侵占他的银子,毕竟,自己的仕途还长着呢。
“好了,这十万都在这里了,冯兄你清点一下。”
“好的。”
冯财随便打开一个箱子,刚看到里头的银子,眉头一蹙,而后拿起一块,用手擦了一下。
结果手上沾满了银粉。
“江大人,这怎么回事,这银子怎么还?”
倏地。
冯财俯身,而后用手飞快把最上面的银子扒开,就看到一排木头疙瘩。
“江侍郎,我的银子呢,这全是木头疙瘩?”
“什么木头疙瘩,你这批银子,我放在自己的私库中,我每次都要看一遍,才能安心睡下,怎么可能……”江侍郎疾言厉色地回道,结果看到箱子中真是木头疙瘩,他的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下一秒,他把剩余的箱子全都打开,一一查看后。
他惊的连连后退,这可是十万两,不是一万啊。
“江侍郎,你现在怎么解释,我的银子,为什么会变成木头疙瘩?”冯财气得脸都青了,“这些年,我没少帮您在仕途上打点吧?您就是这样对我的?”
“不是的,冯兄,我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动用你让我保管的银子啊。”江侍郎现在满脑子的疑问,他想不懂,银子又不会长脚,怎么就莫名其妙不见了,“来人,把这段时间,进出我院中的人,全都喊来,冯兄你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足足审问排查了一整天。
最后统一大家的供词后,嫌疑人锁定在二儿子身上。
“唯昱?”
一想到儿子拿了这么多银子,江侍郎首先反应,他是不是赌钱赌输了。